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说什么?”陆源坐在黄兰对面,实则他心里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但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是林立,所以他只能忍着。
黄兰有些唯唯诺诺,实则当门关上的瞬间她有些后悔,因为她怕她说出话之后会吧陆源吓跑,他毕竟是个商人,那些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知道过,如果不知道,那这次肯定会把他吓到。
所以她有些犹豫。
“小兰?”陆源表现出关心的神色,脸上表情有些怜惜,伸手抓住黄兰的手,捏了捏表示自己就在她身边。
“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都不会惊讶的,除非是你要和我分手。”
“怎么会!”黄兰下意识喊出这句话,手立刻抓住陆源的手,抽回来双手捂住像是生怕他要跑了似的。
“好啦,我就开个玩笑,不会走的,”陆源起身坐到黄兰身边“你说吧。”
黄兰抿了抿嘴,低着头不敢看陆源,陆源此时也抿了抿嘴。
“你知道黄氏集团是黄家的产业吧?”
“知道啊,这所有人都知道吧。”
“但是你知道黄家除了黄氏集团的产业还有别的产业吗?”
“你们不是所有的产业都有涉猎吗?”
“还有别的,”黄兰扭头看向陆源“比如我吸毒的事情。”
陆源听到的同时顿了一下,手表现的有些僵硬“你们还有毒品生意?”
“也不算是……”黄兰皱起眉头,眼神有些暗淡“我们是里面有占股,我们会提供渠道。”
“就是走私和贩卖吗?”
“是……”黄兰觉得现在已经没脸看陆源了。
对方久久没有说话,黄兰也不敢继续,她不知道现在林立会怎么想,如果他觉得不能接受的话,那自己也就不再说了,也就没必要说了。
陆源此时实则在看着手腕上的表,他可不关心黄家的生意,他只关心那个人的情况。手表上的表针慢慢移动,已经接近二十秒了,陆源一直在盯着,做戏就要做全套。
二十秒到了。
陆源深呼一口气,缓缓吐出,用一种表演似的悲伤的语言说“还有吗?这次的军火也是你们的?”
“……对……”黄兰的声音轻的好似蚊虫“十年前的大屠杀你知道吗?”
“陆镇的那个?”陆源心里一惊,总算是说到点上了。眼光如聚的盯着黄兰。
“你知道?”
“我……应该很难不知道吧,这件事可是弄得全世界人尽皆知。”陆源眼睛里表现出一种怜惜的神色,但可惜的事黄兰根本没有抬头看。
“你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你就应该知道黄家是损害最大的家族。”
“我听说了,你舅舅他们都受了重创,都没了。”
“对,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就开始购买些军事武器用来防身,后来越做越大,我们也就成了一个中间商,”黄兰这是才抬起头看陆源“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不想再有隐瞒,因为如果你真的会像昨晚说的一样想要和我结婚,那么我觉得这些事情都应该告诉你。当然如果你想结婚的对象是没有告诉你这些事情之前的黄兰的话,那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毕竟这件事情……是我有错在先。”黄兰一口气说出了这些话,然后很轻柔,很轻柔的放开了陆源的手,像是生怕惊动上面的那怕一丝的细菌一样。
陆源没有反抗,他任凭黄兰松开。说实话他现在也不会想到该怎么办,他没想到这个丫头会想的如此之远,会想的如此之细,他突然升起一种不忍心在继续骗她的感情。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么做,因为这件事他必须找到答案。
“小兰,你父亲也是在那场争斗中去世的吗?”陆源抓住黄兰的手“你从来没和我提过你父亲,我想听听他的事情。”
被陆源握住的手下意识握成拳头,像是个婴儿一样蜷缩在母亲的保护下“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从出生根本没见过他几次,他一直都在忙,忙这忙那,所以当他死的时候我其实并不是很难受,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妈告诉了我当时的情景,我那时候才突然明白有一种感觉叫痛心,那时我几乎不敢呼吸,因为每一下都会疼痛。”
“你爸爸当时做了什么?”
“他当时……”黄兰立刻仰起头来,眼泪被她怼了回去,渐渐平静了之后她再次睁开眼,又低下了头“听我妈说,当时陆镇杀红了眼,开始屠杀女人和孩子,当他杀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爸爸跑出来给我挡住了刀,那时候他已经断了一条胳膊了。我早就呆滞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黄兰把手放到胸脯上轻抚“之后有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解释说那是创伤后应激障碍,我选择性遗忘了那段回忆,并且……医生介意保持现在的状况,但不要找回那段回忆。”
“为什么?”陆源插话,他在随时观察黄兰的表情。
“因为……有可能再次受到创伤,所以……当天发生的事情,我只能通过我妈来转述。”黄兰的肩膀颤抖,她双臂环绕紧紧抱住自己,就像是和刚才在陆源手心里自己的手一样,她变得脆弱,变得易碎,估计在外人眼睛里,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叱咤商界的黄总会有这样的软肋。
“好了,”陆源投以拥抱,在手掌接触到黄兰的后背时,黄兰先是一颤,随后像是足球入门一样砸进陆源的怀抱里,她疯狂的往里面挤,像是要挤进陆源的胸膛里一样。她无比的渴求温暖和爱护。
陆源见这场景,也不好再问其他问题,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着她,帮助她度过这一段难关。
他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他的理智像是根悬在头上长达与他身高一样的尖刺,随时随刻,只要陆源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它就会向下扎一点!所以陆源根本不敢放松,他的生活已经被定义成一种在压力下苟且偷生的日子了。
所以他不敢妄想太多,也不会去想像太多。
时间就这么过去,陆源手表上的秒针一圈一圈的转,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圈了,他只知道已经过了很久,怀里黄兰的哭声已在消散,她在渐渐平静。
空旷的车里弥漫着一种未知的感受,好像是爱恋,又好像是相互依靠,又或者存在些许尴尬。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黄兰此时突然找到一种好比是审讯室的内种安静,安全。她有点迷恋,但当她察觉到自己在陆源怀里得时候,她又有些失望,因为她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这样劣迹斑斑的自己,如果是要结婚的话,能不能接受黄家这样存在着黑色产业的家庭。
这些都让她惶恐,甚至比之前在餐厅是还要惶恐,因为……因为自己的希望现在就在身边。
“林立……你的意思呢?”黄兰小心的问出这句话。她还是不敢看陆源的眼睛。
可陆源一直在看着黄兰,虽然这次问到了一些情况,但是没有什么用处,充其量也就是她父亲的特别和黄家的黑暗,没有任何关于陆镇的具体消息。他现在要考虑是不是要换目标了,黄兰当年毕竟还小,就算是成为了董事长,当年的那些隐秘也不会告诉她太多。
要不要放弃这个目标?
陆源久久没有回话,突然间放开了怀抱,黄兰感受到一股凉意,心里同样也感受到一股凉意,眼泪呼之欲出。
“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昨天跟我要的是不是这个?”陆源查过上衣内兜里掏出那条镶着红宝石的项链,轻轻的戴在黄兰的脖子上“这个东西以后你就不能再还给我了,不然我就生气了。”
陆源佯装生气的样子看着黄兰的小脸。黄兰不知所措,但是她感觉,对方好像不会离开她了。
一股香风扑来,黄兰的嘴唇盖在陆源嘴上。
此时车门突然打开,司机馒头大汗的拿着咖啡站在门口呆住了,同样呆住的是站在身后慧敏,嘴里的棒棒糖,掉在地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