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赐看来这种事绝不可能瞒过去,的确如果单靠柯镇南和吴明两个人的,的确不可能瞒过去,但愤怒的夏赐忽略了一件事,民事局的人不是傻瓜,柯镇南他们也不是傻瓜啊!
他们既然敢这么做,就肯定有能这么做的理由。
夏赐花了一个多小时才跑到市区,路上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减慢了速度,终于到市区了,夏赐确认了方向,正准备回家,忽然收到了奶奶的电话。
“喂,怎么了奶奶!”
“小赐,你跑哪去了!”夏赐奶奶大声说道,似乎受了什么惊吓。
“我在外面散步,发生什么事了!?”
“快回家,路上千万要小心,不要走后岭山口!”夏赐奶奶紧张地说道。
“被警察发现了吗?”夏赐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故作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后岭山那边死人!”奶奶大喊道。
“死人!”夏赐嘴角一扯:“不会吧?”
“你爷爷刚从那边过来,警察从山上抬了很多死人下来!”
从山上抬下……
“不会吧!”夏赐还是不敢相信,连忙命令家门口的青鸟飞往后岭山。
“好像是什么黑帮打架,后岭山路口那边有一批人被警察带走了,外面现在很不太平,你快点回家来!”奶奶催促道。
“后岭山路口,应该是那些被我打晕的人吧,那些人还活着,但后岭山上的那些人……我明明没下杀手,虽然有几个伤势重了点,但应该也不至于危及生命啊?”夏赐呢喃道,以青鸟的飞行速度半分钟就到达了那里,画面传来。
尸体,全都是尸体,三十多具尸体铺满了小半个后岭山脚,没有一个活人。
“怎么会这样?”夏赐惊呆了,都是被他打倒的人,但现在他们都死了。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弹孔,一击毙命。
“谁干的!?”夏赐忍不住怒吼道,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但凶手毫无疑问沾了他的光,要不是他把这些人都打趴了,凶手也不会如此轻易得手。
“难道这就是他的后手!”自己居然无意间成了他的帮凶!
“可恶!”想到这夏赐不由地怒吼道。
晚上夏龙来到夏赐家。
“小予,该睡觉了。”夏赐说道。
“你陪我,我就睡!”夏予抱着夏赐的手臂倔强的说道。
“那让奶奶陪你吧。”
“不要!”
“你早晚要学着一个人睡的,哥哥还要上学,不可能天天回家陪你。”夏赐无奈道。
“我不管!”夏予大喊道,眼角又泛起了泪花。
“听话,哥哥和大伯有事要谈。”奶奶劝道。
“我不要!”夏予死死地抓着夏赐的手臂。
“唉!”夏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样吧,你先去床上等着,哥哥一会儿就来陪你。”
“真的。”
“真的!”夏赐认真地说道:“哥哥没骗过你吧。”
夏予松开了手臂。
“马上来哦。”
“嗯,马上。”夏赐笑道。
“奶奶你也去睡吧,我和大伯有话要谈。”
“诶,知道了。”奶奶叹息着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夏赐夏龙两人。
“说吧,怎么回事?”夏龙一脸阴沉地问道。
“呼!——抱歉,我觉得不应该将您牵扯进来。”夏赐说道。
“我确实不应该进来,你小子真是大闹了一场,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夏龙强忍着愤怒低吼道。
“知道啊。”夏赐说道:“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情,后岭山上的那些人并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夏龙看着夏赐。
“不是我。”夏赐坦然地与之对视着。
“我只是打倒了他们,有人在我离开前往镇北物流的时候杀死了那些人。”
“镇北物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正要跟您说呢。”夏赐说道,拿起桌上的快客杯给夏龙倒了一杯白茶。
“我找到害死爸妈的凶手了。”夏赐说道。
“是谁!”夏龙连忙问道。
“是……”夏赐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娓娓道来。
夏龙的脸被震惊铺满,他万万没想到,这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
“本来我以为,柯镇南不可能瞒过去,但现在看来,他们是蓄谋已久啊,或许早就计划这么做了吧?”夏赐怒笑道。
这下好了,公司里认识他的人都在后岭山上,人证没了,物证或许也已经没了,就算柯镇北说出真相,没有证据,也无法定罪了。
“真是当机立断啊,这个柯镇南!……”夏龙感叹道:“你准备怎么办?”
“先看看后续发展吧。”夏赐无奈道。
“对了大伯,您以后要多加小心,他们可能已经发现我了。”
“这你放心吧。”夏龙说道:“我已经从民事局雇了一批人,明天就到了,你们家也有。”
“我们家就不用了吧。”夏赐说道。
“你不需要,小予和你爷爷奶奶总需要吧。”夏龙说道:“放心都是暗中保护,不会让他们不舒服的。”
“是吗,那就这样吧,谢谢了。”
“一家人谢什么,你自己多加小心吧。”夏龙一脸凝重地说道:“记住,千万不要乱来,你还有小予要照顾啊!”
“知道了!”
送走夏龙,夏赐回到房间,夏予即使很困也倔强地没有闭眼。
“你该学着一个人睡了!”
“我不要!”夏予任性地喊道。
第二天,一个消息震惊了全市。
配送公司竟是杀人组织,民事局倾巢而出封锁现场!
后岭山尸横遍野宛若炼狱,特警出动封山查访!
副市长的赔罪书,杀手头目竟是其亲弟弟!
三个讲着同一件事情的标题占据了夏赐的手机封面。
打开第三个标题,一个视频占据了手机屏幕,柯镇南躺在病床上,声泪俱下的向市民们赔罪,说自己没有看好弟弟,说自己愧对去世的父母,愧对信任他的上级,叽里呱啦,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是这么一句话,弟弟搞事跟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
虽然他把自己说成了与弟弟同等的加害者,但这其实是为了博取同情,好将自己包装成受害者。
“啧!”
若非监视他的麻雀已经消失,夏赐真想看看他是怎么将哭泣演得如此生动的。
没等夏赐咽下这一口气,屏幕上又冒出一个令夏赐险些要将手机捏碎的标题。
杀人组织深藏市井十年,副市长揭露黑暗,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
“好一个大义灭亲啊!”夏赐怒笑道:“民事局的人都是傻瓜吗?随便查查他的履历就能看出破绽了!”
事情没有朝夏赐想要的方向发展,柯镇南居然真的将事情瞒了过去,还被官方塑造成了英雄。
没有证据无法定罪可以理解,但为什么一点怀疑都没有!
夏赐在网上疯狂地搜索着,在各大社交网站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些怀疑柯镇南话语真实性的言论,但这些言论转眼就淹没在了,各种赞扬声中,望着屏幕上翻涌的信息,夏赐也忍不住了,以“游客”的身份将真相以文章的形式发表出去,结果……
却没人相信。
“你是在写小说的吗?”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太荒诞了。”
夏赐想解释,但看了这些人的回复,确实如果不亲眼所见,他写得这篇文章更像是武侠小说。
这篇文章中还有一个破绽,那就是如果柯镇南和柯镇北是一伙,那他为什么要自毁长城,这对他并无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夏赐在文章中给出的解释是因为一个叫侠刺的人在后岭山团灭了他们公司的主力杀手,结果当然是没人信。
确实,比起夏赐提供的,仿佛武侠小说般“真相”,还是柯镇南提供的“利用挑拨的方式让他们自相残杀”更为合理。
警方最后似乎也用自相残杀结案了。
夏赐对此完全无可奈何。
“唉,可恶!”
这段话还被某些人提取出来,作为嘲讽夏赐的素材的。
夏赐气得把人砍了的心都有了。
“算了,与其在这里何他们争论,不如想想怎么弄到他们兄弟勾结的确切证据。”
说了半天又绕回原点。
“确切证据……”
他如果有确切证据,早把这对兄弟送进监狱了。
“啊!”夏赐有些烦躁地挥舞起手中的桃木剑,阁楼的墙壁上留下了道道剑痕:“根本找不到确切的证据,不论是人证还是物证。”
人证,基本都被灭口了,物证,夏赐手中的电脑主机,因为是非正规渠道获得的,也不能当物证了。
局面可以说是一筹莫展,唯一的希望就是在监狱里的柯镇北,如果他愿意帮忙,应该可以提供人证和物证,但……劫狱也是犯法的。
“难道真的只能用法律外手段解决吗!”
夏赐自己不是很抗拒,如果他是孤身一人,肯定想都不想就这么做了,但他不是孤身一人啊。
“大伯,夏予,还有爷爷奶奶,我必须顾及到他们的感受,大伯不允许我这么做,如果我这么做了,肯定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尤其是小予……”
“但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又该怎么做呢,指望老天吗?”夏赐呢喃道。
望着手中木剑,感到十分压抑,他瞪着手中的木剑,眼神越加恐怖,手背青筋暴起,木剑忽然微微颤抖起来,只听啪的一声,夏赐手中的木剑犹如鞭炮般炸裂开。
“啊,又坏了一柄。”夏赐对此没太多感触,这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已经弄坏过很多柄木剑了。
夏赐望着变成粉末的木剑,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才弄到的那柄青铜古剑,发生了太多事,一不小心就把这柄剑忘了。
夏赐从蓝衫袋里,抽出那柄青铜古剑,经过养剑符一晚上的滋养,这柄的剑仿佛重获了新生般,粗糙的剑刃变得光滑起来,剑锋也恢复了锐利。
这还是夏赐第一次用真正剑呢,剑柄很粗糙,并不合手,但当夏赐催动先天剑气功法的瞬间,这柄剑仿佛成为了夏赐身体的一部分,内力涌入剑中,在功法的作用下开始与剑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