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再这样踢下去,大堂就脏了。”白净尘到来,语气不冷也不热。
“嗯,这倒也是。”凌修泽看了看周围的地上带了点了血渍,脸色一黑,看着脚下的脑袋一脚踢出大堂落到外面的树根下。
九芷的手心忍不住动了动,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要上前杀了宁王,可白净尘还在这里,宁王身后的宁王妃,还有驻守在冀州了里的军队,都是一个麻烦。
“神医公子,你来瞧瞧这是不是左相的脑袋?”凌修泽指着地上的头颅来问道,眼里带着一丝探究。
白净尘看了看树根下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头颅,再将视线移向已经跪在地上的九芷,待窥见她的手心已经掐紧时,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看着骨相倒是相似,只是已经烂成这模样了,是不是真的,还需要等一等南都那边怎么传消息了。”白净尘没有扯穿出这这头颅的真假。
九芷跪在地上,听到白净尘这般说道,抬眸看了看他,依旧和在丰城下马车时一样,可心思却不知道沉到了什么地方去。
凌修泽觉得他所说的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回头一见九芷还跪着,连忙让她起来。
“你在南都的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好消息吗?”凌修泽问道,重新坐回了主位。
九芷闻言,脑海里面疯狂的想要寻找有什么借口可以让他相信自己,快要想不出来时,她记起了最后一个人……西地洛王。
“回主子,属下在南都时,曾意外听到洛王与心腹密谈说,等您成功除掉新帝后,他再来一个黄雀在后。”九芷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纵然知道洛王忠心凌修誉,本该在西地安然,如今却被自己给扯了进来,也不知自己这般做是好还是怀。
“你说他想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修泽气愤了,如果不是一边上没有茶盏,恐怕早就被砸到地上。
“是。”九芷道。
一边上的白净尘把玩起了一枚银针,尾尖处带着一点猩红色。
“宁王殿下,九芷便随本公子半日的时间了。”他说道,话里的语气是一种不容违背的强硬。
“九芷才刚刚回来,还是先修养一些时日吧。”宁王妃白婉仪在画云的搀扶下走进来。
九芷一眼看去,只见白婉仪白了鬓角,满面愁容。
“王妃娘娘体恤自然好,可身为宁王府的顶级刺客,若是连这一点承受力都没有,那还真是枉费虚名。”他记得药人的体质是绝好的,即便是半个药人也是好。
白婉仪闻言,憔悴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府邸里面有其他人可以供你研制药人,但九芷不行。”白婉仪无奈的说道,如今的宁王府看着很安宁,可在外面已经被各方划入禁区。
身为府邸里忠心的刺客,她绝不允许出现意外,除非这名刺客是个死人。
白净尘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眼里流出一道不满来。
“过几日,九章就要回来了,你到时候可以和她切磋一下毒术,但医术就免了。”白婉仪一说完,只觉得自己身上落下了一道有杀意的眼神。
“别跟我提她,不然,即便是你,本公子也照杀不误。”白净尘回想起一些往事来,眸中满是厌恶。
九芷在一边上看着不做任何声响,狐疑的神色在二人之间翻转。
她倒是不曾听说过,白净尘竟然会如此厌恶九章,甚至于将自己的清冷抛却不说,那一道谪仙之姿也被他给丢下。
“王妃还是先回去屋里坐着吧,这些事情就不会你一个妇道人家可以听的了。”凌修泽听到她的声音有一种厌烦,这才开口让她回去。
白婉仪张口想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眼里闪现着浓烈的悲伤,只见一滴泪水划落后,整个人差一点就要倒在地上。
“娘娘?”画云连忙扶着她,脸上带着惊慌。
“她无事,只是情绪过激,又加上这几日过于劳累所导致的昏厥,回去歇息到自然醒便好。”白净尘看着那张憔悴的脸,以及生出来的白发,摇头叹息。
宋家。
宋廷远窝在被里,整个人只露出了一颗脑袋,他不远处有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然而,那刚刚要端过来过他喝药的小厮死了!
尸体倒在地上,还没有凉!
雪颜在一边上捻着一朵梨花来玩儿,凉薄的视线对上不远处的侍女们。
“雪颜,你还是赶紧了结了她们吧!竟然敢拿毒汤来给我喝,简直太放肆,关键那玩意儿还这么臭哄哄的。”宋廷远嫌弃的看着那碗汤,以及远处的那些人。
“你们有什么要交代的吗?”雪颜问道,清冷的声音里又带着漠然。
不远处的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明着似乎别无所伤,可在她们每一个人的喉咙下都有着一枚梨花在飘着,往里面一抵便透出红血来。
“想要我们说出主子是谁,你们还是做梦吧!”侍女说完便作势要吞毒自尽。
雪颜在面纱下的唇角勾勒出一道讥讽,她手中的梨花飞过去将她的嘴割破穿入口中,硬是把她的所有牙齿给削下来。
侍女瞪大了眼眸,她的嘴唇已经破了一个小洞,她张开口,和着血吐出一堆牙来,牙的中间还有着一枚小包pi霜毒。
“每一次都把毒放牙齿里,你们可真是够蠢的。”她讥讽了一句,让所有侍女的脸色齐齐一变。
“把人丢出去喂后院里面的野狼。”娇呵的声音响起,让侍女们见到了死亡的手伸过来。
雪颜用武功控制着梨花,梨花在侍女的脖子下狠狠的划过去,顿时没有了生息。
暗处的杀手下来将没有牙的侍女给带走。
“那几位好姑娘,快点告诉我你们家的主子是谁?不然,雪颜的梨花一划,你们的脖子就出血了,完事后可是要丢去喂狼的。”宋廷远威胁地说了起来,还捂了捂被子。
宋廷远整个人都颇感无奈,自从上次中毒后,自己的身子就越加不好,如今更是成了个药罐子,还时不时的被人下毒在这汤药里。
什么药性相冲,pi霜,耗子药,蝎子药,蛇毒,但凡是种毒都砸进汤药里。
对方很明显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会不知道吗?还来问我们,宋廷远你还要不要脸了?”其中一名侍女怒声说道,一脸的怨恨。
可她不敢动一下,因为只要稍稍后退,喉咙处的梨花就愈加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