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瓮中鳖?林兆龙,我看你得意的有些早了吧!”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上空传来。
林兆龙、林啸天、林万山还有林虎眺目远望,发现一头戴斗笠的黑袍人手中正提着一人向着他们这边飞来。
“林傲,是林傲!”随着来人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几人终于看清此人手中提着的是谁了,不禁惊呼起来。
林万山怒喝道:“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速速将我儿放下。”
此时的林傲已经人事不知,被人提在手中就像一条死狗,看上去好不狼狈。
“林万山,你休得放肆,这位乃天剑门掌教之子尹长青,我安排峰儿参加此次大比时就料定会有现在这种场面,尹兄为我助阵而来!”林战指着林万山爆喝道。
这时远处又有人影快速向这边掠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林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插手我林家族内之事。”
自从尹长青出现,就一直神经紧绷的林虎听到这道声音,不禁松了口气道:“他回来的还算及时。”
林啸天听到这个声音目中露出一丝惊喜,高声叫道:“子虚,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林战这厮想要反出家族!”
很快林子虚就来到了演武场的上空,一身紫色长袍,手执一杆丈许长枪,枪杆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长龙,枪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丝丝寒光。
这时尹长青也停下了身形,与林子虚相对而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交织,竟有如实质般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尹长青右手虚晃,手中凭空多出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尺长剑,此剑一出,周围十丈范围内的空气中竟然结出颗颗冰晶,周围的人都被这股彻骨的寒意冻得不禁忍不住簌簌发抖。
林子虚手握长枪猛然指向尹长青,语气冰冷道:“将林傲放下,否则别怪我对阁下不客气!”
尹长青看了看手中提着的林傲,嘴角微微上扬,猛然将他往上一提,在其后背轻轻一推,口中喝道:“接好了!”
林傲不由自主地向着对面的林子虚飞了过去,很快就飞到了林子虚的近前,正当林子虚伸手想要接住林傲时,林傲却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林子虚一时不防,被喷的一头一脸。
看台上的林万山刚刚才心中掉下一块大石头,随即就见林傲狂喷鲜血,顿时焦急地大呼道:“熬熬,熬熬你怎么了?”
林子虚连忙将手搭在林傲的手腕上查看了下脉象,顿时脸色猛地一变,怒不可遏地指着尹长青爆喝道:“尹长青,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我兄弟天生豪爽豁达,很少与人交恶,他与你无冤无仇,你竟震断了他的心脉,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林万山一听林傲的心脉被人震断,顿时面色死灰,连忙腾空来到林子虚身旁,一把抱住林傲死不瞑目的尸体,嚎啕大哭道:“熬熬啊,我的熬熬,你死了,让爹可怎么活啊!”
下面躲在人群中的林辉也在同一时间撕心裂肺地大叫道:“爹——”
林万山突然不再哭泣,默默将林傲的尸体交给了林兆龙,随后猛然转身,死死地凝视着尹长青,再次回到上空。
林战知道一场大战已经无可避免,也来到了尹长青的旁边,林峰知道父亲身上已经没有好剑,于是从储物戒中取出凌云剑对着上空叫道:“爹,接剑!”
林战闻声稍稍一愣,却也条件反射般接住了被林峰扔上来的凌云剑,本来也没注意,但握住剑柄的那一刻,林战的身躯微微一震,低头一看,狂喜不已,竟然像对待情人般将凌云剑抱在怀里深情地抚摸了一会儿。
林虎见两边剑拔弩张,大战随时可能爆发,连忙对着广场上的林家子弟大喝道:“所有林家子弟听着,即刻离开演武场,不听命令,逗留者以族规处置。”
“哗啦啦”林虎话声刚落,广场上顿时大乱,所有人都急着离开,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是挤得走不了。
此时林家所有其余结丹期修士纷纷来到上空,林兆龙、林啸天、林虎与林子虚和林万山并肩而立。
出乎意料的,竟然其中有两人来到了林战的身边,这两人其中一人是林战跟林峰提过的林安然,属于旁系分支的人,修为也到了结丹期,就像林战说的,与其说是同宗同脉的亲戚,不如说是好友。
而另一人,连对面的几人也没料到,此人正是林战的弟弟林霄,也就是林峰的二叔。
林战也以为林霄会站在对面的队伍里,毕竟林峰在擂台上那么对待林谦,作为父亲的林霄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就已经算是顾念亲情了,怎么还会站到自己这边呢!
见林战惊讶地看向自己,林霄有些愧疚道:“大哥,我家的小畜生之前对峰儿所做的事我并不清楚,本以为他和林峰之间只是兄弟不睦,却没料到这个畜生为了巴结讨好林岩等人,竟做出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峰儿骂得对,骂得好,我之前是不知道,现在我都觉得峰儿太心软了,就算把这个不要脸的畜生杀了,我也不会怪峰儿分毫。”
“我是被逼无奈才假意加入他们,企图与几个老家伙虚与委蛇,期盼着哪天父亲能回来重新主持大局。”
“却没想到这个小畜生却是个软骨头,真做了人家一条狗,还是一条为了讨好别人咬自己家人的狗。”
林战叹了口气道:“孩子错了,可以再教,只要你的双眼没有被蒙蔽,脑子还清醒,一身骨气还在,大哥我就放心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把眼前的路走好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放心,我的心一直未变,我的骨气也从未消失,我们之间的兄弟情意也还在,我唯一错的就是忽视了对林谦的教导,让他慢慢被那几个小兔崽子同化了。”
就在林战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的林子虚突然喝道:“尹长青,你我都是结丹期大圆满的修为,又都是四大门派之人,就单独一决高下如何?”
尹长青闻言冷哼一声道:“这里不够你我施展,前面带路!”
临走时暗中叮嘱林战道:“战兄,既然决定做了,就不要妇人之仁,省的节外生枝。”
林战无声地点了点头,尹长青负剑而去。
这时对面的林万山大喝道:“林战,还我儿命来!”
林战豪迈地大笑道:“有本事就来拿吧!”
说完,林战就直接落向了地面,他修炼的也是《云影剑法》,在空中对他不利,林万山此时一心要和林战拼命,根本也没多想,也追了下去。
当两人落地时,之间相隔只有不到十丈,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而林战所立之处正好是西边,林万山站在东边。
林万山一剑在手,眼神中充满恨意地看着林战,脚下猛地一跺,双手举着剑,剑尖向前,身体微微前倾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向前滑行,看似弱不禁风,却如离弦的箭猛地向前窜出。
这种角度,对手一旦躲之不及,必将被一剑刺穿心脏。
林战眼中精光一闪,眼看林万山那一剑即将临身,借着擂台延伸出来的巨大阴影运用影遁眨眼间两人对调了个位置。
林万山本以为这一剑已经刺中,保持着前刺的姿势,缓缓抬头,脸上刚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却见眼前的林战原来只是一个虚影,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暗道一声“不好”,就地一个驴打滚,躲到了一边。
就在他刚一低头时,本来用簪子束住的发髻被林战一剑给削去了,顿时一头白发披散了开来。
林万山起身,往头上一摸,随即恼羞成怒道:“林战,不杀你,老夫誓不为人!”
林战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一条老狗,不,你连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报恩护主,你却只知道恩将仇报!”
林万山气得哇哇大叫,举着剑就向林战冲来,林战沉着地看着林万山,发现此时的林万山已经被怒意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方寸。
虽然林万山看上去已经乱了章法,但林战不会掉以轻心,这世上阴沟里翻船的事他没少见,要对一个敌人真正放心,除非确定这人确实死了。
此时林万山向他冲来的姿势倒是很帅,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则斜拖着长剑,长剑的剑尖在地面上不断地摩擦出火花。
林战运用影遁直接闪到林万山的身后,正当他想要一剑将林万山解决时,不料异变突起,前面的林万山猛一回头,向空中抛出一个小铃铛。
小铃铛刚一出现就迅速变大,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口大钟,猝不及防之下林战被大钟笼罩在了下方,钟口向下延伸出一道金光,金光上旋转着不知名的经文。
见林战被大钟束缚住了,林万山顿时得意地大笑了起来“林战啊,林战,任你身法如鬼魅,最终还是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其实林峰在擂台上使出这种身法的时候,老夫就猜测是你传给他的,那么你必定也会,甚至用得比你儿子更加纯熟,刚刚老夫只是在麻痹你而已,但也冒了一些生命危险。”
“你知道这钟叫什么名字吗?反正你命不久矣,老夫就可怜可怜你,告诉你了吧!”
“这个钟型法宝全名为炼魂钟,顾名思义,它不伤人肉身,只炼人魂魄,魂魄一灭,永不超生,哈哈哈哈哈……”
说完,林万山突然脸色一冷,语气充满寒意地道:“林战,我这就送你去地下给我儿子赔罪!”
随后他不再说话,就盘坐在林战身前不远处,手掐法决,不停地向大钟打出不同的手印。
林战试图闯出光罩范围,却屡次被弹了回去,他试着用凌云剑去砍,可是这个光罩又好像有形无质般,根本就像在砍空气。
此时的林安然正和林虎缠斗,尹长青也在和林子虚在远处争斗,林霄也在和林兆龙苦斗,而林啸天则盯上了林峰。
林啸天来到离林峰三丈处停下身形,眯着眼道:“说,你到底是谁,林云告诉我你已经死了,而且你的尸体也被林岩放进过储物戒中,活物是不可能放进储物戒的!”
林峰冷冷地看着林啸天道:“老狗,我确实被他们几个狗东西害死了,但阎王见我怨气太重,为了让我消除怨气,让我回到阳间把你们通通送下去给我陪葬。”
“拉我们去陪葬?哈哈哈,就凭你?恐怕下辈子你也做不到。”林啸天就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不禁仰天大笑道。
在和林啸天周旋的时候,林峰也在暗中沟通青都“青都,如果在这老狗毫无防备之下,你是否有把握将他一剑斩杀?”
“主人,如果光凭我本身可能把握还不是很足,因为我控制本体需要消耗庞大的灵体之力,但我已经沉睡了近千年,目前灵体之力只有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勉强能够维持化形。”
“但如果主人能够提供给我足够的元力,我就有把握在他毫无防备之下一剑让他头颅搬家。”
林峰又问道:“青都,那以我筑基期三层的修为,如果将所有元力一瞬间都给你是否足够呢?”
青都立即否定道:“不够,起码是你全身元力的五倍才能勉强足够。”
林峰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突然他想到了当初在后山禁地中的池子里得到的不明液体,但那一次差点爆体以后他就一直没敢再用,这次如果不用,恐怕将来想用也没机会了!
想到这林峰再次问道:“青都,如果我一瞬间拥有这么多能量,你是否能够瞬间从我体内抽走?”他要确定这点才能尝试,否则青都动作稍慢,他恐怕就爆体而亡了!
这次青都很干脆地回了两个字“可以”。
林峰从储物戒中取出当初林战送他的酒壶,对着壶嘴就是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