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竹林里的翠叶,我不禁想到了我的老家,我小时候住在农村,那时候家里穷,还是住的石头房子。
房子外就有一片不大的竹林,每年到了四五月份家里人都会去挖一些春笋用来当菜吃。
我记得竹林里还有一种叫八月炸的果子,在八月份的时候,我放学回家后经常在竹林中拿着一根长长地竹竿,将那些高高挂着的八月炸打下来吃,当然偶尔也会摔坏几个。
而且打下来的也不一定全是八月炸,有时候打下来的是毛毛虫,爬到了人的身上去,一会儿身上就全是红疹子。
所以我经常被爸妈骂,可以说我小时候还是一个比较熊的孩子。
现在看了这片竹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就这么死了,再也见不到爸妈还要哪个一直陪伴自己成长的爷爷,一股子酸楚就涌了上来。
我站在竹林外揉了揉眼睛,有种很想哭的感觉,其实我并不想做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有时候我就是那么的多愁善感。
所以我很喜欢刘邦,曹操这一类的枭雄,可惜我成不了他们。
这样站了也不知道多久,直到我心中的那股子酸楚平复之后我才走入了竹林之中。
顺着圆石小路走去,不多时我就看见了一片圆形花坪,花坪的中间有一架木秋千,
远处一间木屋侧对着我,银白的月光印在屋外, 我看见一个人站在月光之中。
我们之间隔着木屋印出的阴影,我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感觉有几分像一个女人。
“喂!谁在哪?”我喊了一声。
那人朝我转了过来,头发在夜风中飘飞着,在月光的映衬下像一丝丝银线,身上的薄纱也随风而起。
“喂!你说话啊。”我又喊了一声。
那人向前走了一步,月光印在她的脸上,显出一张精致而白皙的脸,她嘴角微微一笑,发出清脆而甜美的声音说道:“你终于愿意陪我玩了,我好开心。”
那人向着我快步走来,我很快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原来她就是我在花海中看见的那个女人。
当她靠近时,我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见了她的脸,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害羞,我急忙喊道:“等一下,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我话还没说完,她渐渐走近,我不禁注意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眼白,无比空洞的眼睛,看不出一丝的感情。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这种眼睛就感觉一阵寒意上身,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又对着她说:“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但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跑过来抓住我的一只手臂向着秋千架而去。
“嘻嘻,陪我玩会嘛,我想要坐秋千。”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天真,我看着她那张灿烂的笑脸,心中一阵无奈,脚下猛地一顿停了下来。
“等等,我……我……我不想陪你玩。”我心里很慌张,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随口便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她脚下一个踉跄倒在了我的身旁,我急忙伸出手想去扶她,可最后还是因为心中的犹豫停了下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颤声说道,看着她从花坪上缓缓起身,我心中一阵苦楚,真想现在转身就跑,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逃避这一切。
“没事,不疼的,现在陪我去玩秋千吧。”她依旧是满脸的笑意,看得我心里特别难受。
她拿着我的手,走过花坪,来到秋千旁,优雅地坐了上去,我站在旁边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算了,我不会,你还是自己玩吧。”
她侧过脸盯着我,黑洞洞的眼睛虽然不能表达任何的情绪,但我却从脸上看出了一丝幽怨。
我也测过了自己的脸,我不敢看着她的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她那一双空洞的眼睛。
“我真的不会,还是你自己玩吧。”
我低下了头,她再没了动静,我向着远处默默走去,心里百味杂陈,说实话我是一个胆小之人,我的胆小使得很懦弱,很多时候都只能嘴上说说,但从不敢去实践。
她没有再说话,或许是对我失望透了。
我走着走着,突然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身后喊道“你想去哪儿?”
听见这个声音我愣了一下,猛地一转身,看见一身红衣的高大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这个人我见过,上一次在图书馆就是因为他我才进入花海之内,经历了这一段感觉不可思议却真实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再次见他我的心中有了一种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准确的说更接近于畏惧。
或许是我还没从花海中发生的那一幕适应过来……
中年人道:“别在谷内乱跑,有些地方是你去不得的。”
我又一次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后对着中年人说道:“我明白,那我还能回去吗?”
“回哪儿?”
“回家。”
“不能,你自己选择进入画境,现在已经回不去了。”
“可是……”
我准备说还想见一次父母,可看着中年人那双税利的眼睛,我胆怯了,硬生生将这些话吞了下去。
“我明白了……”
中年人对我点了点头,在她的旁边柔声说道:“诗雅,我要出去一趟。”
“你又要走了吗?”
“嗯,这次我一定会准时回来找你的。”
“我怕……”
“别怕,我不是给你找了一个玩伴嘛,有他在你就不会孤独了。”
“可是他不愿意陪我玩。”
“没关系,慢慢相处,他会陪你玩的,我在他身上种下了噬魂咒,他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噬魂咒会不会害死他啊?我不想伤害别人。”
“不会的,放心吧诗雅。”
“可是……”
“别可是了,我知道善良的诗雅不愿看到任何人收到伤害,可阿秋也不愿有任何人伤害到诗雅啊。”
“阿秋……”
“呜呜呜,你这次真的会回来吗?”
她望着中年人的脸,声音微微颤抖,眼睛在泪水的滋润下,我看见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一丝很模糊的情感。
看着中年人抱着这个叫做诗雅的女人,我陷入了回忆,脑海中断断续续的出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
但许多人我现在都记不清他的脸了,今年我才十八,就已经开始渐渐遗忘了,我很害怕,如果做几百年甚至几万年的魂会不会把所有人都忘记,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或许这就是这个自称“七杀”的男人的悲哀吧,想起鹦鹉说的话,他至少也活了十万年,在这漫长的岁月确实很多东西都会被遗忘……
“傻瓜,傻瓜,大傻瓜!你发什么呆啊?”
我耳边响起鹦鹉带着些稚气而且很调皮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听见这个令人有些讨厌的声音,心中反而舒坦了许多。
我转身看去,看见一缕白烟飘在木屋外的短廊之上,白烟中露出了一张尖尖的嘴巴。
“喂!刚才你去哪儿了。”我喊道。
白烟飘到了短廊的扶梯上,重新变作鹦鹉的模样,抬起那尖尖的嘴巴对我说:“傻瓜,傻瓜,你过来啊,我给你看一些东西,让你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什么东西啊?”
我有些疑惑,朝着鹦鹉跑了过去,它见我过来翅膀一拍又想化作一缕白烟,我想到自己不能化作白烟便立刻叫住了它。
“等一下,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为什么我现在不能变成烟了?”
鹦鹉回头瞥了我一眼,脑瓜子一转说道:“笨蛋,笨蛋,你现在刚成为魂当然不适应,只要每天多多练习就好了。”
我若有所思,再一次尝试化作白烟,可随之而来的又是那种眩晕感,而且这次更加剧烈了。
我感觉身体正在从内部撕裂,身子也越发透明。
这时候我的耳边又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的魂受了伤,不可能像它那样随意的变换,不要逞强。”
我听见这个声音转身向秋千架的方向看去,那个男人已经走到了花坪旁的竹林里,他伸出一只手挥了挥,那些竹子就好似有了生命一样向两边让开,让出了一条小路。
诗雅在秋千架旁边立着,我看见她在流泪,但她却没有擦拭自己的泪水。
我很少觉得有人能让我流泪,这可能是小时候父母闹离婚之后给我留下的“后遗症”吧,只要我想哭的时候都会刻意的提醒自己不要哭,一直现在我都改不掉这个习惯。
我又看了眼诗雅心里暗叹了一声:唉!女人啊!接着就跟鹦鹉走进了木屋之中。
我一进门就注意到东面墙角有很大的一堆东西,一直堆到了屋顶,堆成一座小山,看起来真是杂乱不堪。
鹦鹉对我说道:“这些都是“七杀”带回来的东西,以前有一部分他还时常用一下,现在早就不碰这些东西了,你如果喜欢什么就自己拿。”
“你怎么没骂我了?”
听见鹦鹉说话没有带着骂人的语气,我不禁有些疑惑。
(这几天一直在写番外,我渐渐的觉得自己的知识量和见识有很大的欠缺,很多环境、人物、对话我都写不出来。可能是我比较内向,对感情的认知,对事物的感知,对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存在一些或多或少的问题,或许真的就是没有经历过,写不出以假乱真的小说。在这里简短的说一句对不起,我没什么经历,但是我会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