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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 同桌的你

我叫苏木因,妈妈说最喜欢的民国才女是林徽因,所以是林徽因的因。

“怎么样,简葭有变化吗?”当我刚把和简葭的重逢合照发到朋友圈,高中时候的班长郭曜突然私戳我,问道,“她回深城了吗?”我笑了笑,这家伙干什么,简简当年也不认识他啊。

郭曜突然直接打了电话过来,我接通听到:“苏木因,你那个A部的闺蜜,还单身吗?”

八年前的国庆节,天气特别炎热,我和简简约好,放假七天跟着她去小区泳池学游泳。夏日酷暑烤热了树木,绿叶里散发淡淡的清香,那是四季里唯独夏日可以带来的味道。

妈妈舍不得开大厅空调,把饭菜端到了自己房间,我坐在狭窄的空间里,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家庭剧。我拿起遥控器,调到了湖南卫视,终于是自己喜欢的电视频道了。“哎哟,烫烫烫!”正当我站起身来准备推门出去洗个手吃饭,妈妈端着热滚滚的番茄鸡蛋汤进了来,妈妈的手烫了一串泡,“丫头,快去楼下买点烫伤膏。”我粗略收了收残局,带着老妈去医院。

“妈,你再忍忍,烫得有点严重,咱们去医院检查上药我才放心。”我在出租车上对老妈说。

后来证明,年少的我确实只是大惊小怪,妈妈只是烫了一手泡,没有大碍。然而,那天夜里,我却在医院见到我们班那个叫白思成的人喝酒进了医院。

医生接到白思成这个病人时,我正在看着医生给妈妈上药,又因为进医院常规流程做了一系列检查等结果。“小小年纪,就学会喝酒了?”急诊室的医生见怪不怪地看着捂着肚子的白思成,“你,带他躺那边病床上,估计是胃喝伤了。一会儿护士带着你们去给他检查,拍个片。”

医生又转过身来对我说:“小妹妹啊,跟妈妈去旁边坐着等检查结果出来吧,要没事你们就可以回家了。”我点点头,偷偷对妈妈说上个厕所,便溜出门去了。

我跟着医院指示走到这一层楼的最角落,周启豫和几个男生在外面等着。“苏木因,你……你怎么出来了!”周启豫看着我,慌手慌脚地问我,“那个……这是李粤、许羟,里面那个你应该认识,你们班白思成。”我点了点头,说:“你们四个,是不是都喝酒了?”周启豫挠了挠鼻子,解释说:“我们四个初中同班,都考上深城中学了,开心喝了点……”

“白思成他家有钱进的深城……”叫李粤的男孩子脱口而出,被周启豫一个眼神打断。

我往拍片室瞅了瞅,对周启豫说:“我妈还在等我呢,我先回去了,拜拜。”周启豫追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说:“苏木因,我是自己考上深城中学的。”我扭头看着他,他长大了,真的不是小学时那个小胖墩了,甚至,他还有点帅,就是那种,长得像演李逍遥的胡歌那种帅。

“喔,我也是。”鬼知道我是怎么脱口而出这句话的,落荒而逃,适时,妈妈拿着检查报告对我说,走了,回家了,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

————

第二天,老师说开学考试的成绩不告诉大家,下午体育课后公示座位,前九名是组长,每组六人,以就近两排各三位同学为一组。

或许是小城市的缘故,我们只需星期一穿校服,其余时候穿衣整洁大方不暴露就可以了。我忘记了今天课表上有体育课,穿了小皮鞋,心想着完了,哪知老师放我一马,笑着说:“咱们学校的体育一直不重视,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你们也不是体育生,自由活动吧。”我一个人溜回了教室,趴在桌子上打算睡会儿,又心血来潮,走到讲台上。好久好久没有写粉笔字了,我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翻译同桌的你,正是前两天一直听的歌——我好像,还没有从初中走过来。

这时一只大猪手在我脑袋上拍了一下:“那个林徽因,扶我一下。”

我抬起头来,这不是那个梁思成的思成吗。

“我扶你……”我盯着站得好好的他,“那个,你都自己走到教室了……”后半截没敢嘀咕出来,你哪儿看起来需要我扶。

哪知这个一米八的家伙直接搭在我肩上,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说:“我座位在那儿,扶朕过去。”啥玩意儿!朕,您也不怕闪了腰,我扭头看着这个拿身高压我的家伙,想了想昨晚那个生不如死的样子,还是心软扶他走了过去。

“哎,苏木因,昨晚周启豫说,”白思成瞅着我,“算了…….等会你这家伙,这节不是体育课吗?你翘课了?”我坐回自己的位置,快到下课时间了,我不要跟白思成扯上关系,高中,我不要像初中那样了,我要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些年。

窗外的树荫下,是我们班同学陆续归来的身影,郭曜一进来就盯着白思城说:“梁思成你病假没了?哟,林徽因也在,我跟你说,咱们体育老师看上咱们班语文林老师了,下课都不集合,就拉着林老师说话。”

“郭班长,我说,你小子上了高中当起了八卦司令了吗?”白思成笑着说,两人斗起了嘴。正此时班主任毛老师面色铁青地走了进来,拍了拍桌说:“安静,现在开始调整咱们的座位,老师按照成绩,定前九名为组长,其余都是公平最大化分组,咱们几个组长先起来抽位置。现在我开始念名字,念到的同学到讲台上抽自己的组员们:第一名,郭曜。”

班长在所有人的起哄下站起身来,他果然如自己介绍的,像太阳光芒一样闪耀。

“老师,我选那个白思成和苏木因做我组员。”郭曜指着我和白思成,一副搞事情的笑脸说,“其他的,谁还想跟我一组。”毛老师打断他,说:“班长,咱们是这样的,你随便说个数,组员我分好了。”郭曜瞬间失去了兴致,随便说了个数走下台来。毛老师拿起自己的记录小本本又说道:“咱们加快进度,第二个组长和第三个组长一起来,童佳和苏木因,咱们班第二和第三名,上来抽自己的组。”

我挑了个八,老师念名字的时候,我傻眼了。

“分组都结束了,咱们现在按照自己的组别去组长所在的位置坐下吧。”我站在八组的位置,眼看着那个白衬衣的少年站起身,抱起自己的书包向我走来。整个教室搬书的搬书,打闹的打闹,郭曜站在一组桌子上呼喊自己的组员,毛老师站在讲台上看着嬉闹的我们……

我的世界仿佛在那个十月开始变得不一样,之后的生活里,白思成仿佛慢镜头开放向我走来的那天成了我高中青春苦乐酸甜的开端。我原本预想着做个高中透明人的计划从那天起,粉碎得过分彻底。

“组长,我要坐你旁边,我成绩差,你可是咱们班第三名,帮我补补呗!”白思成话还没说完,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同组的其他四个女孩子笑得不亦乐乎。

班上终于换好了座位,白思成坐在我旁边,轻轻说了句话:“下次我考第三选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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