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渐渐昏暗,张府升起缕缕炊烟,晚宴正在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张氏兄弟检查宴席间每一处角落。二人特地在舞台检查了一刻钟。
张景行坐在姬仲泽的位置观望舞台,流露出奸邪的笑容。二人从舞台后面离开了宴席间。片刻后,张书同悄悄溜进舞台后面。
张书同在这儿待了两刻钟的时间才离去。这时,张浩分别拜访三大世家家主并告知他们晚宴的安排。
迎客者将众宾客带领到宴席间内。四名骑卫陪同姬仲泽来到宴席间,然后把守在宴席间大门前。
宴席间灯火通明、丹楹刻桷、雕梁画栋,布局错落有致。张景行坐在主席位上;王令璟、墨怀安、素青和三世家的人一次坐在东席位上;张鸣沛、张浩及张家亲戚依次坐在西席位上。
姬仲泽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暗处,四名黑衣人紧紧盯着姬仲泽的一举一动。宴席间声乐响起,小厮为众宾客奉上香茗和时令水果及精致糕点。
张景行几杯酒下肚,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众人举杯,开怀畅饮。张府仆人端上佳肴奉送到宾客桌上。姬仲泽神情自若,低头沉浸在美食中。
宴席间响起悦耳的乐曲声,舞台的布帘缓缓展开。一位花信年华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她身高五尺五。她装扮清新高雅,面部抹了淡红胭脂、画着黛眉、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及涂唇脂,佩戴螺髻发饰,身着湛蓝色襦裙。
姬仲泽耳朵竖起,眉头紧皱。他转头望向弹琴的女子。
姬仲泽目瞪口呆,全身麻木。姬仲泽自言自语道:“云芊怎么会在这儿?”
云芊的眼神有些呆滞。众人被美妙地音律所吸引。他们望向冰肌玉骨、雾鬓云鬟的云芊。他们心中不由赞叹道:“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
张景行面带笑容,走向宴席间中央。他隆重地向宾客们介绍道:“为我们演奏美妙曲子的是著名琴师云芊坊主。”
舞台后有两三个人影在闪烁。云芊向众人点头示意,继续演奏。姬仲泽注意到舞台后的人影没有轻举妄动。
姬仲泽嘴中嘟囔道:“他估计要出现了。”
伴随着悦耳的旋律,十几名骑卫带着姬名扬朝着宴席间走去。他们谨慎地望向四周。空中闪过几个黑影。
姬仲泽打了个响指。响指声毫不知觉地进入众人耳中。姬仲泽走到云芊身旁,望着眼神呆滞的云芊。
姬仲泽走到舞台后,看见四个人正盘坐在地上。他们手腕环绕着透明的细绳。三十六根细绳延伸至舞台前。三十六根绳子深深嵌入云芊的致命穴。
细绳断了,巨大的真气不受控制的冲击云芊的致命穴。云芊当场毙命。傀儡术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云芊额前的术符失效。
傀儡术的术符贴在额前,便会融入被操控的人中的脑中。术符的有效时间与施术者的功力息息相关。
姬仲泽从袖中拿出四张术纸,咬破指尖。冒血的指尖在术纸的一面画着符印,另一面写着‘控’字。
他将四张术符贴在舞台盘坐在地面的四人的额前。四张术符融入他们脑中。指尖的鲜血滴在他们的额前。
姬仲泽气运丹田,手掌凝聚雷球。他用闪烁着闪电的指尖在他们留下太极纹。片刻后,太极纹消失,留下浅浅的闪电印记。
姬仲泽闭目凝神,气运丹田。他心中默念‘莲师心咒’:“嗡啊吽,班扎尔咕噜,悲马悉地吽。”
姬仲泽睁开双眼,起身在空中作画。他向四人重重轰击一掌。画面刻在他们心中,姬仲泽通过脑电波便可控制他们的心神。
‘莲师控心术’施展的有别于傀儡术。‘莲师控心术’无需细绳牵引被控制的人。控心术没有时间限制但对被控制者也没有危害。
姬仲泽准备向宴席间外走去,忽然一个人叫住姬仲泽。姬仲泽伫立不动,冷冷道:“居然把你忽略了!”
姬仲泽转身望向他。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出现在姬仲泽面前。老者头戴紫阳巾,身穿灰色长袍。他鹤顶龟背,凤目疏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
姬仲泽冷笑道:“护法大人,您只不过是您身上的一缕灵气而已。”
王令璟见姬仲泽识破了。他眉头紧皱,心中有些忌惮。王令璟装模做样的威胁道:“你在张府掀不起浪的!”
姬仲泽露出冰冷的笑容,蔑视的眼神。他讥笑道:“就你们!呵呵呵。。。”
姬仲泽瞬到王令璟身旁,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王令璟感觉真气散尽,全身疲软。他满脸通红,面容狰狞,四肢挣扎。
姬仲泽对着王令璟耳语。姬仲泽用寒冷的语气说着令王令璟难以启齿的秘密。这些话击溃了王令璟的心理防线。
王令璟眼前出现一幅久远的画面。‘霜城’下集结着十五万禁军。将士们身后背负着一面黑色三角战旗。战旗金色镶边。战旗印有金蟒纹,写着‘烽火禁军’二字。
黑色战旗迎风飘动。寒风呼啸而来,黄沙漫天。将士们双目有神,身穿黑色战甲。战马全副武装。马头刺燃烧着熊熊烈火。
城门前鼓声震天,将士们用力挥剑,锋利的剑芒直插云霄,将士们腰间别着一个黑漆漆的方形盒子。盒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细缝。细缝中闪烁着火光。他们的腰间缠绕着沉重的铁链。
五万禁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了霜城,兵分三路。张牧之带着五万禁军奔赴南境,支援镇南远军。墨怀安带着五万禁军奔赴北境,清除北方蛮夷。庄晋带着五万禁军闪电奔袭东丘。
王令璟眼前一黑,听见渐渐远去的脚步。宴席间静止死寂的气氛,独留王令璟一人瘫坐在地上。姬仲泽在内院看见姬名扬被十几名骑士看守。
姬名扬跟云芊的症状很类似。这些骑卫中肯定有几个人在控制着姬名扬。姬仲泽从袖中拿出一面黑纱遮住姬名扬的脸庞。
姬仲泽回到宴席间。他凝视着一脸惊惧的王令璟。他走向王令璟身旁。王令璟眼神呆滞,浑身战栗。
王令璟眼中流出恳求的眼神。他低声下气地说道:“姬大侠,您饶了我吧。”
姬仲泽面无表情,语气缓和地说道:“我们本无冤无仇!你不惹我,便相安无事!否则,后果自负!”
响指声再次响起,宴席间恢复了热闹。张氏兄弟沾沾自喜面露奸笑。十几名骑卫带着姬名扬出现在宴席间门前。
宾客们看见一人面带黑纱,被十几名骑卫环绕。宾客们好奇地望向张景行,向让张景行给他们介绍下。
王令璟看着张氏兄弟和张浩,心中默念禁言咒。咒曰:“丹朱口神,吐秽除氛。隐恶杨善,谨行慎言。罗千齿神,却邪卫真。修己以清心为要,涉世以慎言为先。”
张景行欲起身准备向众人介绍姬名扬。他发现自己张不开嘴。他不禁手按了按自己的脖子,喉结已经凝固。
张氏兄弟不解地看着王令璟。他们指着自己的脖子让王令璟解开禁言术。王令璟目光避开他们。
张氏兄弟看到王令璟走到姬名扬身旁也放心了不少。虽然不知道王令璟要干什么,但王令璟跟他们是一起的。
王令璟面带灿烂的笑容,眼睛撇了撇姬仲泽。他向众人缓缓道来:“这位先生是我为张府请来的首席医生。”
张景行面露浅笑,心中无奈道:“令璟兄,为了邀功居然对我们禁言。真的不至于的。。。”
素青心中惴惴不安,紧紧盯着王令璟的一言一行。她还不时关心地看着姬若彤。姬若彤感觉眼前的蒙面人有些熟悉。
姬若彤也感觉到素青在和蔼地看着她,便对着素青露出甜美的笑容。素青有些心痛姬若彤,对张家的卑劣的手段感到厌恶。
素青撇了撇神情自若的姬仲泽,她认为姬仲泽还不知道这蒙面人是姬名扬。她准备对王令璟使用禁言术。
张氏兄弟有意想象意姬仲泽狼狈和愤怒的样子。他们看着姬仲泽悠闲地吃着美食,脸上浮现出不屑地笑容。
“看你还能嚣张多久!”
王令璟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姬仲泽。他吩咐骑卫带姬名扬下去。姬名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宾客们纷纷称赞王令璟。众人举杯畅饮,欢悦至极。迷茫落寞的张氏兄弟奋力地说着,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声音。
宾客们笑道:“张家主,激动地说不话了!”
宾客们轰笑一片。姬仲泽对着张氏兄弟敬了一杯酒。张景行郁闷地坐在位子上,眯着眼看着姬仲泽露出凶光。
素青对王令璟奇异的行为感到不解,心中疑惑:“王大人怪异的行为跟姬先生有关?姬先生早就知道?还是王大人是姬先生身边的人?”
一场风波即将涌起,却悄无声息地散去。隐藏下来的暗流却汹涌翻腾。张景行眼神示意舞台四名黑衣人杀死云芊。
王令璟解开了他们的禁言术,回到座位上装聋作哑。姬仲泽冷冷一笑,心中讥笑道:“终归是利益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