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赐的质问,张桥居然十分平静地回答了。
“大概有十六个吧!”
“你居然记下来了。”
“这是我的习惯,我会把每一笔战绩都记下来。”张桥说道。
“是吗……”夏赐嘴角抽搐着,感觉说不下去了,这家伙脸上毫无悔改之意,甚至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视为当然。
“你是想让我悔改吗,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抱如此幼稚的想法!”
“幼稚,我的确很幼稚!”
“算了,我们继续谈游戏规则的事情吧!”夏赐提起他往回走,边走边说道。
张桥不想吃苦头,十分配合地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虽然这场游戏和我们参加的那场游戏毫无关联,但本质都是一样的,为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杀怪物只是幌子,最好的证据就是不同阵营的人可以互相残杀……”
“你们除了我们,还见过其它阵营的人吗?”夏赐问道。
“没有,要不是今天上午的那场爆炸,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张桥说道,顺便告诉了夏赐袭击他们的目的,他们确实是来招人的,仅凭他们两个没把握在这个到处都是大怪物的森林里活下去,所以张桥提议招人,用优胜劣汰的方法。
“你们原来的队伍就是被你们优胜劣汰掉了吧?”夏赐问道。
“这个真和我们无关!”张桥说道。
居然是实话。
“我们只是遭逢际会。”
“但也有你们亲手淘汰掉的人吧,比如两个少女,似乎不只是淘汰那么简单啊!”
“你……”张桥惊呆了。
“是你们干的吧!?”夏赐看着他。
“你去过那里了?”
“我觉得呢!”夏赐确定凶手后,杀意再次涌上来了。
张桥叹了口气,问道:“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真亏你还能这么平静啊!”夏赐低吼道,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啊!——”
张桥的惨叫声在夜幕下回荡开,已经逃到城市外的张关听到这惨叫声,不禁握紧了拳头,他们是混蛋,但混蛋并不意味着无情,他们兄弟并肩作战多年,对弟弟的在乎程度仅次于自己的性命。
“小桥……”
张关虽然激动,但还有理智。
“还能喊,看来他们并不打算立刻杀掉他,我还在这,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杀他呢。”张关冷静地分析道,尽管心中十分迫切,但他没有立刻跑回去,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任何胜算,只能从长计议。
“千万要撑住啊!”张关暗道,转身投入山林的黑暗中,忧心于弟弟安危的他完全没注意到盘旋在头顶的青鸟。
一番暴打后,夏赐总算出了口恶气,之前想杀了他,但事到临头,他忽然又下不了手,还是把他交给民事局的人处理吧。
夏赐拖着张桥,很快便回到了旅馆门口。
“嗯?”
气氛有些不对劲,章义民的尸体躺在中央,众人跟黑河分别坐在篝火两边,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看到夏赐回来,众人收起情绪。
尽管有篝火的味道做掩护,但那血腥还是无法遮掩,死伤数目夏赐了然于心,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愧疚之情。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没事回来就好!”林浩说道。
其他人看着夏赐的眼神多少带着些不满。
黑河更是毫不客气地问道:“你跑哪去了?”
“我去开路了。”夏赐说道,凑近点众人才发现夏赐也挺狼狈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还有很多刮伤。
众人心中的不满有所减少。
林浩问道:“干掉他们了吗?”
“抓住一个,逃了一个。”夏赐提起张桥扔到一旁。
“以你的速度居然会让一个人逃掉!”黑河眉头大皱。
夏赐解释道:“路上遭遇了一群小型怪物的埋伏,别看我看上去没什么,其实体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是吗?”黑河上下打量着夏赐,目光中带着询问与好奇。
“你干嘛?”
“你挡住子弹的那层蓝光呢?”黑河问道。
除了林浩,所有人都投来好奇地目光。
“已经散掉了?”
夏赐没有多余的精力控制护体蓝光,所以在来得路上,护体蓝光就散掉了。
“散掉,也就是说还能重聚了,快让我看看!”黑河焦急道。
“我不是猴子!”夏赐皱起眉头。
见夏赐皱眉,黑河也不强求了,但还是好奇地问道:“那到底是什么?”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护体功法。”
“护体功法,能教我吗?”黑河有些迫切地问道。
“我自己都还没吃透,暂时教不了。”
“那你是跟谁学的?”黑河追问道。
“够了吧黑河,没看到侠刺先生的表情吗?”总一打断黑河话。
黑河瞪了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总一不甘示弱。
“杀人犯还有脸求学!”跟章义民喝过酒的边川喊道。
所有人都敌视着黑河。
“行了,我明说吧,我无法传授于你。”
为了阻止众人争吵,夏赐直接把话说开了。
“哼,知道了!”黑河冷哼一声,看向被夏赐扔在一旁的张桥。
虽然鼻青脸肿,但呼吸正常。
这一幕让黑河皱起了眉头。
“我还以为是尸体呢,你没杀了他吗?”黑河说道。
众人的脸色纷纷变化。
“不一定非要杀他吧?”
夏赐没注意到众人脸色的变化。
“嗯!?”
夏赐看到张关他们的那个手下躺在旅馆门口,身上多了许多弹孔,已经气绝了!
就算是敌人的死也是不小的事。
“谁干的?”夏赐正要询问。
刚平复下来的气氛,忽然再次翻涌起来。
“他还活着!”
“什么!”
众人惊恐道,几个人起身看了一眼,瞬间就确定了。
“为什么不杀他?”王德标大喊道。
“他杀了我们很多人,除了我们,其他人都死了!”
“这种人不应该活在。”
“干掉最好!”
“杀了他!”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每个人说话的人,语气中都带着真实的杀意。
“你们有些激动了,都冷静点。”
“侠刺先生说得没错!”总一喊道。
“不行,我无法容忍那家伙,一想到他在身边就毛骨悚然!”李先生说道。
“干掉他,拜托了!”王德标哀求道。
夏赐眉头大皱,这种哀求只会使他排斥,不会令他的怜悯。
“好吧。”
“但你们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夏赐指着旅馆门口的尸体。
“这个人是谁杀的?”
众人噤声。
“我只是问一下,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