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脚步声打破了静止的时光。小男孩目光看向奔袭而来的禁军。三名禁军手持利剑,嘴中严厉训斥着他们。
小男孩嘴角上扬,邪魅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黑脸大汉。随后,小男孩蜷缩着瘦小的身躯,双手遮在眼前。小男孩侧身惊险躲过了壮汉的致命一击。
禁军赶来时,小男孩浑身战栗,他透过指缝惊惧地望着周围。两名禁军搀扶起惊吓过度的小男孩。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向了人堆中消失不见。
一名禁军走到黑脸壮汉身旁。这名禁军看见壮汉面朝黄土背朝天,他摇了摇壮汉僵硬的身躯。禁军脸色一沉,吃力地将壮汉翻过身。
壮汉四脚朝天,双目瞪圆,脸色暗沉。禁军将食指放置壮汉鼻孔前。壮汉呼吸微弱,心跳缓慢。禁军按了按壮汉僵硬的身体。
壮汉身上没有淤青和肿胀的的伤口。禁军长舒一口气,沉重的心情放松了下来。这时,壮汉的嘴角流出丝丝鲜血。
禁军觉得不妙,撑开壮汉的眼皮。壮汉的瞳孔开始放大。这名禁军急忙呼唤其他两名禁军。两名禁军将狼狈不堪的小男孩安置到一旁的僻静处。
三名禁军拿出手帕为黑脸壮汉擦拭嘴角的血迹。他们封住壮汉的死穴,为壮汉输入了一些真气。情况没有好转,变得越来越糟,壮汉的呼吸变得非常的微弱,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
两名禁军控制住壮汉抖动的身体,另一名禁军对壮汉进行胸部按压。三名禁军轮流为壮汉进行胸部按压。一刻钟之后,黑脸壮汉的呼吸恢复了正常。
三名禁军将黑脸壮汉抬入附近的医馆。随后,京兆府的衙役们来到中央广场。四名衙役来到告示牌前,不耐烦地询问选手们刚刚发生了什么。
选手们垂着头躲避衙役们的目光,缄默不语。衙役们咬牙切齿,紧握着腰间的佩刀。一名身着灰纱长袍的衙役冷声说道:“我们去现场看看。”
三名禁军从医馆走出,与四名衙役说明了黑脸壮汉的伤势。四名衙役脸色一沉,眉头紧皱。禁军和衙役一同看向眼神有些呆愣的小男孩。
这时,刚才的那位中年人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附近。四名衙役询问小男孩与壮汉发生争执的过程。小男孩言语含糊不清,不时傻笑。
衙役们没有从小男孩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心中有些气急败坏。四人将小男孩粗鲁地带到京兆府。小男孩奋力挣脱,奈何禁军紧随在他身后。
这时,中年男子突然出现。他谄媚地向衙役和禁军喊道:“几位官爷等等,我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衙役和禁军停下来脚步,转身看向中年男子。一位禁军双目一闪,高兴地说道:“就是你发现群众斗殴的。你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中年男子谄媚地笑道:“他们只是拌了几句嘴,然后就打起来了。”
衙役们严肃地说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你跟我们到衙门做一个笔录。”
三名禁军带着中年男子来到京兆府。京兆尹正襟危坐,看着两位外乡人。京兆尹挥手示意衙役为他们搬两把椅子。三名禁军有任务在身,向京兆尹时揖,然后离去。京兆尹起身目送三名禁军。
京兆尹走到小男孩面前,客气地询问道:“孩子,你没受什么伤吧?”
小男孩侧目不敢看京兆尹,蜷缩坐在椅子上。京兆尹知道小男孩在刻意躲避他的目光,他对着小男孩微微一笑。
京兆尹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故作紧张,神情不自然。京兆尹深知黑脸壮汉遭受重伤跟这二人脱不了干系。
京兆尹转身离开了京兆府。周围的衙役大声喊着几句话,表示退堂。两名衙役带着小男孩和中年男子来到一间摆设陈旧的屋子里。
小男孩余光瞥向门外,看见两名衙役看守在门外。小男孩继续在中年男子面前装疯卖傻。
中年男子坐在破烂不堪的椅子上,牢骚道:“我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呢。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
小男孩在屋里乱蹦乱跳,不时嘿嘿傻笑。中年男子板着脸,冷声揭穿了小男孩的伪装。小男孩愣了愣,然后继续装疯卖傻。
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走到小男孩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小男孩的额头。“是你打断了黑脸壮汉的经脉!”
小男孩摇晃着脑袋,瞬间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小男孩紧握匕首划向中年男子的颈部。一道轻轻的划痕渗出丝丝血迹。
中年男子屏住呼吸,紧紧凝视着小男孩的一举一动。小男孩冷峻地询问道:“你来这儿,有何目的?”
中年男子沉默不语。小男孩怒发冲冠,用力挥动匕首。锋利的刀锋快速划动空气发出唰唰的破空声。剑波席卷整间屋子。
灰尘洒满了整间屋子。中年男子神态自若,悠闲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中年男子笑道:“你不是鲁莽的人。你知道惹怒我,没有什么好处。”
小男孩咬牙切齿,靠在墙壁上闭上了双眼。小男孩冷冷地说了一句。“我不会看任何人的眼色。”
突然,小男孩怒视着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呼呼的大风从门缝下穿过。木门发出激烈撞击声。中年男子胸口遭受到莫名的压迫。
小男孩运转真气,手掌上聚集了急速飞旋的风团。风团逐渐坍塌,变得越来越小。风团内部剧烈的挤压着发出刺啦的撞击声。
中年男子从袖中拿出一张‘静音符’。他飞出‘静音符’。在‘静音符’的控制下,门外的人是听不见屋内的任何动静。
中年男子撩了撩额前飞舞的发丝,微微一笑。他轻声说道:“你手掌蕴藏气势。看似胡乱的攻击,实则将体内的气势打入壮汉的经脉中。壮汉气血正盛,真气在经脉中飞速的运转。你的气势肆无忌惮地破坏着他的经脉。”
中年男子眼神一冷,语气缓慢地说道:“要不是禁军来的早,这位壮汉即使不残,也会武功尽失!”
小男孩惊讶地看着神情自然的中年男子,心中疑惑中年男子为何没有弱点。小男孩看了看中年男子腰间的腰牌。只不过是一块普通的‘胜师’腰牌。
黑脸壮汉的武功水平已经达到胜师中阶的水准。法领高阶的小男孩运用气势可以大败壮汉。小男孩心中得意道:“我会气势,一个胜师还是能应付得了的。”
武功水平分为四等,分别是‘法领’、‘胜师’、‘名士’和‘护法’。法领和胜师内分为五个级别,入门、低阶、中阶、高阶和顶峰。
名士和护法之间名义上没有高低之分。实际情况护法是皇家亲属会习得高深的武功秘籍,武功水平较高于名士。名士和护法分为四个级别,入门、低级、中级和高级。
中年男子凝视着小男孩手掌上飞速旋转的风团。中年男子心中默念道:“五行为木,气表为风,息为水气,乃法领高阶呀。”
小男孩一步一摇地走向中年男子,气势悄悄混入风团中。中年男子向后退了几步,气运丹田。他右手拿着纸扇,左手掐指。
小男孩身上散发的气势向屋内散去。中年男子快速地掐指,感受着周围气势的变化。中年男子闭上双眼,不紧不慢地挥动着纸扇。
砰砰的几声,小男孩身上的衣服出现几处破洞。小男孩轻蔑地说道:“雕虫小技。”
小男孩腾地一跃,猛地朝着地面的中年男子飞出风团。巨大的真气将小男孩震飞。小男孩重重地砸在屋顶上。
小男孩开心地笑着,目光紧紧盯着下方。他稳住自己摇晃的身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呼呼的大风搅动着灰尘。灰尘中传出咻咻的碰击声。
灰尘散去,中年男子完好无损地站立在原地。小男孩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年男子,转而又想起重伤的黑脸壮汉。小男孩朝着中年男子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男孩脑中幻想着刚刚中年男子在风团中苦苦挣扎的情景。风团内蕴含着小男孩体内一半的真气以及大部分‘优胜气势’。
小男孩竭力控制着威力迅猛的风团。风团的每一束风如一片锋利的刀子切割着小男孩的每一寸肌肤。‘风粒子’穿过神经,刺疼着小男孩的经脉。
成千上万个‘风粒子’如飞驰而来的‘利箭雨’刺在小男孩的经络之上。小男孩在自己到达身体的极限时,抛出风团。
风团转动不均匀使得真气提前释放。小男孩被庞大的真气浪轰飞。风团中剩余的三成真气掺杂着气势向中年男子射去。
中年男子展开扇面,轻轻挥动着。他体内的真气快速汇集到扇面之上。扇面犹如舞台,真气犹如舞娘。真气相互舞动,形成飞速旋转的漩涡。
纸扇扇出的风浪将周围的气势向扇面拉拢。‘真气漩涡’如同黑洞吸收着周围的气势。中年男子对着射来的风团,快速掐指。
中年男子手中的纸扇上下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频率也越来越快。风团首先与纸扇发生猛烈地撞击。
庞大的真气团犹如洪水猛兽冲着纸扇猛扑撕咬。中年男子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向扇面汇集。扇面的真气丝滑厚实。
小男孩水雾般的真气消散在‘真气漩涡’中。随着真气的排出,中年男子身上的毛孔变大。小男孩的气势随着‘风粒子’悄无声息地进入中年男子体内。
小男孩以为‘风粒子’已经悉数进入中年男子体内,幻想着中年男子痛苦地在地面蜷缩呻吟的样子。中年男子微笑地对着小男孩说道:“你发现你的周围有没有产生变化呢?”
小男孩额头冒着冷汗,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他谨慎地环顾着四周,盯着缓步靠近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