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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下套

看到江岳二话不说便开始站桩,孙玉郎笑了笑,便来到江岳旁边,同样的混元桩站了起来。

而双方看似都在站桩,可他们的心思,都放在了对方的身上。

有一句话叫做细节决定成败。很显然不仅江岳懂,孙玉郎也懂得这个道理。

通过观察站桩的姿势,肌肉的细微的抖动,呼吸的节奏,也能大概的分析出双方的实力。

如果在这方面,显然江岳的表现稍微强一些,不是说孙玉郎的观察能力不行,只是江岳早已经习惯了一心二用,相同的环境之中,他能比孙玉郎更用心一些,尤其是对于细节方面的把握。

而更不用说,在站桩的时候,江岳还留了一手,他缩短了自己的呼吸长度,加快了呼吸的节奏。造成了本身不如孙玉郎那样呼吸沉稳。当然这样做的后果能骗过孙玉郎不能,还不知道!

但至少在这一刻起,江岳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大概半个时辰多一点,江岳就收功了,揉了揉浑身并不发酸的肌肉。

看着孙玉郎那边,还依然那么沉稳,甚至全身的肌肉都没有一丝颤抖的痕迹。

江岳不由暗道佩服,果然天资聪颖还不够,从这里就能看出,孙玉郎绝对吃了不少苦。

而这边,孙玉郎看到江岳就这么收功了,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不应该啊!这才半个多时辰,正所谓名师出高徒,白师的名头放在那,按说这个白翼的实力,也绝不可能弱到哪去,就目前来说,白翼自身的实力,绝不会是这样简单。放下心中的疑惑,孙玉郎便不看看白翼,专心的站桩。练武的时候,他可不会放低自己的要求。

江岳活动了下筋骨,双目看着孙玉郎充满了赞赏,果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的实力不是白白得来的。

现在也看不出多少东西,那就先来个抛砖引玉。

江岳心里有了计较,旁边正练拳的数十人,便不在他的眼中。仍是来到一个角落,一套太祖长拳,江岳便打了出来,一招一式虽拳拳带风,但招式的转换之间,却有一种生涩的感觉。

这当然不是江岳刻意为之,其实江岳也是有苦自知,说到底还是习惯害了他。其实江岳本身,练习百家拳都练了五年的时间,招式之间的自由转换,原本就练得的圆润,但那是数十种拳法之间的变招。现在只打一套太祖长拳,打着打着,可身体中的记忆,总是想借势变招,比如右手成爪,一记黑虎掏心打出,左手也不会闲着,紧跟着就是握成拳头,来一记直捣黄龙。

其实说白了,习惯成自然,江岳的装的很辛苦,他现在只想打完一套太祖长拳而已,并不想在孙家人面前展现出他精通多种拳法的事实。

这样的表现,落在孙卫国眼里,不由的摇了摇头,都说名师出高徒,只是看着眼前江岳的表现,白师傅这样的高人,怎么收了这么个徒弟,连一套太祖长拳都打的磕磕绊绊。

而孙玉郎只是淡淡一睹,内心抑或更甚,也没有说什么。便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结束站桩。孙氏太极拳缓缓起手,或慢或快,招式衔接如行云流水,连绵不绝。甚至偶尔还传出空气爆炸的声音。

数十分钟,江岳才打完一套太祖长拳。在旁人轻视的目光中,满脸通红的结束晨练,飞奔而回院落。

而看到江岳的样子,孙卫国不由摇头一笑,不由在心中感叹道:“白师有点后继无人啊!”

“孩儿去看看吧!”孙玉郎也没有阻止其他人发小,只是快步跟上。在他看来,这个叫白翼的明明还是个小孩子而已。不需要太放到心上。

而江岳回到院子之后,发现白师却不在,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冷笑。既然晨练,所表现的有些糟糕,那就将计就计,脑子快速转动,没过多久,就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简单又狗血的故事。接下来就等鱼上钩了。

果然,吃过早饭,孙玉郎又来拜访,说是既然来了,就带江岳到这小山转转,欣赏下这小山的自然风光。

而江岳听到这些,装作兴高采烈的样子,紧随孙玉郎,步入小山之中。

前文就说过,小山是有数万年前火山喷发所形成,虽然海拔不高,但由于地质特殊,密集型,多样性,这里气候宜人,是难得的旅游胜地。

走在这群山之中,江岳整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看着四周茂盛的花草,远处数只野兔在山间嘻嘻。树上一些鸟儿啼鸣,江岳自然感到全身心的放松。

“白师弟,你看这里的景色如何?”孙玉郎开口问道。

“很好啊!孙师兄,别看这里的海拔不高,但胜在精致,秀气。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内心充满喜悦!”

“白师弟要是喜欢,那就多住些日子!以后这几天,我都带你四处转转,这里的景色太多了!”孙玉郎也平静的问道。

“那就多谢孙师兄了!”江岳开心的答道。

“对了?白师弟习武几年了?”孙玉郎随意的问道。

“啊!”江岳装出一连楞逼的样子,好像不明白这正说着美景的呢,怎么都扯到武学身上了。

“没关系,我就是随便问问,白师弟不愿说就算了!”看到江岳一连迷糊的样子,孙玉郎又打算岔开话题道。

只是,鱼好不容易上钩了,哪能轻易放手。

良久,江岳的表情从欢愉快欢喜,慢慢转变成了愁眉苦脸。

“白师兄,实不相瞒,其实其实小弟压根不喜欢练武!要不是爷爷,不是师傅逼迫,不让我上学读书,非要逼着我,跟他在身边,跟着他一起习武。”江岳一脸委屈的说道。

“啊!白师不是你师傅吗?为什么又成爷爷了?”孙玉郎关切的问道。

“其实他就是我爷爷,但是他说过,做为爷爷,他很疼爱我,舍不得下手惩罚我!因此就让我改口称他为师傅,这样能让他暂时忘记爷孙的关系,如果我不听话就狠狠的惩罚我!”

“师兄,你知道吗?自从改口称他师傅以后,每天早晨五点就要床扎马步,最开始不愿起床,就拿冷水泼我,甚至我要偷懒的话,就请我吃竹笋炒肉!教我练习武功招式,可我太笨,总是记不住!然后他就打我!”江岳说道激动处,还撸起袖子,让孙玉郎看其胳膊上的伤疤!

“后来我也对爷爷说过,现在练武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一枪给崩了!可记得那次,爷爷打得我更狠了!”

“也不能这么说,习武本来就是强身健体,只有身体强健了,做什么事情才能事半功倍!”孙玉郎有些尴尬的说道。这时他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记得小时候,自己不听话,练功偷懒的时候,貌似也会被父亲教训。可其实至少爷爷是疼我的。

“我也知道这些道理,可我就是不想习武,我最喜欢的就是上学读书!跟同学们一起玩耍。可是爷爷他直接让我退学!他说我如果不学,家族的传承就会断绝在其手中,孙师兄,你说,有这样自私的爷爷吗?”江岳说着说着,趁着揉脸的功夫,将口中的唾液摸到了眼角,整个人神情痛苦的追问道。

总之,在江岳的口中,白师傅算是变成了一个不知变通的老顽固,为了逼迫孙子习武,心狠手辣,甚至无所不用其极的可恶老头!

天知道要是被白师知道江岳这样编排他,回去之后,会有什么果子吃!

江岳已经进入了状态,说的那叫可怜,而孙玉郎就在旁边充当你个忠实的观众,偶尔递给江岳一个手帕。

正在这时,山下却传来一阵琴声,由于山头不高,而山头下面有一个一条小溪流过。

一个身着粉色古装的少女,正在溪边专注的抚琴。

原本较为轻松欢快的声调,随着江岳的诉说,渐渐转变一丝凄苦,悲凉。

而江岳此时停止了讲述,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其实,江岳在听到琴声后,内心不知如何就安静了下来,随着琴声,江岳陷入了回忆之中。

江岳想起了上辈子,自己上学的时候,看着周围的同学,吃穿用度,都远不是自己的家庭所能承受起的,还要忍受着他们的嘲讽。而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奶奶,饱受病痛的折磨,父母卑躬屈膝四处借钱治病,自己年纪尚小,却无能为力的样子,眼角不由的湿润了。

眼泪流进口中,咸的。想到这里,江岳猛然惊醒。内心深处一种无法言明的恐惧袭上心头。眼里寒光四射。但也只是一瞬间,江岳便睹到孙玉郎也陷入了回忆中。内心不由大惊:“好厉害的琴声,居然能让人不知不觉就陷入回忆!看到孙玉郎还没有回过神来,连忙闭目装作回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琴声以停止,孙玉郎:“最先”回过神来,发现江岳眼角的泪痕。不由苦笑的朝下面喊道:“小妹,你太乱来了!”

“哪有啊!嘻嘻,大哥,你在陪朋友吗?”山头下,少女高声喊道。

听见声音,江岳就知道不能再装了,连忙干净脸庞。

“不好意思,让孙师兄见笑了!”尴尬的向孙玉郎拱手道。

“哪里,白师弟,乃是性情中人。”相比起来,孙玉郎觉得更尴尬!

“这是舍妹,平时就爱胡闹,还请白师弟不要介意!凝儿还不快上来,见过你白师兄!”连忙转移话题,将山头下的少女给介绍起来。

原来在山下抚琴的,是孙玉郎唯一的妹子,孙玉凝!性格机灵古怪,调皮可爱,在孙家,孙玉郎是最受重视的,但要说道,宠爱的话,就数这个孙玉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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