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
那扬州府官回去后,便立即派差役领了衙签前往蚩龙庄提捉酷兽。
只见贤人回答道:他前几天就去苏州看打擂台了,至今都尚未有回来呐!咋个就能说他突然一箭又射死了蒜家大凹呢?
差人说道:现府衙有凶箭为凭啊!
贤人说道:咋个能如此这样捕风捉影的下定义呢?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便就如此投出衙签来乱提拿人啦!难道那扬州府可是蒜家私立的么?简直是好混账的太守呀!
就见骂的那差役是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岀个话来。
这时,
又见乡保说道:这酷兽确实是前些天就已去了姑苏城至今未回呐!我与他相邻一村而居,咋个会不晓得他的情况呢?当天我也是亲眼看见他下船而去的啊!若是不信的话,你就可去看一看那庄河边上的那艘坐船,平日都是停泊在那河岸边上的,如今可能看见么?
差役听罢,却也是无可奈何,遂只得就去了。
扬州太守听了汇报,心中始终还是不肯信,恰好这时就看见苏州府送来的移文到了,说酷兽于某月某日在司监劫去了牢中重犯大贲,会同狄牯等六人凶犯逃窜在外,着各府州县立即画影图形严拿抓捕,只是不许惊动其家属。
从此移文中可以看到,酷兽的家属私产却未曾受到带累,避过一劫,真是全亏了那空空和尚之力啦!
只见太守见了移文后,这才确信了酷兽是真的不在家里,遂立刻发下了文书去,着二州六县一体严查,十分紧急。
蒜大蒙获知了消息后,也赶忙在暗里发派出了五六个家丁,去往蚩龙庄前前后后左右,每天进行穿梭巡视,探听酷兽的情况。
不久,
就见酷兽庄院里居住的门客便查觉探知了此缘故,忙去告之了贤人,说蒜家如此行径是纯属为仇,要加强对他们的防范。
再说,
那木童自从那晚夜偷下了龙潜山去,一路纵马前行,便来到了一个三岔道口,却就让他不知该从那条路口走去呐!
这时,
就见天尚未明,四下又无人问信,心中暗想道:干脆我就任选一条大道走奔去吧!总是能通上扬州的路啦!
谁知,
他这一随便而走,恰巧便就走错了方向,只见这一路上都是山溪,行人稀少。
到了第二天下午,已见他不知不觉地走了二百里的路程呐!便来到了一个小镇,见镇上有一家酒店,就觉得腹中饥饿,遂下了马来走入店中,敲着桌子就大叫起来。
说道:快取好吃的酒肴上来啦!
店小二慌忙跑上前来热情的问道:爷,要用点啥子菜喃?打多少酒上来啊?
木童说道:你只管端上一些好吃的来就是了,可先打二斤酒上来!
店小二应声着便走了下去。
不多时,
便见就搬上来了一盆盘牛肉,一盆盘鸡子,一盆盘烧鸭,一壶酒,一筐盆馍馍,就见木童是畅开肚肠一阵风卷残云狼餐虎咽的大嚼大啃起来,扎扎实实的吃喝了一顿。
遂问道:店家啊!这里要到扬州去可又该咋个走呢?
店小二说道:爷是要到扬州去么?那却是要缩转回去走上个一百多里的路程,在一个三岔路口处时,再选择往东南方向的那一条大路走去,过了宿迁,桃源,清和,便就到了扬州啦!但如若你是想要走一条近路去的话,却就可从这里向南去再转东,由夏邑穿过安徽地界,然后,从洪泽河就可到达扬州呐!只是这一条山路可很难走的哟!而且,最近又听说那夏邑县的山内岀了一个凶物,过往的路客都不知被他伤残了多少呵!所以,往来客商,凡单身者都不敢随意行走,必须要成群结队才敢走得啊!
木童说道:原来如此呐!却不知这里是属于啥子地方呢?
店小二说道:此地乃是河南的虞城县管辖,叫做本家道镇。
木童想道:我咋个会一趟子就走到这里来了呢?既然都已经来到了此地,咋个又可去走那回头路的道理呐?不如咱就选择走那条山路去吧!还近一些的,若是路上遇见那所说的凶物,却也不知是一个啥子鬼东西,想必可能是一个啥子畜类怪兽吧!管他的哦!咱身上有锤子,怕他干啥子啊!
想罢,
便见他已经是吃得饱饱的,喝得足足的了,遂就摸岀了一块银子来,交与店小二,结算酒价。
店小二说道:爷,这一锭银子还多呐!
木童说道:多么?便就赏与你吧!
店小二忙是千谢万谢的,赶紧又去积极主动地牵过马来伺候着,木童上马,一路又直往前飞奔而去。
只见他是心头里急,不停地飞马加鞭,这匹马原本是一等的良马,虽说并非千里的马驹,却也可日行二三百里。
就见木童一路飞奔也只顾贪着赶路呐!便就见他一趟子把宿头错过去啦!在一片荒山野路上,渐渐天就将黑暗了下来,他立在山巅上遥望去,见前面却并无一家人烟村落。
又见他往前行走了一程后,便看见路旁有一所寺庙,四周全都是松树林,他走到寺门前一看,门上有一匾,陈旧的有些剥落了,上面写有三个金字,依稀还可辨认得岀来,是“天地庙”三个字。
木童下了马来,将马系在树上,便就步入进了里面去,只见大殿上遍地都是青草,中间是神像依然,只是灰尘堆积不堪,壁上悬挂着许多的獐,熊,虎,豹,鹿的皮和腿膀,旁边还有锅灶柴薪,看那一堆草包上,像是曾有啥子物体睡卧过的影迹,仿佛其身形相当壮大。
木童又走入里面的房间内,就看见是床帐俱全,只是灰尘沾染,像是久无人住的样子,遂走回到殿上,仔细思量起来。
暗想道:莫非这里便就是外边传言的那凶物的巢穴吗?如若说是这里已经无人居住,那这些壁上悬挂着的虎豹鹿羊獐又是从那里来的呢?那为啥子会有床帐呢?如若说这里是野兽巨蟒盘卧之地,那要这些锅灶柴草干啥子呢?
只见木童是越想越觉得这里便就是那凶物的住处呐!遂就出去把马牵入庙庭中来,系在一棵槐树下,又去将庙门关闭上,却见在门上始终没有找着那闩子,就把地上的一条阶石拿起来闩住了庙门,坐在拜台上静心养神着。
少顷,
就已经看见那一轮皓月高高升起,照见了那庭心的墙角边边上堆着的许多白骨,木童走近去一看时,都是虎狼人骨之类的骷髅不少。
暗想道:咱刚才在酒店里时,那店小二所说的看来果然是一点不假啊!真是有凶物存在呐!今晚上他若是进来时,便就让咱顺手除去了这一方之害吧!
只见他想定了主意后,便就一直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但见坐了好一会儿,却也不见有任何的一点动静,渐渐地,他就开始感觉得有一些疲倦了起来,就正在他迷迷胧胧要睡去之时。
突然,
只听得外边就起了一阵怪风来,犹如那狮吼一般,却见正是那凶物回来了,就见他提着一只死鹿,看见庙门咋个会紧闭的关着了呢?心中是勃然大怒,顿时就怒发冲冠发起了狂吼来,使劲儿地用头去猛击那庙门,震动得是屋瓦皆动。
木童见屋房里的那沙泥都在籁籁的滚落下来,知道是那凶物回来了,立即就赶忙去提上了他的铜锤子,静伏在门旁处等候着,又从那门缝缝里往外望看去时,便看见那凶物其形怪状可怕,身长丈余,头大如牛,赤发獠牙,目如闪电,口似血盆,遍身蓝色和紫色混合体色,虬筋纠结,爪如铁钩,身上没有衣服,单就在腰间系了一块豹皮,围着下体,跳怒腾挪,熔铁销金。
只见那凶物把脑壳又拼命扎实的往庙门上猛击去,这一下就把门上闩的阶石击折为了二段来,庙门咣当一声便就齐冲开来,便见那凶物一扑就直跳了进来。
但他究竟还是一个没有啥子脑壳灵性的畜类,冲进来后只是闷起一股子劲地往前一阵猛奔,根本就没有提防着木童便就正躲在这门旁边呐!
只见他一跳奔了进来后,门旁的木童立即就从后面向他冲上去,手挥起锤子,照准了他那头便就是狠狠夹脑的一锤子,这一锤子可是用尽了木童浑身上下平生之力,要知道他的锤子,每个就有八十斤的样子沉重,再加上他这一身的神力来,这凶物的脑壳却又咋个经受得住呢?便只听到那凶物是大吼了一声,就轰然跌倒在了地上躺睡起。
木童还恐怕他又从地上翻跳起来,遂赶紧又冲上去扎实往他那脑壳上接二连三的敲打了七八锤子,就见把那个凶物的脑壳打砸的稀巴烂,血肉脑浆一地。
木童这才又重新走去把门关闭好了,仍旧将用那块断石阶闩上,便走进去安安心心地躺睡啦!
一觉醒来后,见已是日上三竿,木童起床来就去开了庙门,把马牵了岀来,仍旧继续跨上马背往前赶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