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贵一进到小旅馆内,立马被刚才的小娘们挽住了胳膊,“大哥,一看就是个大老板,住店呀还是弄泡?”
小娘们上穿粉艳的开领露肉衫,下配网眼黑丝超短裙,两个胸挤得像气球,前凸后撅能露的都露着,把杨二贵眼睛都看直了。
乖乖,同样是小姐,上午那个瘪胸娘们咋就没有人家的半丢丢浪劲儿……杨二贵心中连连赞叹,一串哈喇子毫不掩饰地挂在嘴角,“嘿嘿……”
“色相!”小娘们用手指一点他的额头,撒着娇直往他脸上吹气,“瞧你刚才在街上贼头贼脑的模样,憋坏了吧?走,上楼弄一泡去!”
“嘿嘿,”杨二贵被浓烈的廉价香水味刺激得浑身酥痒更加兴致勃勃了,毫不客气地伸手在对方屁股上捏了一把,色眯眯地咽口唾沫问:“多……少钱?”
“一口价五十,包你尽兴,嘻嘻。”小娘们挎着杨二贵,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任由其动手动脚。
“这个,五十太贵了吧?”杨二贵舔舔嘴唇,蛮有经验地讲价,“上午在北边一个按摩店才要二十,讲了价最后十五,同样是肉长的你可真敢要!”
“哟,瞧你小气的,可一点也不像个老板了!”小娘们也不是省油的灯,装作生气一扭屁股躲开杨二贵的手,不屑地翻个白眼撇嘴道:
“摔跤比赛还分个金银铜牌呢,何况我们这一行?你说的那种都是人老珠黄没了松紧的大娘大妈,能跟我比?赶紧的,有钱就玩,没钱滚蛋!”
杨二贵见对方拉下了脸,想想也是,一分钱一分货,怎么滴都比家里那个巨灵神强一万倍。
于是摸摸肩上的黑革皮包,一咬牙陪笑道:“嘿嘿,玩,玩!谁说不玩了?”
“这才对嘛!”小娘们瞅一眼杨二贵的包也随之转阴为晴了,“男人么,就要懂得享受!瞧老妹我这小腰小胳膊的,都能掐出水来,待会儿……嘻嘻,快嘛快嘛,上楼去……”
小娘们一边卖弄风骚一边拉拉扯扯,杨二贵早就按捺不住了,半推半就随着上了楼。
小旅馆不大,楼梯窄窄的,拐上二楼是一排墙板间隔的简易客房,楼道里到处弥漫着一股烟熏汗馊的味道。
小娘们引着杨二贵来到楼上,一把推开第二间房门,嘟着红油嘴勾住他的脖子就将他拽了进去。随着房门一关,不多时里面便咚咚作响和娇声滥喘起来……
大约三分半钟后,门一开女子攥着两张百元钞票冷笑着走出来。
她身后,杨二贵狼狈地露着光溜溜的膀子,探出半个脑袋扒着门乞求,“喂……求求您再找俺点儿,不是说好五十的么……”
“操,秒怂的货!全当精神损失费了……”刚才还风情万种的小娘们,此刻竟是满面煞气比母夜叉还吓人,狠狠瞪他一眼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唉哟……这是进了黑店了……”杨二贵耷拉着脑袋,心中一个劲儿叫苦。
可就在这时,忽然第一个房间的门一开又蹿出一名身高马大的壮汉,不由分说将杨二贵堵在门内,恶狠狠地威胁:“哼,好小子,敢嫖猖?走,跟我去派出所!”
“呃……”这下杨二贵更加傻眼了,哭丧着脸求饶:“大哥,俺知错了!您放过俺吧……”
“娘的,谁是你大哥?”壮汉冷面无情,提拳咆哮。
“对对对,是……大爷!”杨二贵赶忙改口,就差跪下磕头了。
“叫祖宗也不行!”壮汉依旧凶神恶煞,一把夺过他的小黑包乱翻起来。
“别,别价呀……”杨二贵想往回夺,可是哪里敢,眼看着壮汉把包翻了个底朝天将所有的钱都搜了出来,总共是二百五十块零八毛一。
“奶奶的,就这些?”壮汉抓着钱瞪眼问。
“就……就这些……”杨二贵眼瞅着壮汉把钱装进兜里又急又怕又不甘心,“扑嗵”一下跪倒在地苦苦央求:“大爷,求您行行好!俺这次出门身上就剩这点钱了,好歹给俺留点回家的路费啊……”
“路费?”壮汉黑脸一横,将包往杨二贵头上一摔怒骂:“滚!再不走还要收你住宿费!”
……
杨二贵这也算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先不说他,再说说张三疯。
自打跟随那位林警官离了省公安厅,张三疯一路挑着剃头挑子走了好久,竟然被领进了一处派出所。
“林所长,您怎么还带了一个叫花子回来?”有公安问林警官。
“是个线人。”林警官边掏钥匙开门边回答。
张三疯本来还因不敢确定林警官的身份而有些不安,这下见他拿钥匙开的真真切切是所长室的门,顿时踏实了不少。
他放下挑子抹把汗,四下打量一下暗暗庆幸:“果然是个所长!看来咱老张运气好,出师告捷竟然遇上了李神探的学生!嗯,这说明老残命不该绝,真乃大造化也!”
张三疯瞅着这位林所长仿佛看到了李神探,见他门一打开就迫不及待地跟进去大声道:“山……山人要告状!”
不料林所长一转身把他挡在了门外,瞪眼喝斥道:“告什么告?小声点。”
“呃,对对,不是告状,是有冤情申诉……”张三疯忙压住声音解释。
“说申冤也不行!”林所长迈出门左右瞧瞧,然后凝眉审视他片刻,“这个……你跟我来。”
他说着使个眼色,带着张三疯穿过一道小铁门来到派出所的后院。
后院有一排平房,林所长打开一间拘押室的门带张三疯进去。
“这里……俺……”张三疯瞧着铁门铁窗不明就里,有些惶然。
林所长见他紧张,这才放下架子低声解释:“老张啊,我跟你说实话吧……你们村那个案子是个无头案!本来县里是抓了个姓马的小贼定了案的,后来被我老师推翻又抓了个什么老残,结果最近老师又自己打脸说抓老残证据不足!一来二去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唉,我老师现在遇上麻烦了……”
“啥?神探遇上了麻烦?”张三疯听他这么一说,颇有些不解,“公差办案,黑是黑白是白秉公执法就是了,能有啥不好的影响?”
“算了,跟你说也不明白。”林所长摇头一叹,正正神色嘱咐道:“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眼下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也为了不让我老师的事儿节外生枝,你得在这儿先待几天。”
“待几天,俺待在这里咋救老残?”张三疯莫名其妙,不由拿急,“不行,俺还是得去找李神探,俺得走!”
他说着拾起挑子就要离开拘押室,可是林所长脸一沉严肃起来,沉声警告:“你以为这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手上的线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离开这里,更不能胡说八道!否则,你敢离开这里半步就是逃犯!”
“啥,线人?逃犯……”张三疯望着林所长严厉的面孔顿时傻眼了,“俺活生生的一个肉人,凭啥就被你弄成了线人?还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