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宴嘴角微抽,心中腹诽,你这个笨丫头,这可是连京城都极少的最上品的金疮药,使用之后三天之内必然愈合,如此神药居然如此糟蹋,十分不满意。
“我见你背上不少伤口,可有用药?”皇甫眼尴尬的开口。虽然这个问题并不适合说出来,可他了解姜素素,他若不说,这个傻姑娘不知道要怎么硬扛了。
奈何她这个傻哥哥,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自家妹妹被伤的伤应该如何处理。
姜素素十分惊讶,她没想到,他竟然还在担心自己硬扛。
心中划过一丝暖流,只是背上的伤的确不好处理,一是看不见,而是身上刀口众多,要事硬来怕是刚止血的伤口又要崩开。
姜素素有些尴尬,脸蛋红了一片,顿了顿,如实回答:“还没有处理,慢慢来,没关系,已经结痂了。索性并不是很多,身上的伤略好些就好处理了。”
皇甫宴浓眉蹙了蹙:“晚上空出来,随我出去一趟。”
屋外的姜壮听到二人交谈,这好像才明白过来,大叫:“妹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放心吧。”姜素素笑嘻嘻的回了一句:“你就放一百个心在肚子里,我可是铁打的!”
姜壮听罢,也觉得妹妹的确异于常人,力气比自己都大,受了伤,这才两天的功夫就已经开始好了,还没有疤痕,十分神奇。想必定是没有大碍的,放下心接着吃饭。
皇甫宴看在眼里,那双墨色的瞳孔紧紧的看着她,喃喃开口:“怎么会有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女人。”
姜素素浑身一僵,渐渐抬头看向男人,此时他已经收敛了情绪,仿佛刚才那话不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姜素素抿了抿红唇,想起他刚才说的话不知道自己的伤和晚上出去有什么关系,十分不解的问:“有什么事么?”
……
她等了许久都没有回答,抬眸一看,灶台这里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无奈只好自顾自的忙活自己的事情。
深夜,皇甫宴带着姜素素两人在空无一人的村子里过街串巷,走至一处民房,驻足观望了一会儿,这才抬腿进去。
原本已然熄灯的瓦舍,陡然间亮起灯来,姜素素惊呼,拉起皇甫宴往草垛之后躲避。
皇甫宴嗤笑一声,并不惧怕,领着姜素素前往屋内。姜素素默然,原来是他自己的地盘。
里面一个跟她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见到他们恭敬施礼,十分规矩。
虽然衣着朴素,可浑身的气质表示,即便是丫鬟,他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皇甫宴丢下她就出门,关门时看到姜素素疑惑担忧的神色,方才微笑解释:“我在这儿等你。”
姜素素怔怔看了许久被关上的门,扭开头去,只见这个女孩儿恭敬的又施礼,然后入口吐幽兰一般的语气轻声说:“姑娘莫怕,我是帮您上药的。”
姜素素如醍醐灌顶,扶额长叹。任由这个女孩子摆弄,心中却是思绪纷杂。
他既然有自己的地盘为何却住在自己家一直不曾离开?
一个侍女就如此这般气质,身份非富即贵,为何沦落至此?他身边高手如云,每天自家屋顶被各路高手踩来踩去,害的自己着实惊吓了好一阵子,如此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这姑娘的手也是巧得很,不一会儿就已经处理好山好伤口了。
见她已经在收拾残局,她好奇的问:“你们主子是什么身份啊。”
侍女瞄了她一眼,随即淡淡一笑,抱着东西出去了。
天空灰蒙蒙的,姜素素侧眸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吗。”
“我…就是相信,就如我初次见你时…就相信你是来救我的”皇甫宴抓起姜素素的手一起回去。
第二日,一大早姜素素就开始自己的“招工”事业。向左右邻居,阿婆大婶们诉说了想法和要求,大婶们听了,很是乐意帮忙。
很快他们就领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儿,姜素素查看之后,一本正讲的进行面试。
“我找你所为何事是否清楚?你今年多大?干过最重的活是什么?家在哪里?婚配了么?”姜素素一连串问出这许多问题。
这小伙是个老实人,一一认真回答,只是一边皇甫宴一副十分感兴趣的神情:“这些…与去挖河道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第一既然来了就要清楚我是要让他做什么,第二,我需要知道他是否能够承受这个活儿,第三他如果家中有事,或者他本人有事我应该去找谁我要清楚。当然不是信不过大婶邻居们,但是做事总会有个万一,现在问明白了大家彼此都有个数,岂不是更好?”姜素素侃侃而谈,调理清晰。
皇甫宴倒是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沉思。
邻居们对这个回答还是十分满意的,也对姜素素更多了几分敬佩,一个小女子区区几个问题,背后考虑的竟然如此周到,果然是个十分能干的好孩子。
小伙也十分佩服自己这个“老板”,感觉干起活儿都安心不少。
自此开始,他就代替姜壮去服役,除去每天得的十个铜板之外,另有一个姜素素的,干活勤恳卖力,从不惫懒耍滑,姜素素也十分安心。
这几日下来,姜素素身上的伤都已然痊愈,她便又开始打猎事业,自然是收获颇丰,并且吃喝不愁,日子过得十分恣意。
可是没成想姜素素找工的事情居然会传到村长耳朵里。
这个村长,姜大伯,每日检查上工之人,虽然不过是应景点卯,这么好的差事没人愿意不来,可是他还是发觉姜壮似乎并没有见过。
他就私下里问询负责记录的差役,可谁知差役说他非但每日都来,而且干活卖力勤恳,十分出色。
这下姜大伯便又仔细查看了几天,发现的确没有姜壮的身影,发觉事情有异,即刻就要找姜素素。
可是转念一想,觉得这个丫头进来变化十分大,鬼主意颇多,生怕又像王林那次一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就掉头回去,报告差役。
差役每日事多辛苦,哪里管这般闲事,只是说他这里姜壮已然到了。还说他亦觉得此法甚好,自己这边即少了麻烦,对方也如意,干活之人也更加卖力。十分之好,大家都平和,叫村长莫要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