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那乔好回转到了自己的家中,忙就去备了一份厚礼,待等到了明天,便就又同了师父葛铝一起来到了军师府内。
只见贾蚱蜢把礼物收了,遂就将他二人请入书房中相见,葛铝和乔好拜见已毕,就见家人送上茶水来,大家入座吃茶。
茶毕,
贾蚱蜢摇头晃脑的开言问道:今天二位教头光临,蒙赐厚礼,贫道咋个好无功受禄呢?说嘛!却不知道二位教头可有啥子意思么?
葛铝说道:些些薄礼,小意思,何足挂齿呐!今天就是特来叩请大安的啊!但是,也确实还有一件事情想与军师商量一下。
贾蚱蜢立即认真的说道:请问,啥子事呢?
葛铝便赶紧就将乔好之事从头至尾的一一细细的说了一遍。
贾蚱蜢说道:你可听出他们的口音是那里的人呢?
乔好说道:那伙人的口音不一,杂七杂八的,有江南人,也有山东人,还有陕西人以及苏州等地的口音都有在内,却只是江南人多。
贾蚱蜢说道:一个个的容貌都长的是一些啥子样子呢?
葛铝说道:有的看上去就像是武生,有的看上去就像是强盗一样,有的看上去就像是读书人似的,那江湖上啥子样横七竖八的长相的容貌都有在内的。
贾蚱蜢说道:他们一身的本领如何呢?
葛铝说道:如若他们没有一身钢筋铁骨的真本事,我师徒二人咋可能会被他们殴打的如此这么惨重啦!江湖上能把我们打成这个样子的人可以说还找寻不出几个来啊!
只见贾蚱蜢却只是与他们把头摇了一摇,说道:我看此事性质恶劣,还是必须要去禀与王爷知晓才行呐!
葛铝忙把眼睛只是直看着乔好,乔好连忙说道:军师,这个可使不得啊!如果让王爷知道了,我们是被窑户上的几个做蛮活的伙计打伤的,肯定是会受到一顿责骂呐!真是枉做了这禁军都的总教头一职呵!将来还咋个有脸面去领军打仗呢?
贾蚱蜢哈哈大笑说道:我看你二位真是呆子啊!嘴是两张皮活的嘛!脑壳咋个会那么死板喃?谁叫你们去后便就老老实实的直说了呢?据贫道看来,这班人可是有些来历的哟!莫非便就是那泰锦手下的那一伙江湖凶徒啦?才会如此的凶猛厉害呐!
葛铝说道:军师,你咋个就能肯定他们便就是泰锦手下的一班子江湖凶徒呢?
贾蚱蜢说道:王爷不是前年在苏州摆设了一座擂台赛么?那台主牤牛不就是被扬州的酷兽殴打重伤并就此医治无效而亡的吗?记得当时的场面是大贲拖倒了擂台柱,副台主狄牯造了反,坚定的投入到了他们那一伙中去了,后来,金山寺上又杀死了大禅师和尚莫老娃,一时伤折了王爷多少的大将,去年在太平县咱们抓拿住了两名凶徒重犯,却又在鄱阳湖被劫,这伙人还不罢手不息气,又在西屋山上伤损了王爷的五虎将,他们如此一意要与王爷作对,由江南一路上来,咱计算着他们的心思,岂有不来到这里的道理么?况且,他们的口音,形貌,一身的本领,又是那么的相符合,我看,他们可能已经来到此地很久了,那窦真士是一个好客之人,与他们是气味相投,肯定是就入了他们的伙伴啦!像如此这般重大的事情,如若不去奏明了千岁,咱们若是自作主张也只能是去挨打送死的啊!只有让王爷知晓了,才可名正言顺的进行设计往死的拿住杀之,否则,将来必定是为祸不小呵!所以,这件事就请二位尽可放心便是了,一切都由我去与王爷说了去呐!
葛铝忙谢过了军师,便就与乔好各自起身回转往自己府宅中而去。
就见贾蚱蜢立即来到了离宫,拜见了宁王,奏明其事。
宁王说道:军师所见是相当的好呐!孤也正恨他们入骨啊!如今是天网恢恢,他们却主动自己前来要送死,只是这班子江湖强盗确实是十分的厉害啦!军师行事还是要细心谨慎为好呵!不然,就很容易又会被他们漏网跑去了。
贾蚱蜢说道:千岁请放心,贫道自有安排,管叫这一伙江湖贼徒一网打尽,以除后患啦!
宁王遂立即就拔了一只金批御令交与贾蚱蜢,语重心长的说道:一切全凭军师妙计行事,各诸将等可任你遣调指挥便是了。
贾蚱蜢忙接过了金批御箭,辞过了宁王,大踏步走出宫来,见天色已晚,便只准备着待来日行事呐!
话说,
这贾蚱蜢的府宅上有一个家人叫做余永好,江西浮梁县人,自小就随母亲来到了这南昌城外,在窦真士家做乳娘,窦真士把他另眼相看,后来,他母亲死了,又是窦真士一力将其安葬,仍旧时常照应着他,因前年他酒后误伤了人命,又是窦真士与他买上买下的一阵疏通,费了几十两银子,最后,获得了一个监禁一年的罪名,狱官见他为人能干,脑壳也够灵动,便就叫他做了一个长随,到去年就被引荐到了军师府来。
这天,
他便听到了贾蚱蜢之言,心中暗想道:窦真士乃是我的恩公,如今军师已经进宫里去了,奏知宁王,肯定是要进行拿捉的啦!我不救他,谁人能相救他呢?趁得这时军师还未回来之时,我得赶快去与他送个信啊!
想罢,
便就赶紧去对同伴说自己要去送个亲戚,一会儿便就回来,遂就悄悄的来到了后槽,牵走了一匹马,出了后门,跨上鞍,慢慢的走出了城关去,然后,就又使劲的抽了两鞭,飞也似的就赶奔到了窦真士的家内,跳下马来,一直就闯进了书房去。
这时,
恰好窦真士正同了酷兽,野齿在那里吃茶闲谈着,便看见了余永好是汗流满面,气色惊惶的跑了进来,窦真士见了,心中立刻就"咚"一跳。
忙说道:贤弟,啥子事让你如此这般的惊慌呐?
余永好忙把酷兽和野齿看了一看后,又对窦真士说道:窦大爷,祸事到了,只因昨天你们殴打了那教头葛铝,他们今天去与军师商议,从而让军师猜想到江南的一班子做案的快客可能就都在大爷的府宅上,如今正去见宁王了,只恐怕早晚是要前来拿捉人的啊!请问大爷你家府上现可真有此事么?
窦真士说道:承蒙贤弟担着这天大的关系,特意赶来救我,咱又岂敢相瞒。
说罢,
便就手指着酷兽和野齿说道:这位便就是扬州的英雄酷兽,那位便就是山东神箭手野齿。
余永好忙向他二人作了一揖,说道:久慕大名,幸得相会,但我恐怕军师回来查问,不敢多留与二位英雄相叙。
酷兽和野齿也忙与他还礼,说道:多蒙仗义,大德难忘。
那余永好又对窦真士说道:大爷,你还是赶快做出个安排吧!若是他们来时,可是快得很啦!我们后会了!
说罢,
便就匆匆的走出了门去,跨上马背,把手一拱,遂就加鞭飞马而去。
窦真士忙同了酷兽和野齿二人回到了里边去,然后,就赶紧会齐了众位兄弟,大家一起开始商议。
大贲说道:你们也不要那么着慌着急,待等他们前来捉拿我们时,咱们就直接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索性就一口气冲杀进城去,直接把那宁王也杀了啊!如此,咱们大家便就走他娘的啦!
酷兽说道:匹夫,没有叫你说话哈!不用你多言多语的,照你这个意思,那有这么容易的事嘛?无论啥子样的王府之中也都肯定是有一班子勇士,个个功夫了得,非比寻常,可难以必胜啦!当今这奸王反情虽露,但朝廷却还未知,因此,他还是王亲国戚,怕你会逃到那里去么?便就算是我与你都走去了,却最后不是要累及到八弟吗?
窦真士正恐怕他的这一伙英雄兄弟就要一齐离去了,便就说道:三兄之言有理,此去东南十里之处,有一个地名叫做裘家村,村上有一个拳教师叫做裘结,为人是仗义疏财,小弟幼年之时曾拜他为师过的,他有些家业,而且,房屋宽大,江湖上的九流三教,跑马卖解,耍拳弄棍的,来到了江西,无不先去投奔他的,因此,他府宅常有江湖诸色人等出入,哥哥们若是愿意住在他那里,却是十分的安稳,待小弟马上就与他写一封书信,然后,命家童就相送哥哥们等都过去,且去住个十天半月之后,再作打算吧!宕兄和贞弟以及细雨,你三人便就留在这里相伴小弟的寂寞,如何?
酷兽说道:也好啊!但据我看来,万一事机决裂,可能便就会累及到贤弟啊!到时又该咋个办才好呢?
窦真士说道:不要紧呐!这也是天命,何必有所故虑啊!
酷兽说道:不行呐!常言道,人定胜天,又曰,谋事在人,岂可知而不备乎?
说罢,
遂又叮嘱了窦真士的几句言语,只见窦真士点头称是,立即就赶到了他自己的店铺中去,见了他弟,然后,把以上的情况与他作了一个说明后,又立刻叫来了漆匠当夜赶做了招牌,图章,统统改换成了别家姓的店号,店内平常往来的帐薄也一齐全都更换了,只对外边人说该店铺已于半月之前就盘与别人接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