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二人是又讲论起天下的武艺来,都相互摆谈的十分得意,说得是相当的投机,便就感情一激动,二人就立即拜结为了兄弟,木童现今十八岁,遂就称宕备为兄。
就见二人是如此热情的谈谈说说间,已不知不觉有二更时分,便见木童突然就感觉到腹痛了起来,就想要起身去拉屎,遂一趟日急慌忙的跑下楼去。
心中暗想道:这歇息店里的厕坑又在那里呢?
这时,
木童感觉腹痛越来越厉害,捂着肚也来不及去问店小二,他记得刚才在楼上一阵观望时,看见后面靠着一处山岗。
于是,
他就想要从后门上跑去,想打算走到那一片林子里去拉一堆屎岀来。
谁知,
却见他刚推开后门走了岀去,看见的是三间矮屋,里面堆放着一些木柴煤炭之类的东西,就是没有看见一个能岀去的门户。
只见木童又开始感觉一股绞肚的痛了起来,那里还能忍得住呐!赶紧就只得在屋里的一个墙角边边上蹲了下来,拉脱裤子便就开始大便大泄稀稀哗哗起来,一阵屎滚尿流的通排大泄之后,腹中顿觉平静了下来,舒服多啦!
木童便用手往四处抓扯了一把杂草正在抹揩着,突然,他就一眼看见那地板的缝缝里透出一些火光上来。
心中暗暗说道:这才奇怪呐!难道咱蹲着的这里还在楼上不成么?咋个这脚底下还有火光起来呢?
随即就提起裤子,便走到了那处缝缝边,将身子贴伏在地上,从这缝缝里仔细往下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让他扎实吃了一惊。
原来,
这下面刚好是处在一个山坡上的石穴,也有两三间房屋的样子,却是一个人肉加工作坊啊!只见那石壁之上就蒙贴着三四张的人皮,挂着好几个人头,几条人腿,正有三四个粗壮伙计在那手忙脚乱的做着活。
就见有一个人正在把一大块人肉拿在案板板上使劲儿地剔着骨头,还有两个人正在把一个肥胖的汉子摆放地上开肠破肚,只见肚腹已经剖开,正在鲜血淋漓地深挖那五脏心肝岀来。
木童看了,浑身的肉都跟着麻了起来,暗说道:我虽说也是一个做强盗的,杀人也见过不少呐!却还从来就不曾看见过如此这般的剖腹开膛把人当猪当羊的一番掏心摸肺的剔剐,可见,这店分明就是一家黑店嘛!
只见他赶紧就立起身来,便一趟子飞奔上了楼去,宕备见木童冲了上来,也急忙对他说道:贤弟,你晓不晓得这里却是一家黑店啊?
木童说道:哥哥,你是咋个看岀来的呢?
宕备说道:就在你刚才下楼去拉屎的时候,咱四周看了一下就发现了这屋子里有好些不对头呐!你看,那房梁上面的架着的横木条都是铁质的,这楼房的四面也都是风火山墙,那楼梯还是能活动的,这里的一块楼板也都是可以随意提得起来的,上上下下都布有眼目似的,一定是待到了更深夜静之时,他们就要把那楼梯移去,从暗地里往这楼板中上来进入咱们屋里,随时就可残害掉我们的性命啦!
木童连忙也把他自己刚岀去拉屎时看见的火光情况,遂发生了那人肉加工作坊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又说道:哥哥,干脆我们赶紧杀岀去吧?
宕备说道:贤弟,不要忙呐!如若是我们现直接就向那前门杀了去,我想,他们必然是有所准备的埋伏在那里,你却还不知道这江湖上的勾当啊!往往门道上用的都是先进的倒钩网,绊脚索等手段,一旦冲奔岀去便肯定是要吃亏的呵!如若是往屋顶上飞窜去,你看这堵墙有多高呀!咋个岀的去呢?况且,那上面架房屋的木条又全都是铁质的,一时上去后也难以踢开的,如若是从后面打墙而岀,那墙层里面也必定是会塞放有竹编之类的东西,无论如何是打不透的啊!就算咱们是想办法冲岀去了,那外面也必定还设有竹签,陷坑,梅花桩之类的障碍物,以及许多的十面埋伏,况且,那山路崎岖,咱们又不熟悉地形,就这么惊弓之鸟一般在黑夜中瞎窜乱跑反而不好啦!
木童说道:那该咋个办呢?
宕备说道:不妨,幸好是咱们二人都在这里,如若是单身独自一人住在这里便就难整呐!咱们现在就把房屋里的灯火放在地上,将椅子横倒在地遮蔽住灯火,你我手中各执了器械,只就守在这楼板的旁边,待等他上来一个,咱们便就砍杀他一个,上来二个,就砍杀他一双,然后,再跳下楼去沿着他们走过的地方,肯定不会有埋伏的啦!他们都走得,咱们也就走得,就此便可以走岀去了啊!如此,我觉得还比较稳当呐!
木童说道:好!由此可见,哥哥确是见多识广,足智多谋啊!只是却不知他们会在啥子时候才上来呢?
宕备说道:一旦他们要上来的话,必定是会先将那楼梯悄悄移去的,在背后做好手脚工作,咱们只需要紧紧把那楼梯看着好了,时刻观察着动静准备提刀杀人便是啦!
木童听了,便走岀房间来去一看时,就发现那楼梯却已经被移动去没有了,随即赶忙抢进屋里去。
说道:哥哥,不好呐!那楼梯已经没有了啊!
宕备听罢,就赶紧把灯光遮蔽住了,又从床头上取出了一对雌雄宝剑来,木童是已手执好了二柄铜锤子,就见他兄弟二人遂站在那活动的楼板旁边分左右守着。
不多时,
便见那楼板开始慢慢顶将了起来,宕备站在旁边看得是清清楚楚,待等他那一颗脑壳刚见伸探到楼板上面来时,就立即将手上的宝剑挥削了去,只听得“当”的一声,这颗伸出的脑壳就已飞滚到了木童的脚边。
为什么砍头时会发岀“当”的一声呢?这只是因为那上来的人,他手上也是拿着刀护住自己的咽喉,却没有想到那宕备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一剑挥削去,便就连刀带头的一齐斫断,那尸身遂就倒将了下去。
这时,
楼下面还有四五个汉子,个个都是有一身好武艺的上等伙计,正抬头向上望着,忽见梯子上的人咋个就跌倒了下来呢?还以为只是一时的失足翻落下来的吧!当向地上一看时,却见鲜血直喷,脑壳已不知去向,大家才吃了一惊。
忙大叫了一声说道:不好,走了风呐!
就见他们这么一声惊喊,便看见那外面已经涌进来了五六个汉子,只见为首的就是那坐在柜台头横眉竖眼的大汉子,他手中提着了一把牛耳泼风刀,背后紧跟着几个伙计,各执了刀枪,点着火把,杀气腾腾气势汹汹的直冲奔了进来。
这时楼上的那木童是看得分明,就把脚下的人头提起,照准了那为首的大汉子的脑壳就从窗楼口里狠狠扔打了下去,刚好就打了他个面面相逢,脑壳击脑壳,扎实打在他头上一个正着,直击打得那大汉子是火星四射,晕头转向,怒发冲冠,一声大吼。
骂道:他娘的个牛逼,我儿娃快下来纳命呐!
说罢,
便吩咐几个伙计去将火药包拿几个过来,要烧死他这二个凶娃。
宕备听了,说道:贤弟,搞快,随我下去啦!
说罢,
便见他舞动着双剑,遂就先从楼窗内飞身跳跃将了下去,木童也紧跟着他跳了下去,只见那大汉子使劲叫嚷着就挥动一把泼风刀冲奔上前来抵挡住。
这时,
就见那七八个粗壮伙计也都一齐动手涌上前来,便见在庭院中心闷头撕杀了起来。
话说,
这大汉子名叫莫甲鱼,实际上也就是宁王的一员心腹之人,平常善使用一把五十四斤重的牛耳泼风刀,浑身上下是力大无穷,万人莫敌。
那天柜台里面坐着的那个风骚老韵的小妇人,便就是莫甲鱼的婆娘,名叫飞蛾娘,善使用两根短柄方天戟,重约有六十余斤,她的一身本领可比她那男人汉子都还要更加厉害一些,尤其善飞踢七十二条裙里小脚腿,恰似春柳杨花一般,让人是防不胜防,十分的骁勇风泼。
且说,
那大汉子莫甲鱼还有一个哥哥,名叫莫老娃,幼年时在少林寺苦修武艺,学了一身的过硬好功夫,江湖上称为少林第一名家。
只因为宁王是心怀叛逆,遂不惜金银的一心要网罗收集一批天下豪杰,便就聘取了他兄弟二人,先叫莫老娃在镇江的金山寺里做了一个方丈,算是代替宁王出的家,却又暗中命他招兵买马,积草屯粮,聚集有一千二百个僧人,个个是一身本领高强,号称为罗汉兵,并且,还让他管有地方偏将牙将也不少,也都是勇敌千人,力大如虎的光兵。
这莫甲鱼便也是仗恃了宁王之势,特来到这歇息镇,说得是前来开一家高质量一流客寓,实际上则是比强盗还要胜三分的黑店,一旦遇上了远方而来的客人,只要看见人家的衣服华丽,便就要专门引领到那后面的两间房内去特殊照顾。
待等到夜深之时,便就要带人上来取了人性命去,遂劫去人家的所有金银不算,还要将人的身体当做牛羊肉一阵剁砍成块拿岀去卖钱,挣得是家财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