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对战早已僵持很久,久到天净和鬼老不再感伤,而是疲惫的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
幽王高高竖起的冠被打碎,留一头飘逸的发,一丝不苟的穿着也多出数道裂痕,双手虎口震裂,血来不及凝结已然被再次震裂,脚步凌乱….可谓狼狈。
老者也好不到哪去,面对幽王拼死的进攻,只能挡,而无攻势,似乎从一开始两人就分配好了工作,你攻我守。
有人说,凌厉的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被动的防守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
再次碰到了一起,两人并没有立刻分开,而是怒目而瞪。
“幽王殿下,尊贵如您就这些能耐?!”老者反倒是大笑起来,“真让老夫失望了!”
虽这么说,两人势均力敌,幽王凌厉的进攻抵消掉了老者对幽王招数的了解,一时间只能是僵持,虽然两人都压制到灵君中期巅峰,明显幽王更加深厚,但老者手中的‘猩红’戾气远胜幽王的长矛。
““幽王殿下,您有多久….”老者笑声带着沙哑,“多久…没杀人了!!”
…..狰狞之意盎然….
“嗖!”一声急切的声音响起,如鹤鸣,一瞬就到了两人身边,直直向着老者刺去。
老者猝不及防,两人打斗形成的场域可不是一般人能靠近的,只能说明来者极其不善。
然后事情已然发生了。
老者顾及不了那么多,伸出右手为盾,硬生生的挡住了来物。
一杆冷冷的长矛,于老者的太阳穴前一寸的位置停住,染了血的青铜像一尾妖异的毒蛇,向着老者吐露血红的信子。
下一刻,老者用力握住刺透手掌的长矛,全力向着左前方抡去….
“叮!”冷锋凌厉而至,挡住了老者近似自残的一击。
幽王伸手拎起身旁的黑影后退数步,老者同样后退,伸手取出一个鼓,连敲六下,盘地而坐。
六道黑影突兀出现,环绕老者成阵…
死寂又临,一杆青色的长矛落到幽王身旁的黑影处,刺如大地,老者身旁跌落的鼓上两条艳丽的丝带,无辜的飘荡…..
“冷锋藏锋!”老者脸上没有痛苦之色,反倒有些释然,“藏锋原来是另一把矛!”
“不错,还需要有另一个人持!”幽王看着跌落在身旁的身影,运功助他疗伤。
被两人的冲撞而引起的波动所伤,他正是红袍者,一身艳丽的红袍因为主人的血染而更加璀璨,强如红袍—王下七武队,都伤到,足以说明同是灵君,却相差万里。
“灵君分三级,前中后期,更有自命君子之人雅称天、地、人三君,是结婴成尊的最关键一环,有一步一君之说,就算同为中期,也是相差甚远…..”鬼老给天净脑补,叹息道,“多少人止步于此!”
一身叹息道尽多少人的无奈。
“结丹开始大幅度吸收转化灵力,借助武器、法宝实现最大化的输出,使自身强大的同时,也在养魂,踏出一步成尊,便可直接运转灵气,不假以外物,那才是大自由,那才是修炼的开端!”
“那属性是从何而起呢?”天净想起了鬼老之前解释的‘三’中的属性,又有幽王那电弧缭绕的攻势,不禁大生兴趣。
“一般来说是结丹,因自身的限制,到达灵师后便到了人体的极限,那么假以外物来吸收灵气转化灵力,借的丹不同,则属性不同!”
“那不一般呢?”
“还真有不一般,天下之大,若说人人如此是不可能的,和体质也有关联,有人天生水属性,那么他就会对水属性的灵气敏感,结丹、结婴必会找寻水属性之物,天定矣!”
“那会不会有多属性的?!”
“林子大了,当然什么鸟都会有的,老夫便是!”鬼老很是傲气的说道。
“哎….师尊…这前后….有些….”天净很是为难,这到底是夸还是损自己啊,好在天净很机智的接道,“哪几种?!”
“土、火!当然魂体双修不算!”
“所以几百年土都没埋了你!鬼火都没烧着你!”天净忽然有所明悟的说道。
“所以能用山压你,所以能屈尊你体内!”鬼老竟像小孩子似的和天净叫上了真。
“我是火属性?!”天净好奇的问道。
……
这师徒竟热火朝天的讨论开来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偷窥者…..
幽王站起身来,这僵局终于被打破,老者还在盘膝,身旁六人因幽王的起身而异常警惕。
“够了!结束吧!时间竟被你脱了这么久!本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幽王愤怒的说道,“更要紧的事---比起你的生命!”
“能奈我何?!”老者看似嘴硬的说道。
“你非常熟悉本王,只因你来自帝都,难道你就真以为能借此保命?!”幽王冲他喊道,“藏锋已出,是藏不住其锋利”
一旁的红袍者也站了起来,藏锋重回他的手,纤细的手,冰凉的矛。
幽王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四周灵力狂暴,雷声轰鸣,千军之势,迎面而去,仅一步的气势便能透过六人的阵法吹起老者的胡须,晃动鬓间的一缕白发。
“藏锋,确实藏不住其锋利!”老者微微一笑,“是冷锋锋利,还是藏锋锋利?哈哈!”
冷锋头点地,瞬间仰头而起,作势欲刺,有大势已成的阵仗,老者虽有六人守护,奈何都是灵君中期,幽王有把握一举刺穿老者的头颅。
下一刻红袍者也是一个箭步向前,借着幽王冷锋成刺的瞬间,藏锋挥舞而上,霸道而行…竟刺向了幽王…
天净和鬼老也是无由地一震…倒戈?
老者却会心一笑。
局中局?!
下一刻老者却僵在那里,满脸铁青,毫无血色。
幽王哪是刺向他?!冷锋的头一直仰起,没有停顿,冷冷的对准了红袍者,幽王瞬间转身,千军之势!
“尔敢!!”老者大喝。
冷锋的头再次没入土中,红袍者被挑在冷锋上,即使是饮过鲜血,冷锋依然冷清清,那么不近人情的模样。
老者疯了,轻点身旁两人,雷霆之势袭向幽王。
冷藏挑着尸体,幽王背着身子,这是老者出手的最佳时机,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血色的‘猩红’狰狞而至,旁边的两道身影也是已诡异的身法接近幽王,三点封锁了幽王的所有退路。
主攻是老者,灵君中期巅峰的全力一击当然不容小觑,幽王瞬间转身,手里赫然是藏锋,也是全力一刺。
“偿命!”老者面貌狰狞,脸上肌肉诡异的扭曲,脸皮震裂,露出其内光滑的皮肤,可想而知他此时按捺不住的愤怒。
幽王即使挡下老者的主攻,然而两边的助攻紧随其后,剑走偏锋,凌厉之极,凶多吉少…
电光火石间,两人碰撞在一起,随后是兵器刺入身体的声音,以至于来不及呻吟便全无气息。
…..
老者借反震之力退回四人结成的阵中,脸上阴晴不定,映入他眸子里的是两外两具被挑在矛上的尸体。
“好一个藏锋!”老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诡异至极。
“藏锋岂能被你看见其锋芒!!”幽王哈哈大笑,也似疯癫的道人般,身边赫然站着两道身影,着黑色的袍子,手里攥着明晃晃的匕首,严阵以待。
阳光似乎都照不到他们,他们完全处于黑暗之中,即使这里依稀能看到天空的太阳。
…..
鎏金的大殿,错落的飞檐。
殿中一人负手站立观望天际,直挺挺的背影,头顶着太阳,使得后面的人不能直视他的光辉。
“天九、地四命牌碎了”身后之人怯生生的说道。
“这个老弟越来越出乎意料啊!”不怒自威的霸气,言语出奇的平和。
“要不要…..”身后之人已然下跪,虔诚的问道。
“不必了!”双手拨了拨冠,正色地说道,“他终究只是王,而吾为王上!”
“无惧,无碍!”
一只青鸟翩翩落在他的蟒袍上,轻捉稚嫩的羽翼,蟒虽然狰狞,已不过是袍上的死物,小鸟漠然。
“不要让帝启、帝颜等久了….”他用手拨弄了下青鸟的喙,轻声的说道,“玄德宫,宴!”
身后之人领命退下,郑重、虔诚。
“你就如同这蟒袍上狰狞的莽,已然沦为了死物,怎知晓鲲化鹏的志向!”
阳辉照的他肩头的青鸟懒洋洋的昏昏入睡,他转向了远方,云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