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善为道师一面这么说着,又一面把贞通扎扎实实地看了一回,便就向着身上摸出了一粒丹丸来。
说道:小贞娃,你把此丹丸放在身上收藏好了啊!待以后如若是遇上了有危急性命之际,赶紧拿出来吃了,可以免得灾难啦!
话说,
这善为道师的一身仙术修为可谓是玄通境界,却是仙家之中别承一派,能知前因后果,而且,法术奇妙,只需兵解便能成道一切作为,看上去于人好像是相差很远,然又是清清楚楚的修为,谈论起来亦好似多异端的境界,不知者往往都还以为是江湖旁门左道,而却不知在仙家中自始以来便就有他这一脉传承的流派。
这时,
他见贞通要忙着下山去了,遂就聚精会神地看了他一回后,便就知道他将来是会有难的呐!故此,就特意赠送了他一粒丹丸。
且说,
这贞通娃拜谢过师叔后,又背上包袱一路就走下山去啦!只见他一边走着,一边就在心里思考着待到了江南后,却又到那里去寻踪这一班子江湖英雄呢?
转念又想道:既然是师父吩咐咱去的,那肯定就会与他们相见的啦!
便就猛然想起了那襄阳城里,他不是有一个曾与他结义的哥哥吗?叫做段大,两人自幼相交,情同手足,便就住在襄阳城前的一条街巷上,今已经与他相别了多年,何不就先往湖北去寻访到他后,再做以后的打算吧!
但见他一路晓行夜宿,不一日,贞通就已经来到了襄阳城,进入了城关后,直走到了县前街巷去一阵访问那段大的住处,那知数年不见,到处都已经是人事全非呐!
结果,
只见他问来问去,也并不知晓段大这时的居住下落啦!遂只得就在县城前街巷的一处客寓店住了下来。
话说,
这段大原系是一家富户,幼年时,他跟随着他爹爹段永好在苏州城开了一家药料行的生意,他的母亲丁子如却就是苏州人,段大就出生在苏州,与贞通是对门居住的邻居,自小便就是同塾,遂就拜结为了生死之交的兄弟。
后来,
他家的药料生意亏了本,他爹爹段永好便赶紧收起了店铺,携全家带着美好的希望回到了湖北。
这时,
贞通也正好出外去从师学艺啦!于是,他两兄弟便就此分离。
却不想,那段大跟着父母回转到湖北襄阳后,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爹段永好和他娘丁子如就因病相继而亡。
这时的段大还尚年幼懦弱,就受到了他家族中伯叔弟兄诸人的欺他年幼,又是初到襄阳,毫无知交帮助的前提之下,结果,就把他爹娘传下的一点家产一齐吞并瓜分掠夺而去。
段大是不敢与他们做出任何计较,故此,数年以后,便见他生活渐渐的拮据起来,他婆娘叫做冯子寒,本也是苏州人,生得是十分的美丽。
一天,
他婆娘冯子寒说道:如今咱们已经开始坐吃山空呐!我看,你还是要继续着你爹爹的旧业,去贩一些药料回来,然后,便送到江南那边去销售,如此,咱们才可以维持一下生计啊!
段大便就把自家的住宅售与了他人,获得了一笔资金,遂就又去东拼西凑,最后,共计得到了数百两银子,他便就在东门外租了两间房子,先安顿下了自己的家眷后,就独自出去贩药料啦!然后,又去到江南进行贸易,如此一来一往,却见他也是赚得了一些利润。
这天,
贞通正在东门游走闲步,恰巧便就遇到了段大也正好卖完货回家来路过这里,二人就此遇见了。
只见段大高兴的便赶忙邀请贞通到他家中去,到家后又忙吩咐他婆娘冯子寒同家中仆妇菊妈赶紧准备酒肴,要与贞通接风,就见他弟兄二人是兴奋之极,细细的述说着别后的景况,让贞通是不停地感叹着。
段大说道:贤弟何必还要去跋涉远途呢?不如就在舍下盘居时日,也可替愚兄暂时照应一下咱的家庭呐!我已经打算要进蜀地去买一批货,不过月余的时间咱便就回来了,那时,咱就同贤弟一起共往江南去,一来途中有伴,二来咱弟兄二人相聚,你看可好么?
贞通说道:哥哥说得是个理,小弟便就遵命啦!
过了几天,就见段大带了银两,整理好了行装,便就又去吩咐好了婆娘冯子寒在家中要好好生生的款待叔叔,然后,他就去与贞通作别,到蜀地贩买药料去了。
且说,
这段大的婆娘冯子寒一天寂寞无聊,她见叔叔贞通生得是眉清目秀,少年英俊,就时常用眼角传情,言语之间挑弄叔叔耍,岂知这贞通却又是一个不贪女色之人,咋个肯如此的与她乱作兽行呢?却只是当他的嫡亲嫂子一般的看待,遂故作结巴也不与她计较。
只是心中暗想道:咱这兄弟段大是一个懦弱的好人呐!咋个就遇上了这么一个不正经的骚妇呢?他如若就这么终年都在出外忙碌营生,我看将来早晚难免会弄出事来的啊!到时,声名都还是小事的,只恐怕会要发生有谋害之事来的啦!咱现暂且与她故作不知,待等到段大回来后,便劝他到了江南去,赶紧把那里以前往来的账目都收清了,从此,就呆在家里,另外的再寻求一些其他糊口之计吧!再也不要去外边卖买啦!让他守住这份家为好啊!
主意已定,他便就任由着那冯子寒的勾引,成天假做痴呆啥子也不晓得,终日只是到城中四处游玩,晚上回到了家中,便赶忙就早早躺床安睡去了。
如此光阴似箭,其时已将近岁底,却还是不见那段大回来。
一天,
贞通一大早便起了身来,梳洗已毕,用过了点膳,就到外边去游逛去了。
话说,
这襄阳城内有一个公子哥儿,叫做韩世轶,原系是一个官家之子,只是门景已旧,为人却是相当的猖狂狡猾刁诈,最喜渔色,爱结交官吏,包揽讼事,强占家产,可谓是无恶不做,无所不为,人都叫他韩二爷。
但见这韩世轶年纪约有三十岁的样子,相貌蒙蒙哒,圆胖脸,生得平常,却也善于照镜子,理衣装,精修饰,便浑身上下也就被他扭捏出十二分的风流倜傥出来啦!成天摸日见了那有些姿色的妇人,便就会千万百计去引诱人家到手。
且说,
这天也是活该要有事呐!韩世轶本来是到东门外去寻访一个相识的,却恰好就正从这段大家的门口经过,刚好就遇见了那冯子寒站立在门前含情十足,让韩世轶一眼就看见了,便立刻停定了脚,神魂颠倒的把这个女人上上下下身仔细看了一遍。
那冯子寒原本就是一个小户人家出身,当她看见韩世轶站立在街路上眼睛直定定的看着她,却也是司空见惯不惊,并不感到有啥子羞涩,反而主动就把眼睛一阵秋波送俏,笑眯眯的就对着韩世轶的眼光与他直接对结成线,就好似“当"的一声,便见那韩世轶浑身一酥就呆蒙住了,整个魂灵便早已经扑爬跟头的滚到了冯子寒的身上去了。
他感觉到了这婆娘是长的太漂亮太巴适啦!正在如此出神发呆的时候,只见菊妈妈正从里面走了出来,便就呼唤着冯子寒进去了。
韩世轶暗想道:这婆子可能是她的一个佣妇吧?咱得想个啥子办法勾搭上这婆娘啦!
遂见他也不去寻访他那相识的了,就又回转身来往家中走去,只见他一夜都在床上磨皮蹭痒的睡不着觉,到了天明后,便赶紧从床翻爬起来就又来到了东门外那段大家的左右徘徊不定,又一阵细细打听,就知道了这婆娘原来是段大的老婆啊!她男人出外做生意去了,现家中就只有一个仆妇,别无他人。
于是,
这韩世轶便就在左边近处的一家茶坊里成天闲耍了起来。
一天,
只见韩世轶正坐在茶肆里喝茶,便看见段大家的菊妈妈正买了一些食物走了过来,韩世轶赶忙就站立起身来,把手与她招呼着。
说道:妈妈,快进来坐一坐,吃口水再去吧?
那婆子菊妈也是认得他的,便就坐进了茶坊里来。
说道:大官人在这里吃茶耍呐!呼唤老身可有啥子事么?
韩世轶说道:妈妈,请坐嘛!吃一杯茶吧!
说罢,
便叫茶博士泡一壶茶来,菊妈妈忙谢了,就坐了下来。
韩世轶说道:妈妈,你家主人段大兄可在家么?
菊妈说道:咱家主人到蜀地买货去了,这也已经去了一个多月啦!都还尚未回来啊!
韩世轶说道:妈妈,你每月在他家可有多少工钱呢?
菊妈妈说道:也不过三钱多的银子吧!甚是清苦呐!
韩世轶说道:真是一个辛苦工啊!只是他家人口也不多,就只是服侍一个娘娘的,倒也还算省力吧!
菊妈说道:我原本就是看他家还没有个小娃儿,只是单单照顾着他夫妇二人,况且,那家里的男人又终年都在出外做着小贸易的卖买,故此,我也将就着在他家做了下来了,只是近来虽说多了一个外客,却也是主人的一位兄弟,叫做贞通,说是过些天待等主人回来后,也是又要跟着主人一起去江南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