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净在鬼老的指挥下布置的地狱门的阵法,将灵力与外界阻隔,阵法内自成一方世界,灵力或者说风向都由布法者掌控。
大批的凶兽向这迁移,里面不乏灵兽,它们被安插在阵眼的阴阳拐所吸引,红着眼睛,一如瘴气林的凶兽,渐渐的成了兽潮,哄哄乱乱。
它们径直冲进战圈里,里面弥漫着黑白两气,它们在里面疯狂,与圈里的人、兽激战,里面的人也疯了,赤着同样的目,厮杀一片。
“丛林里的凶兽都怎么了?为何要如此规模的迁移?”
“想来是被丛林里的王召唤!那么一定会有异宝出世或者灵缘!好大的造化!”
“造化只为有缘人,这有缘人首先具备一定的自保实力,你们看看兽潮里的那些灵兽,你们能降伏?”
“修为高者大都进入了瘴气林,可谁曾想一向被视为这安全区域的外围也能出现如此异象!”
“瘴气林隔绝外部波动,他们不会知道,我们也无法染指,哎!”
……
众人见此异象,都七嘴八舌的议论,可能议论议论就能平息他们心中的郁郁寡欢,争争吵吵就能弥补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失落。
此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天净,倚着一截树干,眯着眼,嘴里含着一根从魂木上摘下的一小截枝条,微皱着眉,似在品味,又似在思索。
“魂木的味道咋样?”鬼老睁大了他那虚无缥缈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这可是魂木啊,可不是什么甘蔗,甜杆之流!”
“嗯?嗯……怪了!我怎么觉得清香之下还有骨头的味道!”
“这就对了!这魂木是长在墓地旁的,吸收的就是人之血肉、筋骨还有……魂魄…..”
“你怎么了,别……别吐,这是大补…….你个败家孩子……”
尽管想吐,却被鬼老硬逼着含着,因为鬼老美其名曰食补,魂木吸收的都是曾经大能先贤的血肉与魂魄,这绝对是至宝。
战圈内厮杀异常激烈,圈外的天净含着一条枝叶像是街斗的流氓,尽管他自己不想。但含着加上他一想到这次计谋的始末时那腼腆的笑----典型的流氓得志!
“食蚁兽,专食苍翼蚁,苍翼蚁又喜爱松蜜,松蜜又在苍松树上,树上又有翼蛇。苍松树上还有松果,鸢尾鹰喜的发狂!”
“也多亏了师尊的丹药,那魅惑之香、丧尸之毒……”天净啧啧称赞,但随机又变了脸色道,“师尊您老人家用这个做什么,该不会……”
“啪!”久违了的清脆,再次响起,“老夫….老夫……老夫以备不时之需!”
似乎鬼老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很是不错,自己暗自称赞自己真是太机智了。
“就像刚才要不是在那条蛇上加上点魅惑之香,那书生能傻傻上当?什么都是好东西,你的那条死蛇也不错,你这孩子在这点随我!哈哈……”
“再猛加点料,准备收网!”
“嗯,狩猎收网了!”天净得意的笑,要是在别人眼中的映像肯定是小人得志!也难怪天净高兴,想想,一个炼体者竟然敢打灵士、灵师、甚至灵宗的主意,还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是何等的爽快!
“爆!”天净逆着阴阳拐的灵气运转方位输送大量灵力。
可想可知,一个守护阵法,不得其法的轻举妄动,那么结果就是阵法不稳甚至崩塌,那里面封藏的东西也会毁于一旦。
天净做的就是这样,不过他做的更彻底,直接让阵法发其道而行之,一改守护为攻击---爆炸。
“轰!”搅动着漫天的灵力,狂暴的灵力以阵眼为中心向四周散发出强烈的冲击波,毁灭性的破坏着沿途的一切。
外围伺机之人全被冲撞致咳血,外围不知情的花草树木被连根拔起,还在往这里赶的凶兽遭遇了迎头一击。
灵力狂暴,漫散着血雾与沙土,大地狼藉,尸群遍地。
一袭做工极其考究奢华的衣袍,一头柔顺的青丝,弯着唇,皱着眉,还煞有介事的轻抚衣袖,天净从另一处阵法走出。
“收战利品吧!”鬼老眯着他那异常突出的眼球催促道,“看看他们都有什么!什么都要!”
“奥”天净嘴上答应着,心里也豁然间开朗,“暴露了!怪不得师尊储物袋里储物那么丰富……”
“你懂什么!艺多不压身,财多也不压身”鬼老目不转睛的盯着即将散开血雾的战圈,“什么都可以用的到,哎!你是不知道什么叫“杀鸡焉用宰牛刀”!”
看着鬼老的模样,可以想象的到,他一定被人“宰”过,貌似还挺狠!
血雾散开,灵力归于平静,眨眼间安静的一如之前。只是血流狼藉间,彰显着战斗的激烈,亦或说惨烈。
“储物袋都在,各式武器、法宝都在!”天净试探着伸脚的地方,一边汇报着战况,“还有那些做任务之前选的珠子!”
一根根线串着亮晶晶的各色珠子黏附在支离破碎的尸体上。
“储物袋可强行破开,虽然费点力气。武器、法宝可收走。灵兽的魂丹,凶兽的灵丹可收走……”鬼老竟然掰着手指头在清算,突然一改喜色,皱起了眉头,“那那些珠子呢!那些灵士、灵师亦或说灵兽的尸体呢!”
“还有他们的魂……”
越说越痛心,鬼老深深的思索着,心痛之意溢于言表。
“他们的魂?他们的魂!”鬼老舒展了他那皱皱巴巴的眉头,又换上了喜悦的神情,扭头看着天净,“可以带走了!”
“那......什么……”天净感觉被鬼老看的头皮发麻,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丧尽天良或者说恶心的在或者说动不动就要命的事,但天净觉得必须要说点什么。
“什么什么啊!为师和你讲,你还是没理解狩猎的意思,你的猎物都是你的,包括他的物品,他的尸体,他的魂!”
“你调动念儿之力,吸取他们的魂!”
“再从魂木上取出一条旁支的主干,吸收他们的血肉!”
“要不要这样……”天净听着鬼老的话,心里拔凉,这是吃人不吐骨头啊!虽然这么想,但天净经历过那次月夜屠杀,明白修士总是处在杀与被杀之位,要么杀人要么被杀,没什么残忍之说。
“你要知道修士的世界没什么残忍之说,杀人取宝,杀人炼傀,杀人抽魂,杀人喂兽……修士的使命是活着!去揭开那道瞒天的幔!要不就为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知道!”天净看着严肃的鬼老,再想想他与师尊的惨痛,“我明白!”
“那就做吧!”鬼老似想到了伤心的往事,盘坐而后无语。
随后发生了令那些外围咳血奄奄一息的修士终身难忘的一幕:一道身影立于那处站圈之中,双手妖异的缠绕着血色纹路,拂过每一具尸体,手持一支白如骨色的杖插入每一具尸体。双手血色纹路萦绕白色气息,一支白干缠绕血色线条。
微风散开最后一些血色雾气,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人的尸体,没有兽的尸体,更没有那道身影。灵力平稳,四周安静一如之前。
“念儿竟能吸收人的魂!”
“魂木那么强大的魂力都要示好!念儿太强了,自从我们出了那魂墓,为师就仔细捉摸它,它应该叫“紫荆兰”,一种魂草,它需要依附血肉之躯才能生长,人的繁衍也是它的繁衍,传说它出现在古时,单脉择主!”
“念儿是紫荆兰?!”
“其他的为师就不知了,它能调动魂力,它能吸收魂都是我们尝试的,它的名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太过虚无缥缈,再者说至于念儿是不是那神秘的紫荆兰,为师拿不准!”
“那……”天净似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双手握紧拳头。
一会他就松开了手,轻声地道:“那用魂木做什么!”
“灵师就要用武器了!灵境需要武器来配合灵力,才能展现最强实力!道境以上无需使用,心念一动,灵力幻化!”
“魂木的主干你是用不了的,用旁支的主干,这魂木在那魂墓里吸收了太多的魂力,竟结出了魂之华—魂朵,它需要用血肉浸满它的枝干,开出那魂之花!”
“万事要早做准备!”鬼老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我一定要变强,我要走出这里回到北俱庐大陆去找那个叫月食的人,我要为师尊重塑真身,我要……我要……”天净竟泣不成声,停下了强行的脚步,蹲下身来,抱着双腿抽泣,似一个不知道回家路的小孩。
“哎!”鬼老背负着双手,看向北方,遥遥所指那隐藏在最北端的那广阔的大陆。
“我要……我要找到那个身上有紫荆兰的人……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天净攥紧了拳头,又松开,“可是他…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