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藤白石挂掉电话,铃藤辉二目瞪口呆。
“我耳朵出问题了吗?”
“居然听到他喊我爸了。”
“通知家里人做好安保工作。”铃藤白石对花田胜说道:“还有……尽快回家,。”
“是!”
花田胜立刻加快速度。
“老家伙没必要用这种事骗我,但一个杀手既然要杀玉,又何必事先通知呢,还通知到老家伙那里去了,难道是本来要给我的信被老家伙捡了……无论如何,先回去看看吧。”
铃藤家附近的高楼上,夏赐在楼梯口的屋檐下准备着,跑到那么高的地方,是为了躲避城市里那堪称上帝视角的大型监控网络,虽然樱落表示有对付探头的道具,但夏赐还是习惯用自己的笨方法。
“终于要动手了!”夏赐淋着雨感慨着,望着头顶的阴云,他跟阴云天犯冲呢,每次发生不好的事情时都会下雨。
“下雨,夏予,不会是小予在阻止我吧?”夏赐玩着谐音梗,转换心情,确认身体已经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后,夏赐联系上放出送信的青鸟。
这只青鸟因为叠加了太多符文,在半路上就消失了,但携带的信息传了回来。
“居然找错人了,铃藤玉还有别的亲人吗?”夏赐惊讶道,资料上没提到铃藤玉还有个爷爷啊。
消息继续传来。
“歪打正着,还好还好!”夏赐松了口气,虽然出了点状况,但事情还是走上了他预想中的正轨。
“该准备动手了。”
夏赐从蓝衫袋里取出新的行头,遮住脸是杀手的基本,就算是夏赐也不想顶着真实面貌去杀人,过去的那套行头已经被记下,夏赐只能换一套了。
这套行头由樱落提供,本来夏赐想用自己准备的另一套行头,但樱落表示要隐藏面貌的话,她有一套更好的。
这是樱落父亲过去定制的装备,不容易染上血红的材料内镶嵌了可以挡住子弹的陶瓷片,高高的衣领足以遮住面容,过膝的下摆可以很好的隐藏身形,唯一的缺点就是不像是正常人会穿的,只是衣服的话还没什么,加上那个斗笠就彻底不是现代人的服饰了。
穿这个上街,会非常……引人注目,所以樱落父亲将这套衣服当黑历史雪藏了。
如今又被樱落翻了出来,翻出来的理由很简单,东西太占空间希望夏赐能帮她处理。
“有些大了。”
夏赐运起龙象易形术拔高体型。
“这样就没问题了。”
夏赐活动着四肢,确定没什么影响后,取出武器开始装备上。
夏赐选择的武器有从地府分部夺来的单发枪,更好用的左轮枪在跟追兵的缠斗中遗失了,那柄得自尹亮的狙击步枪倒是还保留着,但夏赐不准备用,对夏赐而言单发枪已经足够了,夏赐的枪主要是用于威慑。
打斗的话,还是冷兵器更顺手。
夏赐将手中的匕首装入大衣内侧的皮套中,又从蓝衫袋里取出六柄用于远攻的陶瓷小刀套在袖口,然后是符箓,各种可能起到效果的祝符被夏赐贴在了大衣内侧,可能要用的灵符也被夏赐藏在了袖口。
装备就是这些,最重要的剑被夏赐留在了蓝衫袋里,剑是最后的保险,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夏赐绝不用剑,一个用剑的蒙面杀手,一旦传出去,立刻就会被有心盯上,好不容易逃脱,夏赐还想多过几天安生日子。
“准备完毕。”夏赐呢喃道,双眼瞬间冻结,这四个字仿佛自我暗示的咒文,瞬间让夏赐进入了战斗状态。
夏赐来到楼顶,左眼闪烁着,视听大法发动,铃藤家的大门映入夏赐左眼的视野中。
夏赐静静地等待着,雨水顺着兜里的边缘落下。
十分钟后,一辆挺豪华的轿车停在了夏赐家门口,一个跟资料上一样的背影出现在夏赐的视野中。
“就是他,条件达成,动手!”
夏赐一只黑色的大鸟,从高楼顶端一跃而下,双脚踩着大楼外壁,一路狂奔,到达合适的高度后,夏赐运起剑步。
“剑纵。”萦绕在双脚的剑气冲击大楼外壁,夏赐的身体借力于此,犹如离弦的箭矢般朝飞遁而去!
“欢迎回家老总。”
铃藤家门口,朝田淳微笑着迎接回家的铃藤白石。
“没出事吧?”
“下午的时候混进来一个杀手。”
铃藤白石微微一惊。
“放心,已经被我们交给警署了,是个从乡下来的一星愣头青,似乎是来刺杀十六号房野明先生的,他最近做生意得罪了不少人,但他的对手似乎出不了太多聘礼呢。”朝田淳笑道。
“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情吧。”花田胜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呵呵。”朝田淳无视了花田胜的话。
“玉怎么样了?”铃藤白石问道。
朝田淳微微一愣,因为铃藤白石从未用这样的表情问过铃藤玉的情况。
“他被我‘折腾’了一下后,已经睡去了,晚饭没吃,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给他吊营养液。”
“你这家伙!”花田胜一拳打了出去。
轰隆一声,花田胜的拳头被一只坚实的臂膀挡下。
“算了,是我下的命令,就算出了事也是我的责任,与他无关。”铃藤白石说道。
朝田淳一脸懵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走进门,朝田淳在他们身后问道。
“我收到消息,玉被人下了阎王帖。”
朝田淳对此并没有太吃惊,这是在他看来稀松平常,令他疑惑的是……
“即便如此,你们也没必要赶过来吧?”
“我们的防御足以应付绝大多数的四星杀手,难道少爷被传说中的五星杀手盯上了吗?”
“这个……”铃藤白石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朝田淳不禁大笑:“这是恶作剧吧,哪有杀手杀人还送预告函的,又不是怪盗。”
“就算是那些身份不明的五星杀手也不会这么做吧?”
“所以我不是五星杀手。”
一个声音猛然响起,这个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犹如立体声般充斥了客厅的每个角落,保镖们大惊失色,朝田淳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门外传来保镖惊慌的声音。
“什么东西。”
“小心!”
砰砰两声,刚关上的大门被打开了,一个头戴灰色斗笠,身披黑色长衫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
他身后是躺了一地的保镖们,从声音响起到现在仅仅只过了不到五秒。
“不许动,举起双手!”屋内的保镖连忙拔出枪。
“直接开枪!”铃藤白石果断下令道。
但夏赐的攻击比他的命令还快,气劲遍布全身,宛若一阵疾风吹过。
“气劲.风过留痕!”
所有保镖的表情僵硬在脸上,犹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了。
夏赐从他们身边的掠过的刹那,体表的气劲打中了所有人,这是他在那一个月的围捕中,在无剑的情况下自创的群攻技巧,威力相比千锤百炼的七杀剑法还显得很稚嫩,但对付这些保镖绰绰有余。
还站着的铃藤白石和花田胜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夏赐刻意绕开了他们。
夏赐出现在铃藤白石身后。
花田胜已经看到,头脑来不及反应,但身体还遵从护卫的本能,一拳打去,夏赐轻松接住他那对普通人足以致命的一拳。
一阵枪声响起,本应倒地的朝田淳忽然站了起来。
子弹破膛,夏赐躲闪。
“加厚的防弹衣吗?”夏赐嘀咕道,一道气劲隔空打去。
朝田淳顿时倒地。
“内力外放!”花田胜用蹩脚的华语惊呼道。
夏赐打晕了他,两人的配合很好,但无奈实力差距太大。
铃藤白石在夏赐对付两人时跑向里屋。
“不许动!”夏赐拔出单发枪,用刚学的岛语喊道。
铃藤白石无视夏赐的警告,冲入地下室。
恰好铃藤玉也在地下室里,夏赐只能慢悠悠地跟上去,在地下室入口,夏赐听到机关运行的声音,夏赐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希望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像样的麻烦吧。
人生中第一次主动选择的杀戮,如果就这么通关,会一点印象都没有的。
……
我好想回到过去!
黑暗中的铃藤玉发出这样的感慨。
他并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富二代,至少他出生时,他家还不算富,那时他们一家三口人挤在旧城区,面积不到三十平米的小公寓里,没有女仆,妈妈照顾一家的起居,爸爸总是早出晚归,他从记事起就很少见到爸爸了,偶尔半夜醒来,看到爸爸伤痕累累的回到家中,妈妈十分心疼地为爸爸处理伤口。
当时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每当他发出疑问,妈妈总是用爸爸在做十分重要的事搪塞他,后来他才知道,为了尽快集齐足以成立公司的班底,他爸爸以自由保镖的身份,不要命地接各种危险工作,通过这些工作积攒信誉和人气,最终他成功了,一家以他为名的年轻安保公司成立,之后这家公司以非常恐怖的速度发展,不断网罗人才,靠着不要命,什么都人都敢保的名声,迅速成长,短短十年就完成了其它同行花数十年才能完成的发展。
他生活的环境也随着父亲的事业发生改变,他们搬出了那栋小公寓,住进了一栋小房子,之后又搬进了一栋大房子,十年的时间里,他们搬了三次家,生活环境越来越好,跟爸爸见面的次数却越来越少,甚至有段时间,年幼的他一度忘了自己还有个父亲,若不是那顿团圆饭加深了印象,他说不定真的会忘了自己的父亲。
小学毕业那年,他从母亲那听到“喜讯”,他父亲的公司完成了一项重要的工作,在贵人的帮助下,完成了飞跃般的晋升,他们一家也因此住进了现在的房子,他的生活再次发生变化,这次是天翻地覆的变化,突如其来的上流生活让他很不习惯,虽然有仆人,但他还是习惯自己打扫卫生,虽然有厨师,但他还是习惯母亲亲手做得饭菜,他不喜欢太大的房子,他只想要一张刚好能坐下他们一家三口的小小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