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讨好计划的失败,未曾给白幼薇带来多大的挫败,毕竟原主那么作死,太子要是立马就原谅她才奇了怪了。
所以只隔了一夜,她便又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稀奇的是,向来有人守着的书房,今日门口却半个内侍也无。
“殿下?你在吗?”白幼薇仗着胆子推开了门扉,更是没有看见萧湛的影子。
她正打算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转眼却被桌案上青玉镇石压着的一张纸给吸引了,“这是……”
白幼薇心里有了个猜测,索性直接抽出了纸张,看清楚上头的字迹后瞳孔一缩,低喃出声,“东宫密函?”
昨个儿来那一趟,书房可是被内侍们守得固若金汤,今天却是半个人影都没见着,白幼薇摩挲着下巴,静静沉思,片刻之后,眼睛一亮。
她借着那块方方正正的镇纸,将完好的一封密函,分作了两半!
她得意一笑,把后头那半张纸放回原位,自己则大大方方地揣着另一半的密函,按原路出了书房。
回到东宫侧殿之后,她迅速在窗前挂上了用来同二皇子的手下接应的风铃,不过天色将晚之际,前来接应的人,已偷偷摸摸地潜入了殿内!
将看似完好无缺的密函先行递了过去,白幼薇才故作苦涩地喊住了转身欲走的接应婢女,“且慢,自从我得罪殿下,在东宫中行走已不复之前自由,能否请二殿下给我些支持,在东宫中培植一些势力?”
来人到底是个手下,当下没有给出白幼薇任何答复,这结果在她预料之内,没多停留便送来人出了东宫。
侧殿的角落里,一个一身玄衣的男子从阴影处走出,白皙俊挺的面颊紧绷,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一双薄唇抿得极紧,星眸里是说不出的愤怒和失望。
次日清晨,金銮殿。
“禀父皇,儿臣今日要检举二人……”萧湛一身玄色官服,一脸肃穆地拱手上前,一一陈述检举的内容和证据,“此二人身为臣子,竟敢收受贿赂,买卖官职,罪无可恕!”
二皇子萧适见状,心中早有成算,照旧一脸淡然,“父皇明察,此二人向来清正廉洁……”
谁知他话音未落,那被萧湛检举的小官居然直接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同龙椅之上的皇帝告罪,“陛下,微臣知罪,微臣不该贿赂侍郎大人……”
一种诡异的氛围弥漫在偌大的殿中,众大臣面面相觑,似是不明白这是演的哪出。
这小官率先出来告了罪,看似在承认错误,实则给礼部侍郎扣上了一顶摘不掉的大帽!
更让人不解的是,这二人都是二皇子的党羽,平白无故的,怎会窝里斗起来了?
一片静默中,萧适把视线投向了萧湛,见他瞬间大变的脸色以及咬紧的牙关,嘴角不由地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萧适自收到白幼薇传来的密函后,便期待着萧湛方寸大乱的这一刻。
那密函上明明白白写着礼部侍郎同太子相交匪浅!哪怕萧湛这番检举做得再大义凛然,在萧适眼里,也只不过是太子假意和侍郎敌对的一出戏!
故而他毫不犹豫地舍了礼部侍郎,不仅没为其辩驳,反倒对着皇帝跪了下来,口中长叹着请罪,“儿臣恳请父皇饶恕,到底是儿臣识人不清了!”
龙椅上的皇帝闻言,又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太子,目光幽深了几分。
礼部侍郎在金銮殿上被皇帝摘了官帽,不少人在察觉到太子铁青的脸色和皇帝意味深长的眼神后,方才隐约领悟了这一番龙争虎斗的“真相”,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明摆着是太子殿下的计策出了差错,被二皇子反将一军!
萧湛在众臣意味深长的视线中冷着一张脸走出了金銮殿,今日之事是他想要的结果,但这并不代表,他会饶恕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
太子殿下风风火火闯进侧殿的架势,让和他迎面碰上的白幼薇懵了,见他急促的呼吸和两颊上的淡淡红晕,她眼睛情不自禁地朝着男子的胯下瞄去,双手抱胸,状似一脸警惕,“殿下不必这么迫不及待吧……”
萧湛被她的眼神一扫,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被背叛的愤怒中又掺杂了一丝羞恼,让他不禁怒吼出了声,“白幼薇!”
白幼薇只以为自己的调侃惹他生气了,摸着鼻子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怎么样,殿下今日早朝时是不是很惊喜啊?”
说完也不等萧湛回答,她便兀自点了点头,模样得意至极,“殿下不必感激臣妾,今日之事,只是开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在萧湛耳中俨然变成了另一个意思,他冷冷地看着她,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良久之后,竟是长袖一甩,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这个女人,怕是天生就来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