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素拿起衣服,随口回答:“我哥和一个朋友,那去我试试。”
她试着衣服,刘家婶子极具特色的声音飘进来:“说起这姜家,前头我去送衣裳,正好碰见姜大伯家的。给这姜壮又是说要裁衣,又是做吃食,谁知刚一转眼功夫,这人就摔坏了腿,听说差点没命呐!”
刘家媳妇娇嗔:“哎呦,造孽的。”
姜素素走出来,顺着她的话接道:“那他是怎么摔下去的?裁衣送吃的?平时不都是不理不睬么?”事有反常必有妖。
接着问:“那姜可云在干什么?”
刘家婶子的大嘴巴高声道:“哎呦,可别说了,和李秀才在一块儿呢可别说,郎才女貌的,看着都合适。你家哥哥要帮忙摘果子,谁知我陪着姜大伯家的量完尺寸出来人就出事了。可别提了,可是没运气。还是可云善心,把他送回住处去的。”
原来还有大伯娘,与姜可云,李卿合谋把人弄伤,姜大伯以不知道为借口不请大夫,好一个如意算盘,真以为她姜素素是吃干饭的。
姜素素谢过刘家婶子,包好衣裳转身回了姜家。
来到她口中所说姜壮摔伤腿的深坑前,她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抬头打量,一棵歪脖子树探着头,树上枝叶已经开始枯黄衰落,很麻利的爬上这颗歪脖子树上。
树枝粗壮,站上一个人完全没问题,突然“咔嚓”一声,脚下突然一空。姜素素眼看要重蹈覆辙摔下去,双手迅速抓紧头顶枝叶,接着臂力,逃过一劫。
果然,这棵树有问题。明显这么粗壮的枝干,要想出意外除非是提前动手脚。
重新找一处地方,确认了不会再有意外,才细细检查刚刚出事的地方。
树枝这段的地方有一个齐齐的切口,切口外面有厚厚的苔藓覆盖,如果不是刚刚自己误打误撞,很难看出问题。
仔细查看了可以借力的其他树干,果然每一支都有切口,包括姜壮踩断的那一枝。
“原来如此,所以这棵树才如此枯黄”姜素素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是大伯娘设计要害姜壮,如果不是自己去帮他疗伤,那样的状况熬不了多久人就活活拖死了。
姜素素咬牙切齿,胸中怒火冲天。一脸怒容的站在姜壮门前,被开门出来的皇甫宴撞个正着。
“你这是怎么了?你家哥哥又被什么人骗了?”皇甫宴一语中地。
姜素素气得七窍生烟:“他的腿果然是被人故意弄伤的!就是大伯娘!”
皇甫宴经历过许许多多生死诀别,远比姜素素更重视亲情。看到这样的事情亦是义愤填膺,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
“我去报官!天有天道,国有王法!”姜素素怒不可遏。
“平常百姓都害怕见官,你倒是胆大。”皇甫宴星眸微转,目光中透出一欣赏。
姜素素面不改色心不跳:“国有规矩王法,有衙门捕快,有吏律,有天理,恶意害人,必遭惩戒!”
皇甫宴很是赞同,建议道:“你可以去找县官乔楠,据我所知出身世家为人正直,刚刚上任,想必会秉公执法的。”
听罢姜素素即刻下山,前去报官。到官府门前毫无畏惧,大义凛然的陈诉冤情,击鼓鸣冤。很快衙门里就有人出来,要她进去。
衙门里升了堂,一个长相清秀气质温润的男人从后堂走了出来,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一个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白玉发冠之中,玉冠两侧垂着冠带,在下颚系着一个流花结。一身暗纹紫色官服,腰间白玉腰带装饰,脚上蹬着皮靴。
他步履不急不缓,行至梨花木漆红圈椅前坐下,开口发问语气平和:“堂下何人,状告何事?”
姜素素高声禀告冤情:“民女姜家姜素素,状告家中大伯母,恶意伤害哥哥姜壮,至其险些丧命,还请大人为民女伸冤!”
乔楠虽然刚刚在这里上任,对这里的民众并不是一无所知。眼下看着堂下女子姿色天然面若桃花,娇小玲珑,不施粉黛却美貌天成。本以为会是娇柔可爱,不成想却是个干脆利落胆大爽快的人,有些意外。
乔楠看着堂下女子觉得这个女子气质天成,十分特别,不自觉的感觉好感度倍增。低头细细看过状纸,即刻就下令:“你们几个,去,把村长、其妻姜氏、姜可云、李卿传上堂来。”
次日中午,这些人才全部到齐,一齐前往堂上分辨。
李卿本就是个秀才口才出众,又长的一表人才,乔楠就答应让李卿代表发言。奈何此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满肚子都是坏肠子。
李卿开口就颠倒是非黑白:“我等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我等都是本分之人,乡亲邻里都可为证。反倒是这个女人,在家乡声名狼藉,曾因为偷人被抓,受浸猪笼之刑。虽然现在并不住在姜家,可姜家仁厚从未苛待她,在姜家出入自由,谁知此女竟然恩将仇报,利用兄长来恶意报复我等,真是恶毒!”
乔楠马上质问:“他说的你曾经真的因为偷人被抓?”后面的话并不多说,可对姜素素人品的质问却是实打实的。
姜素素怒目切齿:“你卑鄙,我没有!我有证据!”
乔楠立刻道:“姜家早已经打算把此树拔掉,这件事情连我都知道。你却以此事来诬陷,让我们死无对证嘛?”
“什么?”姜素素大惊。
姜可云心中暗自得意,发现姜素素偷偷回来调查,立刻和大家商量好了应对之策,待事情差不多了再贿赂些银钱粮食,不让他们再查下去,此事神不知鬼不觉。
乔楠看着双方各执一词,派人立刻查探。
这种案子不过是到底谁在说谎而已,并不是什么复杂案子,不过是查问邻里,再看看那棵树而已。很快查探的人回来了,把他查到的“真相”禀报给乔楠。
乔楠立刻怒火中烧,命人把她关入打牢,以示教训。
姜素素焦急之下扣头恳求:“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证据!求大人给小女伸冤!我没有诬陷,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