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几日后的一天午饭后,常无往和陆大有来到张泽宇房中。
二人闲聊了一会,常无往说道:“你的事情大有都和我说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张泽宇想了想说:“我现在还不想回石门城中,一回到那里便常想起死的不明不白的父母,定阳城那也是更不可再去的,我想过几日再做打算,不知道常师傅能否同意我再住上几天。”
常无往说道:“先在这里住些日子也好,你在河中能漂流了那么长时间,也算命大。此处离石门城有三百余里,路途遥远,你胸肺中还有积水未净,也需多多修养才行,我再让大有帮你熬上几副草药。”
张泽宇谢过常无往,说道:“可我这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看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吩咐就是。”
站在一旁的陆大有此时开口道:“我看你干脆就留下来吧,就算你回到石门城里,也是孤零零的,这这里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一起就和一家人一样互相照顾,到也不错。”
张泽宇以前在石门城里虽然也是衣食无忧,可自从父母过世后,总觉得身边缺少了些什么。
这几日看着陆大有他们这些师兄弟亲如一家,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从没有什么怨言。
心中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自己缺少的便是眼前他们这些师兄弟什么那些互相看做亲人的感觉。
心中想:“这些日子他们每个人都待我很好,爹爹和娘亲过世后,那石门城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也许待在这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张泽宇起身对常无往叩首道:“如果常师傅不嫌弃,我以后就叫您‘师父’。我现在家中无父无母,在些日子看到陆大哥他们如亲兄弟般的感情,我也很是羡慕。”
常无往听后,用手捋了捋下颌的胡须笑道:“以你的面相,本应在原地会有大富之命。这你可愿舍弃?”
张泽宇道:“我在家乡也可说衣食无忧,但心里始终感觉缺少了很多,看到陆大哥他们我才明白,纵是千金万银,也买不回陆大哥和他们师兄弟的感情。”
陆大有也对常无往说道:“是啊师父,也既然愿意留在这里,就收下他吧。”
常无往看了一眼陆大有,笑道:“他刚才已经对我行了叩拜之礼,你以后又多了一个师弟了。”
张泽宇听常无往这算是答应了自己留下来,咚咚向常无往磕了几个头。
常无往扶起张泽宇道:“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的礼节,我事先说好,我们虽然叫仙剑门,但毕竟只是居住仙剑门的道场中,我可不会什么修道炼丹之法教你。”
张泽宇道:“弟子明白!”
第二日,常无往向其他人宣布,以后就正式收下了张泽宇,陆大有等人都很是高兴,说以后又多了一个亲人。
唯一有点失落的就是小羊,以为以后会有一个师弟。谁知师父告诉他,由于自己年岁小,以后他还是小师弟,从老八变成了老九,要称张泽宇为八师兄。
刚开始几日小羊还有些闷闷不乐,没过几天便都忘的一干二净,天天对张泽宇“八师哥”的叫个不停,缠着张泽宇让他讲外面的好吃的和好玩的事情。
转眼一年多过去了,张泽宇常常跟师父和二师兄张全生上山采药,有时也跟着其他师兄到山下的村里干着杂活。
期间张泽宇也向常无往提起过,在石门城中自己还有一份家产,希望可以帮助大家能生活的好一点。
但是没想到却被常无往拒绝了,并说道“现在他们这样过苦日子都习惯了,如果突然有钱了,怕谁也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一日,张泽宇和张全生跟往常一样跟着张全生在山上采药。由于这片山中的药材采的差不多,已经没有多少药材可找,二人决定再往这藏龙山深处走上一些。
二人又往山中走了一个时辰,突然一只野兔从身旁跑过。
张泽宇放下背篓就追了上去,回头朝张全生喊道:“师兄,等我抓住它回去让五师兄做些野味来打牙祭!”
张全生腿脚不便,看着张泽宇的跑去背影笑了笑,找了个石头坐下来等张泽宇回来。
在山上经常能看到野鸡野兔,有时师兄弟们抓些野物,也是觉得平常之事。
这野兔的速度也是极快,在林中上蹿下跳,张泽宇在后面也是紧追不舍。
只见这野兔在一颗树边一晃便没了踪影,这时候的张泽宇早已跑的累的不行。
喘了口粗气,手指着野兔不见的地方说道:“算你跑的快!下次再见到你,非得让你看看我五师哥的厉害!”
张泽宇心想既然没抓到这野物,还是赶快回去找二师哥继续去采药材。
转身往回走去,走了几步,发觉这好像并不是自己来时的路。此时的太阳被那厚厚的云层遮住,也无法辨别方向,道了一声“糟糕!”。
平时因为害怕再这藏龙山深处碰到野兽,所以常无往经常叮嘱弟子不可轻易进入这山中的深处。
谁料自己只顾着去抓那野兔,竟不知不觉跑入了密林深处。
张泽宇大喊了几声“二师哥!”,但却无人应答,心想这可怎么是好!
张泽宇在林中边走边喊,希望二师兄能够听到自己喊声,走了半个时辰还是无人应他。
这时的天色渐渐开始暗了下来,张泽宇心想如果在天黑前还找不到下山的路,到了晚上要是这山中有猛兽出没,自己可就真的束手无策了。
俗话说:害怕什么来什么。这时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这深山之处更是黑的可怕。
张泽宇身上虽有火折子,但是却不敢点着。
这神林中如果有火光的话,会更容易被那些野兽发现。
就这样往前又走了半个时辰,张泽宇发现有些地方很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又一时想不出来。
又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张泽宇猛然反应过来:这个地方出了风吹树叶的声音以外,别的竟然一点响动也没有!
平时的山中,也能大些的野兽的叫吼声,就算没有,也会听到一些山鼠或者刺猬的声音。
可现在这里,别说这些,甚至静的连虫鸣的声音都没有。
越是安静,越是让人害怕。
张泽宇感觉这里安静的都快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开始不安起来。
心想需赶快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等明天天亮了再找下山的路。
这时突然感觉脚下一滑,顺着一个山坡滚了下去。
也不知道身体往下滚了多少圈,身体终于停了下来。
原来这个山坡上有一棵枯树,也是幸好有这么一棵枯树挡住了他的身体,要不然掉入这不知多深坡底,怕是也早没了性命。
此时的张泽宇只觉浑身疼痛,右手怎么抬不起来,想必是掉落这山坡的时候,撞在这山坡裸露的石块上,把这胳膊上给撞断了。
张泽宇再也顾不上什么,左手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火光一闪终于着了起来。
借着手里的火光,看到自己挂在一棵枯树上面,衣服在滚落时破好几处口子。
再往头顶看去,由于火光较为暗淡,只能看到眼前两丈的距离,无法看到自己究竟从这山坡上滚落多远,脚下也看不清楚有多深。
要是右手的胳膊没有断,或者可以爬上这山坡试试,可是现在右手已经抬不起来,恐怕是爬不上去了。
张泽宇又往左右看了看,要是有条树根或枝藤或许能爬上去也说不定,看了一圈,身边除了裸露的石头和杂草,其余什么也没有。
这下什么希望也没有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心中极悔,为了一只野兔,竟把自己弄的如此的狼狈,现在右手已断,无法活动,也就不能爬上这山坡。要是一直待在这棵枯树上,过不了几日怕是要饿死在这。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发现手中的火折子的火苗来回的晃动,心想:“这里又没有风,火苗怎会有晃动?这里又没有任何的虫兽的声音,莫非…莫非这里有鬼?”
一想到可能有鬼,张泽宇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冷颤,自语道:“不用怕,不用怕,我这是自己吓唬自己。”
这是耳边好像有人在“呜呜~”的叫,声音很轻,而且就在自己的身边。
张泽宇吓的赶紧闭上眼睛,心想:“完了,这鬼就在身边!”
可过了一会,觉得自己身边并没我什么动静,忍不住慢慢睁开眼睛看看这会到底在干什么,为何还没有害了自己。
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又小心翼翼的转头看看四周也什么都没有。
可是那“呜呜”的声音的的确确还在自己身边。
张泽宇又静静听了听这声音的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只见这离自己三尺远的山坡上有一堆杂草,杂草的叶子在微微的晃动。
将火折子插在山坡上的石缝之中,大着胆子伸出左手将那堆杂草拨开,竟发现一个一尺来宽的洞口。
这些杂草就长在洞口的边缘将洞口挡住,如果不是仔细看,绝对是发现不了。
张泽宇将火折子伸到洞口,只见火苗来回晃动,已然明了这“呜呜”的声音就是从这洞中传出来的风声所致。
张泽宇万万没想到这山坡之上竟会有一处洞口,心想:“既然风从这洞口吹出来,没准这个山洞还通着另一个出口。”
于是探出身子用火折子向洞内照去,看到这洞中的空间高有五尺,宽足有四尺。
张泽宇将这长在洞口边的杂草拔掉,发现这些杂草一拔就掉,草根长的并不深,而这洞口周边石缝中土也较为松软。
“难道这是有人用石头将这洞口封住的?”想到此处,用手把住洞口边的一块石块用力一扳。
只见那石块便掉了下去,使这洞口又大了一些。
张泽宇又是惊喜又是好奇,同样也有些许害怕。惊喜的是自己这次可能有救了,这山洞可能通着别的出路。
好奇的是会是谁将这深山中的这个洞口给堵住的。害怕的是这洞内会有什么东西也说不准。
可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张泽宇多般考虑,右手手上根本无法爬到这山坡之上,眼下只能指望这山洞会有别的出路。
一会功夫,便将这洞口边的三四块石块扳落,露出一个能容得下一人爬进去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