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蝴蝶采蜜
“过几日,太子府会举办宴会,不知冯小姐可否赏脸出席?”
诸葛景炎的话用词十分谦卑,居然用到了“赏脸”二字,向来他们这样天潢贵胄的身份,如此用词倒是让冯轻舟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
可,冯轻舟的心性从来就不是这样容易被人左右的。
既知道,推脱之词难以过去,倒不如顺理成章地答应。
只不过,答应的话也未必是诸葛景炎想听到的。
“太子邀请,臣女岂有不去之理,到时臣女必然会和战神一同出席,并送上精美贺礼,以便贺太子之喜。”
冯轻舟的意思很明确,要她去,可以,但是必须在有战神的陪同下。
她现在的身份,是人人皆知的未来战神妃,若是与太子私下有牵扯,难保不会再生事端。
况且,战神曾救自己与娘逃脱白敏和冯秋月的毒害,诸葛晨硕与诸葛景炎虽然表面还可以,但私下关系不好,也是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大事。
还记得那日白敏在耳边说的嚣张话语:“你敢不嫁吗?战神军工显赫,人封战神,足以与太子成比肩之事,此事又是皇上下旨,你若不嫁,你们母女能活吗?”
当时白敏的态度极为不屑,不屑她们母女的卑微,不屑她竟想不嫁战神。
记得当时的冯轻舟并不知战神心性,听传言,战神府的女人不是死就是疯,毕竟,人都是好好地嫁入战神府,却无缘无故地变成了尸体或是疯子。
冯轻舟对战神是有畏惧的,而且自己和娘初来乍到,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突然要嫁给皇亲国戚,换做是谁,心里都会有犹豫吧。
可,为了生存,为了娘的病,必须嫁。
“我嫁。”冯轻舟的声音里都是无奈。
可在白敏耳中,却是冯轻舟屈服了,白敏很得意。
虽然和战神没见过几次,但是冯轻舟对战神现在充满了感激,所以惧怕也减少了很多。
至少战神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若自己此刻单独答应赴约,战神必然生气,今天来,是为战神邀请,而非诸葛景炎。
“其实,本王也没什么需要贺喜的。只是,近来太子府新请了厨子,手艺不错,想让冯小姐去尝尝,也好点评一番。”
诸葛景炎说得好像无所谓冯轻舟去与不去,但实则只要冯轻舟提到诸葛晨硕,诸葛景炎心里就不舒坦。
自己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这冯轻舟居然不接招。
这换做别人,谁不想与高高在上,丰神俊朗的自己亲近。
“点评不敢,太子府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冯轻舟的话始终围绕着太子这尊崇的身份而说的,语气一直都无大起大幅。
这时,一道清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冯轻舟和诸葛景炎回头,看见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这伟岸英姿和那自带的气势,让冯轻舟一看,就知道是谁了,正是这王府的主人,诸葛晨硕。
他的步伐直接向冯轻舟和诸葛景炎在的凉亭走来,冯轻舟立马起了身,还非常高兴地向前走了几步。
那喜悦的眼神,让诸葛景炎心里很不舒服。
自己是堂堂太子,还不及一个九王爷诸葛晨硕吗?
况且,他的身份,还与其余王爷不同。
诸葛晨硕的脸上看不出异样,但是心里是不悦的。
本来刚回府,比较疲惫,想好好休息一番。听到亲卫说,冯轻舟在府里,顿时所有疲累一扫而空,想与她好好聊聊。
却不想,亲卫却说:“王爷,冯小姐与太子在凉亭。”
这顿时浇灭了诸葛晨硕刚刚产生的一丝欣喜,这冯轻舟来了,居然不找自己,还找上了在这里等他的诸葛景炎。
是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这个诸葛景炎。
诸葛晨硕的脸色变得不好,直到亲卫说:“是太子主动邀约的,冯小姐曾多次要离开。”他的神情才和缓些。
很快的,诸葛晨硕便到了两人面前,冯轻舟笑容可掬地说道:“臣女见过战神。”
这语气,这声音,充满了久别重逢的韵味。
可,诸葛景炎知道的,不是昨天刚见过吗?
诸葛景炎起身,看着诸葛晨硕,说:“本殿下等你许久了。”
“没人让你等。”诸葛晨硕的话让诸葛景炎一下下不了台。
冯轻舟看着两人的关系,在场的她倒是十分尴尬。
“你…。”诸葛景炎一时竟没了话。
诸葛晨硕也不理会他,对冯轻舟说:“若无事找本王,本王就先走了。”
这话是故意说给冯轻舟听的,冯轻舟知道他可能生气了,正好接着这话完美地离开了。
“臣女是为战神而来,自是有话要对战神说的,还望战神一听。”
冯轻舟故意将话说的要多甜有多甜,语气要多柔有多柔,满满的倾慕之情。
诸葛景炎看着冯轻舟的眉眼,手都握紧了。
她这是当面说是自己打扰了他们二人叙旧吗?
“那就说吧。”战神语气好些了,意思是让冯轻舟在诸葛景炎面前说。
冯轻舟觉得不妥,但是该表达出来的意思还是要把表达出来的。
“战神,太子在这,臣女……。”
冯轻舟娇羞的样子和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不难让人想起要说的话是什么。
诸葛晨硕从一开始就明白冯轻舟的意思,但是他就是想让她表现得再倾慕一些。
因为,他知道,诸葛景炎一向自负甚高,不屑与庶女多言,会主动邀约下棋,可见他要不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要不就是另有谋划。
于谁而言,都不是好事,必须切断。
让他知道,这冯轻舟是自己的女人,不是他可以肆意染指的,连想都不行。
诸葛景炎气得不行,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诸葛晨硕带走了冯轻舟。
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诸葛景炎不得不承认,他对眼前的区区庶女,竟然有点兴趣,而且还嫉妒了,嫉妒一个他最恨的人,诸葛晨硕。
诸葛景炎还是有事要试探诸葛晨硕的,便强忍着怒气,一个人去了前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