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会’在万人期待下,浩浩荡荡地举行开来。知命之年的庄若寒身居太尉,管理全国的军政事务。在庄若寒的带领下,十万烽火禁军早在一年以前就已在北陵城布下铁防。
三千禁军骑着汗血宝马,背负金色三角旗,他们驻守在北陵城的中央广场。禁军们手持障刀,腰间别着一个黑漆漆的方形盒子。他们各个眼神坚毅,威风凛凛。
三千禁军分成八支方队。八支方队分别驻扎在八卦的各个方位,共同组成八卦阵法。北陵城中央广场有东区、南区、西区和北区四个比赛区域。
海选赛上午有二十组比赛,每一赛区五组比赛。比赛在辰正时分才正式开始,但选手们早在辰初已经等候在比赛区域外围。
辰初,一位禁军大校官拿着比赛名单走到选手们面前。选手们按照比赛名单顺序陆陆续续进入中央广场。
辰正时分,三千禁军一同从马上一跃而下。他们朝着远处两个人影天揖,尊敬地喊道:“卑职,见过司徒大人,见过司空大人。”
庄若寒手持‘月寒’,骑着赤兔马飞奔到众将士面前。王风廷骑着的卢马紧跟其后。庄若寒双手高抬,铿锵有力地喊道:“将士们,起!”
三千禁军动作干脆利落,一瞬之间飞到马上。庄若寒客气地请王风廷进入中央广场。广场内的术士们崇拜地仰望着英姿飒爽的庄若寒。
他们窃窃私语,讨论着庄若寒的各种传说。庄若寒眼神示意禁军大校官控制广场的秩序。禁军大校官大声呵斥选手们,让他们保持赛场秩序。
霎时间,沸腾的广场陷入一片寂静。庄若寒示意大校官比赛可以开始了。大校官朝着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挥剑示意。唰唰的破空声回荡在广场之上。
四名禁军校官从方队中走出,他们向庄若寒、王风廷和大校官作揖。北陵城内的民众登上广场附近的四风楼。
十六层的四风楼有二十七丈高。观测天文时刻的司天台位于四风楼的最顶两层。四风楼一至三层供民众使用。四至七层供六品及以下官职的从仕之人使用。
四风楼八层与七层浮空相隔,十二层与十一层浮空相隔。两层之间相距三尺,中间有一整块透明石板。石板上下用数百根透明石柱连接两层。
从远处观望,四风楼的七层与八层、十一层与十二层浮空相隔。四风楼的名字来源于此。
庄若寒和王风廷骑马飞天,驶入四风楼。二人在四风楼十四层远眺中央广场。屋内一副巨大的画卷缓缓打开。比赛的画面清晰映在画卷之上。
四名校官是比赛的判官,他们来到四个擂台的中央。他们手中拿着比赛名单,为选手们宣读比赛的规则和议程。
四风楼内的热闹声传遍周遭。四风楼一层东西两侧的竹帘隔出了七间较为宽敞的隔间。竹席铺地,橡木小桌上摆放着茶具和一些时令水果。
有钱的公子哥喝着热茶,目不转睛的看着悬浮的精致小画卷。这画卷虽不比十四层的画卷精致奢华,规模宏大。不过比起一层厅内的大画卷,画卷上的比赛画面清晰很多。
众人围坐在大厅的南侧的大画卷旁,聚精会神地看着比赛的画面。四风楼的小二为厅内的客人端上热腾的茶水。
四风楼的二层有着十几间装饰精致的雅间。京城内的有钱老爷会提前三个月以上订购二层的雅间。各大户人家的管家各显神通,预订宽敞舒适的雅间。
四风楼的三层只有一间屋子,它的常客是一位面带绿纱的女侠客。不过女侠客今天没有出现在三层内。
观众们看见四个赛区的第一组选手们依次进入擂台。东区校官向四风楼的观众介绍首先出场的比赛选手。
校官左边的选手是来自东部殿国的金辰。金辰是殿国的二王子,有着胜师高阶水平。
四风楼的一位宾客沉吟道:“金辰公子外傅之年便已经是殿国青年第一人。弱冠之年,他已经蝉联武冠榜榜首五年之久。”
围观的众人崇拜的目光凝聚到金辰身上,窃窃私语道:“金辰公子一定能取得二十席的位置。”
众人的目光右移至校官右边的选手。这名选手身穿粗布麻衣,头上佩戴这一件简单的白玉簪。他腰间的‘法领腰牌’伴随着腿部的颤抖,不停摇晃。
四风楼的观众为这位寒门术士惋叹怜惜。这名选手胆怯地环视着周围的禁军,侧目看着身旁的校官。微微寒风吹动着他弱小的身板。
校官注意到他胆怯的眼神,鼓励地安慰了几句。这名选手来自西部哈赤国的敏萨奇。校官为敏萨奇带上入门级别的法领腰牌。
四大主持国的法领腰牌的分为五种样式。法领入门的腰牌是棕玉鱼肚白色镶边;法领低阶是棕玉象牙色镶边;法领中阶是棕玉月白色镶边;法领中阶是棕玉天水碧色镶边;法领高阶是棕玉月鸦青色镶边;顶峰腰牌是朱砂色镶边的棕玉。
金辰疑惑地看了看校官。一旁的敏萨奇嘴角上扬。楼内的观众议论着敏萨奇的腰牌。不久前,哈赤国使者带着文书和厚礼飞到十四层拜见王风廷。
王风廷将哈赤国使者带到一间暖阁中。一刻后,二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哈赤国的使者腰间多了一块玉,手中的使节杖已经不见。
哈赤国使者向王风廷天揖,向他尊敬地说道:“微臣有幸会见王公,在此拜别。”
王风廷将哈赤国使者送出了四风楼,来到庄若寒身旁。庄若寒打趣道:“王公,您在哈赤国估计和国君是一级别的人物了。”
王风廷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句:“一个附属国而已。他们不过是花些钱寻求我们的庇护罢了。”
楼内的众人的疑惑随着一份文书公告解开。比赛当日,哈赤国成为了秦天国的附属国,国内的所有术士统一佩戴秦天国配发的腰牌。
哈赤国花重金请秦天国打造这些腰牌。敏萨奇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腰间的法领腰牌。他胆怯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骄傲。
一个小的插曲过去,众人回到了现实。两个选手之间的实力差距悬殊。金辰轻蔑地看着身材瘦小的敏萨奇。
金辰向敏萨奇做出挑衅的手势,言语间充满着讽刺。敏萨奇看着金辰一摇一摆地向自己走来,他谨慎地向后挪步。
忽然,金辰停住前进的步伐,假装做出俯冲的姿势。敏萨奇紧张地凝视着金辰的一举一动。金辰弓步即将射出,敏萨奇瞬间乱了方阵。
敏萨奇双脚交叉,失去了平衡。他踉跄向后倾倒,重重地摔在擂台边缘线上。敏萨奇凝视着咫尺距离的边界线,僵硬地保持瘫坐的姿势,喘着粗气。
金辰看着敏萨奇狼狈的样子,不忍大笑。敏萨奇看着手舞足蹈的金辰,自卑感涌上心头。金辰轻笑道:“敏傻儿,别不自量力回家去吧。”
金辰看着面色铁青的敏萨奇,艰难地从地面站起。敏萨奇低着头,摇晃着向前走去。敏萨奇如同醉酒之人,他困难地向前移动。
敏萨奇低沉地向金辰吼道:“我是哈赤国法领敏萨奇!”
金辰粲然一笑,冷峻嘲讽道:“敏傻儿还来劲了,让你见识下胜师高阶的厉害!”
金辰摩拳擦掌,朝着敏萨奇快速奔去。敏萨奇看着奔来的人影,竭力稳住晃动的身躯,紧握双拳。咻的一下,金辰消失在敏萨奇的眼前。
空中划过一道人影。敏萨奇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被坚硬的铁棍击中了后背。敏萨奇呆滞地望着黑压压的天空。
金辰的脚掌重重地碾压敏萨奇的背部。敏萨奇的粗布麻衣留下一块巴掌大小的破洞。红肿的脚印压在金辰的靴子下。
金辰不忘冷嘲道:“小子,你刚刚不是挺威武的吗?”
敏萨奇紧压着牙关,强忍着背部火辣辣的刺痛。地面上出现十道血痕。敏萨奇的手指已经被粗糙的地面磨烂。
金辰松开脚掌,紧紧拽着敏萨奇的衣领。粗糙的麻衣紧紧勒住敏萨奇的颈部。鲜红的血液浸湿了敏萨奇的衣领。敏萨奇鼓着涨红的脸颊,艰难地呼吸着。
敏萨奇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傲慢的金辰。金辰冷冷地威胁着敏萨奇。敏萨奇强忍着窒息的攻击。金辰一拳拳砸在敏萨奇的脸部。
敏萨奇被强健无比的金辰支配,无力地挣扎着。他只能双手抱头,四肢不断地踹着地面。金辰感觉双臂有些酸痛,将瘫软的敏萨奇扔到一旁。
金辰看着红红的双拳,笑骂道:“敏傻儿,身子骨还挺硬。一会儿,让你尝试下‘地罗三坠’的滋味。”
敏萨奇被打的意识有些昏迷,低头看着腰牌傻笑了起来。金辰走到敏萨奇,轻轻踹了几脚。“敏傻儿,死了没?”
敏萨奇紧紧抱着脑袋,嘴中发出轻微的呻吟声。金辰脱去身上厚实的外套,露出光滑坚实的肌肉。
金辰轻松地将重伤的敏萨奇举起。敏萨奇如同一具傀儡被金辰随意摆弄。四风楼的观众长叹了几声。“实力的差距啊。金辰公子赢了!”
忽然,大风骤起,乌云密布。空中响起轰隆隆的雷声。一阵飓风刮向金辰。金辰和敏萨奇一同被飓风吹到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