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时间只有为一刻，诸位还请认真对待。”一边上的大儒说道，语气忠厚沉稳，进而不俾不抗，神色严峻。

“嗯，比试过程如何是你们的事情，但是绝对不要鲁莽行事。”其中一位老者说道，微眯的眼眸里含着笑意，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神色。

“嗯。”莲君和艳萝一同说道，也点了点有。

九芷看了一眼便知晓她们的打算，有时候，书未必是书，而棋也非棋，而自己如今手中的棋也亦是如此。

艳萝和莲君同时执笔，染墨挽起一小节衣袖来，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长桌上写下一道诗来，那字看似温婉，可却透着一股几乎无可窥视的凌厉。

一边上的大儒凑近一看，有三名老者已经蹙眉起来，带着些许的疑惑和了然。

“该我们了。”莲君放下将狼嚎染了墨，在纸上浑然一甩，成就如雨的点点浓墨，笔下一划，淡淡的梅树已经悄然屹立。

艳萝将目光示意给九芷，她迎面上前，在那道诗下径直将一边上的砚台打翻上去，执笔毫无章法的凌乱一涂一划，山峰重叠，缥缈云雾之下的广阔之城豁然现世。

一旁，莲君手中的早已刻出一道矮墙，枝梅如少女的手伸入矮墙之中，墙上头顶梅花枝桠下的小案桌边两少年执棋而落，各占半道江山，少年浅笑安然，恍如梦境。

九芷手底下那辽阔无垠的城都之中街道阡陌，行人熙攘，琼楼瓦肆门前的旁柳下，清澈的河间小道纵横蜿蜒回归重山，重山半腰间的矮松后有一处茅庐。

“这笔力都堪比我等了。”一位处于中年的大儒呢喃着说道，目光再看向这两个人时，带着审视，回过那墨画时，眼中已经是赞叹。

只见茅庐前，矮松下的两位少年手中各自拿着一道棍子，身姿纤细却苍劲有力，放佛那道细碎的身影可以打破苍穹。

而茅庐之中的一座矮窗里的两位少女一人观普下棋，另一人却是抿茶低敛神色。

九芷看了看，总觉得少了几分意境，回看那飘渺云雾之时，凌厉的笔锋从上划下，一只苍鹰睥睨而视，身姿被云雾遮挡半边却也盖不住那叠敖。

那道诗句倒也不长，仅仅只有十二字。

‘我自是山间客，望却云卷云舒。’

而莲君的手腕陡然一狠，生有矮墙的一处院落里，孩童凄凄惨惨的扑倒地上，沾有泥土的手伸向那道梅树，眼含凄凉，身后的三人一人一脚踩之背环胸仰天一笑。

不远处的草丛后，几名少女以团扇掩面似是教笑，眉目间深含笑意。

而执棋少年的不远处，亭台楼阁升起，数名看不清模样的少女展示出了婀娜舞姿，边上的少女低脸抚琴会是吹笛，一副天上宫阙的模样。

唯独在阁楼下的少女张望上来，指尖捻花时的媚眼带着几道羡慕，她恍如未知自己身边一道小花丛中，一条毒蛇朝她滑了过来，那蛇信子倾吐而出。

边上，‘问俗世几回沧桑？若花若蝶若云烟。’

“看来，这回很难了。”月姿看向那两幅栩栩如生，如岁月在纸上匆忙而走的笔墨，眉心蹙得厉害。

“不知，不过作为开场的存在，后面才是，毕竟对于我们来，任何东西都是武器，尤其是舞，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是说什么舞，想必，她也一样。”九章看向那似有星辰陨落在眸中的少女时，唇角勾勒的弧度略带邪佞。

“小心些吧，莫要自负，毕竟你的身法不似九芷和我，你只是一位毒师，比起我们来说，你并擅长刺杀，而莲君就不一定了。”艳萝也是知道九章的身份，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雪颜是她姐姐，也就代表着，莲君也极有可能是宋家的底蕴杀手。可是，她的身份好歹也是沈国公的嫡长孙女，是南都贵女的风向标，怎么会？”九章不解地说道。

九章在弦乐坊里便找过有关莲君的事情，众所周知，她只是一个看着跟瞎了眼睛似的凤清阁的主人，也清楚她是沈国公的孙女。

但若是宋家的底蕴杀手的身份……九章更是不解。

“传闻她在少时曾失踪过一年的时间，等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便是以凤清阁继承人的身份，至于她去了哪里，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月姿的手上握有一定的情报网，虽不能打探到似宁王府邸的机密，但这众所周知的事情，她莲君没有理由不清楚。

“不过，底蕴杀手和我们并不一样，她们拥有着正大光明的身份混迹世间，手中掌控了绝对势力，而且忠心于栽培她们的主人。”月姿很清楚这些底蕴栽培的存在。

就好比晋国世代传承下来的锦衣卫，对于帝王是绝对的忠心，帝王的手指敲打在何处，作为剑与遁的锦衣卫便会扬起利剑指向那里。

锦衣卫看似身处暗地，可真实情况早已在明地上成为各处的探子，那是帝王的耳目，而自己便是这隐藏在黑暗之中的耳目。

十二名大儒见到这两幅画时，眼眸之中带着诧异后的满意和赞赏。

“这两幅，苍劲有力，意境缥缈，笔锋温而凌，露而隐，栩栩如生得似梦似幻，笔墨浓淡相宜，若隐若现，似黑与白的交织。”中年大儒叹息一声，似欣慰又好似惆怅。

“的确如此，作为开场的确很惊艳，可余下的就不知如何了？”另一位大儒话里带着期待，和蔼的面容上带着深意。

莲君似是诧异了一下，将那明与灭分明的眸子看向九芷，如水的脸庞上勾抹出甜甜的笑意，恍如水中晕开的涟漪，清澈而又纯净亦是灵气逼人时带着一丝沉稳。

“大人，请问这两幅墨图可否作为开场？”九芷冷声说道，如风中的凉意一晃而过。

那大儒闻声似是诧异了几分，随即点点头。

“小姑娘应当和乐一些。”面色和缓又驼背的大儒笑道。

那慈祥而又含笑的语气冲入九芷的耳间，她像是未闻一般，面无表情的随意点头。

“这两幅图，我等都是极为喜欢的，不知可否……”那大儒眼中的喜爱不似假，那渴望的目光倒也真挚。

“我这幅图属于即兴所作，老伯若是喜欢，莲君便赠送于您，也好讨大儒手中笔墨的福泽。”莲君说罢，暗中瞥了一眼九芷，露出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