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莼看见锦瑟嘴角那抹笑,心里莫名的不安,只是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呢,就看到锦瑟突然拔下头上的钗子,动作迅速的朝她扑过来。
那尖尖的一头正对着她的脸!
“啊——”
周莼胡乱的挥舞着手臂,惊慌失措的向一边跑去,却因为体力不支,直接摔在了地上,却还在捂着脸,不停的往后躲着,仿佛面前有什么恐怖的东西靠近她。
“别过来!贱人!别过来!”
众人:“……”
所有人都看着周莼像个疯子一样的在地上张牙舞爪,周莼带过来的那些宫人惊呆了。
郡主这是……疯了?
完了呀,这回去可怎么交代呀,他们会被活活打死的!
锦瑟端坐在位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这致幻剂的效果果然不错,她作为使用者,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周莼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场景。
此时周莼倒在地上,看到锦瑟一脸狞笑的朝她靠近,然后一脚踩在她胸口上。
“叫啊,你叫啊,郡主了不起吗,你看看这周围,有谁来救你?”
周莼惊恐的四处望去,看见周围的奴才们都对她指指点点,就是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她的。
她大怒:“狗奴才,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个贱人给我拖走!快点!行不行我杖毙你们!”
然而无论她怎么大喊大叫,怎么威胁,那些原本对着她诚惶诚恐的奴才一个也没搭理她,甚至对着她嘲笑出声。
下巴被捏住,锦瑟被放大的脸就在她眼前,而那只簪子已经抵住了她的脸!
“是郡主就了不起吗,你说要是你这张脸没有了,还有人认得你是郡主吗?”
闻言,周莼怕了,是真的怕的不行。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你要敢动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我是皇上亲封的长乐……啊——”
话还没有说完,锦瑟手中的簪子就狠狠的划了下去。
周莼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晋王府,树上的小鸟都被吓得扑簌簌飞走了。
她捂着脸倒在地上,眼泪模糊了一脸,满脸的惊恐。
“我的脸!啊!我的脸!”
毁容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丝刺鼻的骚气。
周莼吓的尿裤子了。
锦瑟:“……”
周围被吓住的宫女太监们,这才反应过来要去扶周莼,看在周莼眼里,却是好多个人拿着刀子要来划她的脸。
“啊!别过来!都滚开——”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
周莼继续疯了般大喊着,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晋王府。
锦瑟无辜的看向管家,“她怎么了,我可什么都没做。”
众人:“……”
锦瑟在众人眼里确实什么都没做,可不知怎么的,所有人都觉得周莼发疯肯定跟锦瑟脱不了关系。
妈耶,王妃真是太可怕了。
跟她对上,连疯了都不知道怎么中招的,嘤嘤嘤。
周莼跑出晋王府时,正好碰到宗晋回来,往常她一定会黏上去,今天看见他,却仿佛看见鬼了一样,尖叫一声便捂着脸跑了。
宗晋:“……”
他有种预感,他选的那个王妃一定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宗晋带着韩青继续往府里走,就看到被两个太监抬着出来的宫女如意,手脚歪斜,再加满嘴的血。
宗晋:“……”
旁边韩青嘴角抽抽,这新王妃下手也太狠了吧。
等两人进去得知锦瑟根本什么都没做时,齐齐沉默了,然后韩青跟众人统一了认知——
王妃太可怕了。
锦瑟拍了拍手起身,对宗晋道:“我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这么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的,你看那长乐郡主也好好的,连跟头发丝都没掉,可她那样进宫肯定是要骂我的,你不去看看?”
宗晋:“……”
他目光凉凉的看着某个女人,直到锦瑟心虚的撇开眼,他才收回目光,认命的再次进宫善后了。
周莼是一路跑回皇宫的,本就是中了暑的人,哪还有什么体力,也就是凭着一口气。
等她到了御书房后,整个人几乎是爬进去的。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冷不丁看见她那个样子,吓了一跳,“莼儿,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旁边有小太监立马过去,想把周莼扶起来,周莼却一把打开他们的手,捂着脸泪眼朦胧的看着皇上。
“皇上,您要给莼儿做主啊!锦瑟那贱人划烂了我的脸!”
“什么!”皇上惊得从龙案后站了起来,凌厉的视线扫向周莼的脸,却见白净无瑕完好无损。
他皱了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周莼便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下来,着重说了锦瑟藐视皇权,皇上听了脸色铁青,就在这时,进来一小太监,在太监总管周公公耳边低声回禀了一句。
周公公便上前,“皇上,晋王来了,说自家王妃被欺负了。”
皇上:“……”
周莼:“……”
周莼差点气炸肺,她这边的状还没告完呢,他们欺负人的竟然敢跟着来告状?
到底是谁欺负谁!
皇上也想听听宗晋怎么说,哼了一声,“让他进来!”
看出皇上怒气不小,小太监赶紧去外面传了话,没过多久,就看到宗晋慢悠悠跟在小太监身后便进来了。
周莼看见他,下意识去捂自己的脸,她不要宗晋看见她毁容的模样。
然而宗晋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周莼,径直跪下向皇上行礼,“臣见过皇上。”
“免礼。”皇上端坐在龙案后,看着宗晋道:“莼儿说被你的准王妃欺负了,你又说王妃被欺负了,到底怎么回事?”
宗晋这才瞥了眼周莼,道:“本王方才一回去,我家锦瑟就晕了,大夫说是被气的,本王实在是心疼得紧,长乐郡主前脚打了我家锦瑟,今天去道歉怎么还把人给气晕了,这是个什么理?”
“胡说!明明是锦瑟划了我的脸!”周莼大叫。
闻言,皇上的脸色蓦然暗下来。
他看着周莼那张白白净净的脸,眼眸微微一沉,再次给了周莼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