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赐身后的树木瞬间被冲垮,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因为法阵的阻隔没能传出去。
山本武泽收起炮管,这是他械派的必杀技,利用半液态魂钢作为炮弹,足以媲美中口径炮弹的一击,几乎没有生物能从这样的一炮中幸存下来,就算侥幸存活也会丧失全部战力。
山本一直这么认为,直到那刺骨的冰冷从足底升起。
那是几乎已经被他遗忘的,面对生死危机时的感应,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刺目金光划破夜幕,锐利的刀锋从金光中刺出,那是媲美子弹的速度,刀刃瞬间贯穿了他的胸口,近乎毫发无损的夏赐从金光里冲出来。
“怎么可能……”山本惊呼道,一只宛若铁钳般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脖颈。
夏赐的翻译机工作着。
“没什么不可能。”夏赐面无表情,冰冷的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那种程度的魔法应该无法阻挡炮弹……阁下如何做到?”山本武泽难以置信地问道,眼前的金光无法断绝他的求知欲。
“很简单,用更多的去挡就行了。”夏赐冷哼道,为了挡下那一发炮弹,他一口气用掉了三张蓝衫符。
“更多的……”
这么简单的方法,在山本的认知中是不可能的,无论是他所学的仁术还是法师的魔法,都无法做到夏赐的那种效果。
“阁下拥有的到底是什么力量?”山本忍不住问道。
夏赐懒得回答,拔出刀一掌拍在他的后颈上。
本该毫无还手之力的山本忽然一个翻滚,一脚踢来,夏赐横刀挡下他鞋剑的利刃,一道气劲将其拍飞。
山本旋转着卸掉了夏赐气劲的力道,夏赐挥刀劈来。
重伤的山本居然再次躲闪开。
“嗯哼,嗯哼!”
山本一边咳嗽着一边躲闪,晃金符似乎没有影响他的感官,不,他压根就没有中晃金符。
“这家伙……”
距离再次被拉开,山本武泽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感叹道:“这样的重伤真是久违了!”
“你真的重伤了?”夏赐冰冷地凝视着他胸前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的确是重伤,如果阁下的刀再往下刺三厘米,我就死定了。”
“多谢提醒,那我记住位置了!”夏赐瞬间冲到山本武泽面前。
山本武泽身形一动,再次躲闪开。
“我们这样打下去只是徒劳的浪费体力,不如再做个交易如何?”
“可以啊,你先束手就擒!”夏赐说道。
“阁下这是在为难我。”
“不束手就擒就做轮椅吧!”夏赐怒吼道,不在留情,雪白的微光在刀刃上汇聚着。
刺骨的冰冷再次攀上山本的脊背,山本大惊失色。
“先天剑罡!”
白色的光芒占据他的视野中的一切,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他连忙使出自己的保命绝学,轰隆一声,那个夏赐从山本武泽身上见过的鬼脸挡住了剑罡的锋芒,猩红的血花在夜幕下绽放开,一根金属义肢从半空中落下。
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夏赐无视落在身上的血污,全力施展剑步朝远处的一道残影追去,尽管夏赐已经全力以赴,但那道残影实在太快了,目测接近声音的速度,根本不是夏赐这只有三分之一音速的剑步能追上的。
“他的义肢已经被我砍了,为什么还能跑那么快!”夏赐十分不解。
但再不解也改变不了对方已经跑远的事实。
“可恶!”夏赐只能一脸阴沉地停下来,再追下去只是浪费体力,不如先收集对方的血液,再慢慢找。
夏赐回到一片狼藉的现场,原本大好的自然风光,因为他们的大打出手,沦为不堪入目的凶杀现场,被两人的脚踏裂的土地,被两人的攻击打落的树叶,还有夏赐那些只剩半截的树木,一阵晚风吹来,夜色下的枝叶沙沙作响,森林仿佛哭泣着。
夏赐只能说声对不起。
“抱歉,没办法帮你变回原样,但可以帮你清理一下。”
夏赐收集完血液,夏赐将装着球藻的小瓶扔进蓝衫袋里,取出一张澄明符,清理掉这一地的血污,也顺便清理了一下自己。
“这样应该没气味了,不过他似乎并不是单靠瓶子上的气味找到我的。”夏赐嘀咕道,毕竟再浓郁的气味,经历了大半个月的冲刷也该淡去了,而且如果他真能顺着气味找过来,也不用隔那么久才找过来,所以夏赐断定这里面另有蹊跷。
山本武泽的义肢,静静的躺在一块凹陷处。
“没了这东西也能跑真是诡异啊。”夏赐嘀咕道,摇头不去想这些:“但不管你再能跑,我就不信你不会停下来。”
夏赐收起义肢,用最快速度赶回医院。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莱克一号上,送饭的林浩一脸地疑惑问道。
“诶,衣服怎么裂开了?”林浩注意夏赐衣服上的破洞。
“被袭击了。”夏赐淡定地说道,拿起一份盒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地府的人?”林浩可没法像他那么淡定。
“不,是悬赏令上的那个山本武泽。”
“来为小弟报仇的?”林浩立刻想到了原因。
“不,他是为了某样东西而来的。”
夏赐简单讲述了事情经过。
得知山本武泽的实力后,林浩不禁大喊:“你怎么能把他放跑呢!?”
“万一你不在时他找上门来,我和你妹妹都要完蛋了!”
“放心吧,他不会找来的。”夏赐说道:“他或许都不知道你们,否则早就用小予来威胁我了。”
“这倒也是!”林浩冷静下来。
“而且我现在就要去解决他,不会让他有机会来找你们!”
久咲市里某个安静的角落,两个妇人正谈论着最近的新闻。
“你听说吗,城西那边又死人了。”
“不是吧,又死人,这已经是第九个了吧?”
“嗯,听说是住在山上的那个魔女杀得。”
“你说得是那个女孩吗?”
“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吗,她……”
两个长舌妇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的异状,一个血肉模糊的肉块悄无声息地来到她们身后。
“诶,好像又一股气味?”
“真的,什么味道?”
“血的味道!”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诶?”两个妇女顿时呆住了,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赤红色的鬼脸张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