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4日雨夜,天空灰蒙蒙的像一袭丝绸,像一卷银色牛毛,像寒颤的织布铁针。可我的心炽热得如同赤铁,有着不可估量的活力,仿佛世界之物皆为我用。
作为名寝的隐藏人员,我当然要抽空出来视察工作。我梳理正装,即使空着肚子,也要准备踏步去探访,“抚恤”。
大摇大摆地敲门,却发现门不像寻常而是紧锁着。我很好奇,开门之后,一阵醉人之香,有百花齐放的那种爽朗奇特香气。当我眼睛所见时,我才发现嗅觉感官是多么的可笑。
设宴!但不是为我准备!可是却来者不拒!铺毡对坐,拉与同饮,烧烤啤酒管够!既然其慷慨解囊,诚邀对饮,我便像五柳先生一样放纵自己;我便像鲍照一样活在当下;我便像李白一样会须一饮三百杯。好酒好菜在此,我看谁会不尽兴?
于是饮酒乐甚,对觞拼觯,干杯!不醉不归哟!豪饮三大瓶绿棒,殊不知,阿边醉也!说出上次醉酒后的轶事,把铺地板全都踢起,说胡乱之话,在座之人都率真的哈哈大笑。阿边摆手,说自己没醉,我说阿边你谈吐不清,是谓醉也。阿边不服气,借此激烈之腔,我提出举杯作诗。众人叫好,如此雅致,虽没王勃在滕王阁那样高朋满座,虽不是东坡在赤壁赋那样扣舷而歌之,虽不像王羲之在兰亭一觞一咏,但大家的一片真诚,一份快乐是海水不可斗量的!
我抄起酒杯,说:“吾乃平行光,沾着各位的雅光,我先起头,你们随意续上!”我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畅快地说:“雅士高阁聚一堂。”
阿边说:“我来证明我没喝醉!”阿边续满酒杯,牛饮一番,毫不客气,也绝不养鱼,爽朗地说:“此行不醉不上床。”
通俗又不落窠臼,还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对的好……”
阿边给我倒上一杯老白酒,我兴嗅,心情极其愉悦,凭借舒服的感官,妙语如珠,对上下阙的起首句:“一壶白酒撞满酣。”扬起脑袋一灌,像抽水泵一样让杯中白酒消失殆尽,喝罢,我长吐一口香气,“哇!好酒!”我搜肠刮肚找不到一个美妙的形容词,只能用这种粗糙的语言来表达我内心的舒坦和肉体的享受。
阿边不嫌弃脏乱,抓起烤肠,烧韭菜直接下嘴。满嘴之食不忘对出下联“一把烧烤来相伴。”
我们忍俊不禁,笑阿边的豪爽和真诚,我们不是有文化的人,但比有文化的人更快乐!没有郑泉那样死后也想成为酒壶终日与酒作伴的那种意志,也没有李太白葡萄美酒夜光杯那种心境,也没有范仲淹浊酒一杯家万里借酒消愁的那种消极。
呼!人生在世不就要像这样快乐吗?在座的五个人,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却有相同的雅致并设宴于此,这不就是我们苦苦寻求快乐的真谛吗?
你们也许都喝醉了酒,我也被一个个快乐的酒分子麻痹了肉体,但我知道我的灵魂没有被束缚,它还是无所羁绊地雄心壮志着,心中早有一篇腹稿于此,我在众人酣睡之时,《名寝赋》也已完成,像太守欧阳修醉能同其乐,醒能述以文者一样。
当我眼皮跳动时,才发觉窗外的雨停了,一道刺眼的曦晨照射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