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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青气

小石头被两个狱卒拎着进了地牢,没走多远便看到一个地下入口,那两个狱卒带着他便走了进去。

只见那地牢中两旁都是一排排黑黢黢的山洞,洞口都由玄铁筑成的大门封住,每隔一两个牢房,墙上便对称地有一对火把,但却并不足以照亮地牢中前行的路。

这时那其中一个狱卒摘下了旁边的一个火把,用来照明向前。走了不知多远,前面又出现一个通往下层的入口,这两个狱卒毫不迟疑地便带着小石头进入了下一层。

一进入这地下第二层,一股腥臭难闻的气味便扑面而来,那两名狱卒倒是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仿若没有闻到一般,只顾着向前,七拐八拐的便走到一个一丈多宽的牢门前。

手持火把的狱卒走上前去用手叩了叩门,没过多久,只听“吱呀”的一声,那扇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探出一颗奇丑无比的头来。

这张满是麻子的脸颇为骇人,他的右眼上竟然长了一个硕大的瘤子,仅剩的一只眼睛毫无感情地看向来人。

手持火把的狱卒咽了口口水,冲着那怪人说道:“丑奴儿,贾头让我们带这个小崽子来吃‘铁麻花’,你开门让我们进去吧。”

那丑奴儿顺着光线看了一眼另一个狱卒身边被困缚着手脚的小石头,见那孩子虽然明显地被自己的样貌吓得不轻却仍旧倔强的盯着自己,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一侧身带开了牢门。两个狱卒夹起小石头便跟了进去。

这石牢里昏暗无比,只有当中燃烧的一个火盆提供了一些光亮,隐约可以看见整个屋子里摆满了各种刑具,阴气森森。

小石头还没来得及充分感受这牢中的恐怖,便被摁倒绑在了一条长凳上,上衣整个被扒了下来。

那丑奴儿从旁边的刑具架上抽出了一条碗口粗细的钢鞭,一抖手便要向小石头身上抽去。

“哎哟喂,使不得使不得!丑奴儿你这样打会要了这小崽子的命的!现在还不能杀他,贾头叫我们来只是教训教训他,快换一个鞭子!”其中一个狱卒看到丑奴儿拿起的鞭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拦住道。

那丑奴儿闻言停了下来,用他那独眼看了狱卒一眼,转身回去从刑架上换了一条极细的皮鞭。

这皮鞭冷光闪闪,细细看去竟然还能看到皮鞭上有着细密的鳞片。这鞭子乃是用寒池中的幽冥蛇整个做成的。这种蛇筋骨极其坚韧,特别是蛇皮如同铁制的一般,加之它的鳞片末端有着细小的倒钩,实在是刑具的不二之选。

那狱卒见这丑奴儿非但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见,反而更换了一条催命鞭子,心知他已经触怒了这不通人性的怪物,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摇头叹道:“得!当我什么也没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是死是活,就看这小子自己的命了!”

小石头趴在凳子上不禁开始生出冷汗,不论在这一路上他怎样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不能在这帮禽兽面前露怯,但真正进到这人间地狱般的地牢后,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

正当小石头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感到背上一凉,紧接着便是钻心般的疼痛,他不禁惨叫了出来:“啊!”

丑奴儿的鞭子一下接一下不停地抽打下来,小石头一口气还未吐尽,紧接着的疼痛便让他又惨叫出声。一番抽打下来,小石头竟是进气少出气多,渐渐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只觉得这疼痛无穷无尽,时间像过去了千年万年。

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鞭子之后,小石头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的一刹那,小石头竟然有种解脱的快感,只是意识中是一片黑暗。

忽地,小石头在意识中看到一个黑色漩涡,他不由自主地随着惯性便卷入了这黑色漩涡之中。

一阵眩晕之后,他的意识便来到了另一片空间之中,这空间四周虚无,正中悬浮着一颗如同种子一般的东西。

小石头不明所以,但见这虚空四周渐渐出现了一些青色的纹路,这些纹路如同细小的河流一般,渐渐开始向着中心汇聚而来。

它们在这过程中不断分流汇合,渐渐壮大,等到了小石头视线可及的地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几股洪流!

小石头大惊失色,他赶忙躲向一边。那几道洪流将将从他身边擦过,直奔那颗种子而去。

待到了那种子周边,这几道洪流却是顿时停住,仿佛这种子周围有一道无形的墙体一般,将它们死死挡住。

但这洪流绝不甘心,它们聚起全部力量不断的冲击着这堵暗墙。一次又一次,每冲击一次,这洪流的浪涛就变得更加狂暴一些。

小石头看得心潮澎湃,不知怎么的,他自己的心绪也随着这洪流的冲击而不断震荡。一个声音在他心中不断回响:“冲过去啊!冲过去啊!”

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小石头满脑子里竟然只有这一个声音在怒吼:“冲过去啊!”

终于,在轰的一声之后,那几道洪流终于冲破了那道暗墙,直接注入到了那颗悬浮的种子当中。

这种子受到冲击,顿时全体龟裂开来,慢慢的竟然像一朵花朵一般,渐渐开放。

一瓣,两瓣,三瓣……直到开出了九瓣它才停止。

从那龟裂的缝隙当中,偶尔会散逸出一些令人心惊的气息。小石头这才忽然察觉到,这颗种子当中,似乎孕育着一个未曾开放的空间!

忽然这一切景象都消失了,小石头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大脑便一阵空白。

尽管他的意识在这片空间中存在着,但却对这些经历无法形成记忆,随着这疼痛传来,一时之间,他却将刚刚所看到的东西,全部忘记了。

他努力的张开嘴,想嘶吼一声,但却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那种疼痛仍然在不断侵蚀着他的肉体,小石头在这种疼痛下只能不住地想多吸一些空气进入自己的喉咙,但胸腔不自禁的抽搐又使得这种努力白费掉了,他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了。

就这样一直挣扎着,终于在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他畅快的吸了一口气。当新的空气终于毫无保留地进入他的肺部,小石头的意识忽然清醒了一下。

他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他用尽了全力想抬起手臂,最终却也只是动了一下手指,这一动才感觉到触手一片冰凉。

“小石头?你醒了?孩子啊!你可算醒了!”他在恍惚之中似乎听到有什么人在哭泣,但是却听不真切。

他想睁开双眼看看说话的人是谁,但却发现眼皮竟然重到抬都抬不起来。

他想喊一声出来,但是整个身体根本不听使唤,他的意识就像被封印在身体中一般,越是努力地想要控制身体,就越是无法让身体动起来。他越来越焦躁,意识中想要醒过来的意愿也越发强烈起来。

“给我动起来啊!”他在自己的意识中大吼,只觉得在这种强烈的意识驱使下,身体各处突然间有真气运行。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体脉络之中那些青色的洪流在翻腾着,狂暴地四处冲撞着,以至于他的肉身在这一刻都开始有瓦解的趋势。

小石头吓了一跳,他急切地想控制这些气体洪流稳定下来,但是却发现这些洪流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完全不受控制,眼见着他的经络就要寸寸断裂了。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了吗?”小石头的心中一片茫然。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如此接近死亡,而且还是以这种极为突兀的方式。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失落,没想到自己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便已经要结束了。

“不知道爷爷会怎么样的伤心呢。当年他把我从山后的雪地里捡回来,应该完全不会料到我会这么小就死吧。哎,他老人家的恩情看来我这辈子是无法报答了。可惜,我没有能力救他老人家出去……”

小石头胡思乱想着,他很想把和爷爷一起生活的这十几年时光再好好回想一遍,但是身体的疼痛加上感觉到生命流逝的伤感让他无暇再做这些回忆,这种种复杂情绪互相地拉扯,反倒使他进入了一种莫名的平静之中。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种感觉,他似乎是可以控制这些横冲直撞的青色气体的。

他放开自己的身心,跟随着这种感觉,只见那原本横冲直撞的青色气体渐渐地向他身体各处经脉汇笼,进而汇入他的四肢和躯干,又从四肢、躯干渐渐综汇到胸口,形成一个巨大的青色气团。

这气团越聚越大,开始顺时针的旋转,形成一个庞大的类似星云状气旋。随着各处青色气体的继续融入,这气旋开始不断压缩,旋转也越来越快,直到当它缩到一个核桃大小的时候,突然从中心之处发生了爆炸,爆炸的能量分成两路向下迅猛地冲去。

一支沿着小石头的脊柱,另一支沿着胸口正中向下,最后两道能量撞聚到丹田位置。

小石头在意识中只听到一声如同开天辟地一般的剧烈响声,便看到丹田位置云气滚滚,由中心向四周开辟出一个硕大的空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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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秘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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