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周身气势越来越强，竟让紫眼虎缩起了身子，虎视眈眈。

下一瞬，天净融了最后一滴能量源，以他为中心炸开了一朵绚丽的花，隔远了看，那是曼华。

“曼华，曼华……”鬼老喃喃自语，似那疯癫的道人亦或痴痴地僧人，“…..蛮花..难道…..”

下一瞬，轰鸣大作，破空之声愈烈，一团火散开时露出了来人的样子。

独眼，独臂，独腿，甚至独耳，那宗雕像无疑。

他迫不及待的，就是来到了这里。

天净，鬼老震惊的抬起头看他，他也看着他们。

“哈哈，哈哈……”长久的大笑，像是憋了很久，若是说一个纪元那么久，鬼老和天净也信，虽然他们不知道纪元是多久。

“蛮境之始，蛮横之姿，蛮夷之态，蛮士之启！”字字铿锵有力，似战鼓般，怒击。

“蛮士之启，赐你蛮福！”

“…….”

“汝求？”定在半空的身躯闪着耀眼的光满，一瞬竟驱赶了灰蒙蒙的雾霭，露出了真正的模样，落在了鬼老的眼中。

“……”震撼，还是震撼，都是震撼。

“传说中的蛮士之启！”鬼老结结巴巴的对天净道。

“你可以求他身上的任何一部分融于己身，无限度的强化肉身，甚至能达到蛮时的境，他们那时叫乌扎！”

“汝求？”轰鸣再次响起，如催军出征的否，急切、铿锵。

“怎……么办？”天净求援到。

“你的蛮士之启，怎么问老夫？”鬼老坚定的道，“你自己办！”

“汝求!”似威严的将军踹倒了士兵，亲自击缶，轰鸣一如雷动。

“我……”天净不知道怎么办，竟闭上了眼睛，细细思量，越想眉头皱的越紧，想的越多越乱，身子竟摇摇欲坠的晃动。

“汝！”雷鸣后是雷电，淡蓝的雷电紧接而至。天净闭着眼睛感觉到那股强大到无言的威压，自己近乎窒息。

“求！”雷电在空中急速倾斜，划出它独有的标识，似乎是改变了方向，看过天劫的人会知道，它只是在蓄势，再次掉头的它，毁天灭地。

“一条手臂！”天净睁开眼睛，大声地喊道，“你的手臂！”

眸子里泛着清明，似一阵涟漪荡开后的湖面，清莹。

“何如？”雷电的势四溢，狂暴的让天地颤动。

“我的道，做我该做的！”天净一指它的右臂，“我要你一臂之力！”

“何用！”一宗雕像透着漫天的雷光，似一尊雷神傲世。

“正我的道，依我而行，顺心道；依我而动，吾为乾坤！”一字一字，字正腔圆。

“可悔？”

“不悔，以我之式行我认知之势！所以不悔！”

“抛局弃义，甚不悔？”雷电蓄满了势，如脱弦之箭，破空之声又似雷鸣。

“何为大局，又何为大义？我不知，大局自为人创，不外乎有人已起了势，所以就要顺势？”天净站起，黑焰滔天，雷鸣轰鸣。

“以卵击石？”雷电轰鸣，破天之势。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一语惊天，遮了雷鸣；黑焰滔天，燃了雷霆。

“甚好！”钟鸣般声响又临，不怒反笑，“哈哈，如你所愿！”

说着一把折断右臂扔了下来，融于天净右臂，天净盘坐。

“汝可知吾，吾乃蛮神!”

“可知蛮？”

“蛮荒！”天净满身热血澎湃，感受来自右臂如山似海的力量。

“蛮荒？哈哈，汝可知荒列蛮前？荒，辉煌至极！”

“何为蛮荒，吾辈黜荒，立蛮。蛮荒，吾言!蛮神，吾封！”

“荒蛮？蛮荒！”天净血脉喷张，气血回流。

“荒灭隐，起大势，虽坠势尤，然则衰”似将军怒了，用拳撞否，犹如雷鸣。

“顺势？大义当道，势正！应顺！”

“然气衰，吾灭世，另立。”

“何如？”声音轻颤，却湮灭不了那份傲然，似放声天下，又似喃喃自语。

“何如？”

“何如？”一连三问。

“顺吾势！成吾之蛮，世存蛮荒，世奉蛮神，起势顺万世！”

“哈哈哈哈哈哈！”

“……”

热血可以沸腾，因为那种归属感、荣誉感、成就感，此刻天净就是如此，雷鸣般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里，经久不散，一如陷进死角的涟漪，反复起伏。

随着天净的融合，它也越来越暗，越来越模糊，以致后面的笑声都显得尖细，如有一根无形的身子紧紧的勒着他的脖子，狠狠的扯。

天净融合完毕，起身感悟着那份力量，醉了心魂。

“今修为何？”它暗淡到了极点，笑声竟成了呜咽，身影也被拉的很长，似不死心的酒鬼吵着询问酒家，又似奄奄一息的老学究睁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翻开的跋。

“道！”鬼老说道。

“道？道？道！”它皱了皱眉，似没听过一般，随后又展眉一笑，“哈哈”

“甚好！”它扬手一枚印章飞出，朝着鬼老飞来，“赐汝……”

还没说完，它的身体被拉的更厉害，近乎折断，豁然间一只清瘦的手出现，突兀的让人压抑，抓向那枚印。

“吾……一言……岂……”断断续续，一如奄奄一息。

一片破碎的布飘来，遮住了那临近印的手，竟使那手一滞，停了下来，接着消失。

它也消失，手也消失，天地恢复它原本的样子，留了天净，留了鬼老，留了那只瑟瑟发抖的虎，留了那静静悬空的印，闪着荧荧的光。

“蛮神？！”天净的热血还在沸腾，似乎还有狂笑回荡周身，有种想膜拜的虔诚。

远处。

“为何阻我？”身着宫装的老妪隐身于一团瘴气中，浓郁近乎粘稠，四周的瘴气似活物，变幻着不一的模样，看不清容颜，言辞满是气愤，“老身可以封印他！”

“那又如何？”一袭僧袍，两弯长眉，闭着眼睛，负手远眺，“他也遇到了麻烦，你这是何必呢！”

“他酿了大祸端！”因气愤声音越发的尖细，一袭宫装轻盈盈的飘动，“理应受罚，重刑，当诛！”

“可是他真的错了吗？！”似在质疑宫装老妪，又似在喃喃自语，面无表情，闭着眼睛也看不到他眼眸。

“一如那小家伙说的，做我们该做的！”

虽有不忿，宫装老妪也没在出言争辩，一瞬消失，那瘴气似没了骨头般四散开来。

当然天净和鬼老听不到，也看不到他们。

“蛮神！蛮时天神，蛮共存数十万年，也不过四位蛮神，强横，强势，强大！”鬼老追忆的开口，“这是地狱门阁楼里天书对于蛮的介绍”

“就只有短短数语，天书是地狱门镇塔阁楼的藏书，是记录历史的书籍，虽它记载的东西无从考证，但我们地狱门奉至天启。”

“至于刚才，天书记载为蛮士之启，是蛮时修士之启，修炼之始，天纵之资，会得到蛮神赐福！”

“那我是天纵之资？”天净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天纵之资老夫是不知道，可能与你的出身有关，也或与你与蛮还有什么联系，老夫知道的是太久没出现蛮神赐福了！”

“那它的左手、左眼、左腿、左耳呢？”天净看的仔细，很是困惑的说道。

“那应该送出去了吧！在你之前？”鬼老也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蛮荒，就轮到道了吗？”

“中间还有古！”鬼老这千把岁也不是白活的，只身游荡天下，什么秘闻不曾闻？

“是不是你之前说的古境，可融战魂，直接吞吐灵气，身魂共修之境？”天净很快的浮现出那耸天立地的身子，刚铮铮的傲骨，澎湃的血性。

“是的，天书记载，古，骁勇之姿，战魂与体，可邀天战，古战一语，莫不详尽！”

“战之一族？那么他们必定会有强大的身体，浑厚的灵魂，无敌的姿态，战魂，战古，战天……”天净激昂的说着，热血也再次沸腾。

“停……现在不是热血的时候，这么大动静势必会引起注意，先走，此间事宜以后再议”鬼老催促道。

“那这印？”天净眼睛自始至终也没离开过这印，不知什么时候他养成了天下珍宝都是我的的毛病，一如鬼老。

“当然要收走，只是蛮时的御奴印，天书记载蛮时的大人物都会有，它能奴役人、兽甚至山河！”鬼老满是震撼的说道。

“只是这印即便是以老夫之修，也只能勉强使用，发挥不出万一，如此秘宝不要轻易显露，相信你也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鬼老一脸严肃的说道。

“知道，那可不可以用一下，那个……”天净很是腼腆的说道，目光落在了那紫眼虎的身上，随着天净眼眸那流转的神彩，愣是让可敌灵君的紫眼虎打起了冷颤。

“你小子…..”鬼老不怒反笑，“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