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何苦走得这样快?您说这马没有问题,不妨太子的马和我这匹换一换啊?”
太子猛地回头,竟然想不到离轻歌能这样说,他心里心虚,自然是不愿意换的。
离轻歌料定这马有问题,太子又不肯换,她便索性跟太子耍赖不去了,宋廷远在一边不明所以,不知道她到底为何如此执着。
但是宋廷远也不再阻拦,都由着她去了,在一旁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着她,怕她跑到自己的地方去。
“也罢,太子既然不愿意也就算了,王爷,这马咱们还是不骑了吧!”
宋廷远配合着她,微微点头,安阳听到离轻歌不打算参加了,以为她是害怕输给自己所以找借口退出。
安阳刚刚听到离轻歌要参加围猎时又惊又喜,认为这正是上天赐给自己的大好机会,她这次一定要压过离轻歌的风头,或者打离轻歌一个落花流水,让她颜面尽失。
“离轻歌,我看你这是怕输了才找借口逃跑的吧?”安阳故意说话激离轻歌,想让她一赌气就参加了。
离轻歌看向安阳,本没想理她,既然她要帮着太子整自己,那就别怪她了,于是她就反问安阳:
“你从何说我是怕了?”
安阳被这么一问也还一下就急眼了,的确没有什么证据,她气呼呼地说道:“那既然你不是怕,你可敢与我比试今日谁狩猎的物品多一些?”
“你若是答应与我换马,我就答应和你的比试。”
安阳刚才见离轻歌那么想着要换马,心里就疑惑,不过她既然自己把话说出了口,这会儿便是骑虎难下了。
“好,就这么决定了!”安阳心里痛快地想着即将要让离轻歌难看了,思考几分后,便就愉快地答应了。
离轻歌便将原来宋廷远的那匹马跟安阳换了,宋廷远摇了摇头,这丫头就是太过谨慎,罢了罢了,这样也好。
三皇子等人远远地看着这边几个人磨磨唧唧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他想先出发好占了头筹,便拉紧缰绳箭似的冲了出去。
安阳和太子等人也是眼疾手快,随即跟了出去,这一下大队人马海浪似的朝场里奔走而去,宋廷远与离轻歌默契地相视一笑,两个人几乎是并肩架着马出发了的。
皇上远远看着,倒觉得宋廷远的这个王妃是个出奇之人,当日被太子掳来,本是个人人嫌弃的主,这会儿不仅赢得了宋廷远的心,她虽出身卑微,竟能在这浩荡皇室里也渐渐地把脊梁骨挺起来了。
“那丫头看来廷远是没少费心啊。”
皇上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他身旁的公公识相地也看了去,只望见宋廷远和离轻歌的背影,倒有些似了那句“神仙眷侣”。
公公怀有深意地一笑,回了皇上话:“哎哟喂,皇上您可不晓得,我们这个岐王爷啊,倒是个专心痴情的种!”
皇上抬眼看着那公公因为打趣此时已经笑扭曲了脸,不由得嗔怪了一声,又自己饮酒歇息着去了。
场上这边火热依旧,不过离轻歌初入围场,运气倒也是十分不错的,才进林子不多久,就远远地就望见了一只雪绒绒的大兔子。
宋廷远和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只等着最后一击,宋廷远鼓励她,这第一只猎物由她出手,也好拿来试试手,长长信心。
离轻歌爽快地答应了,倒不想叫宋廷远小看了她去,轻手轻脚地抽出了弓箭,屏住呼吸,聚集精神。
但她还是有些许紧张,这可是实干,她纵然再怎么胆大心细还是有些许蹙的,宋廷远看出来了她的心思,便在一旁轻声安慰鼓励。
她咬了咬牙,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般优柔寡断,可叹刚刚自己还跟安阳打了赌要比试的,她好胜心一起来,出箭干净利落。
那一看那只大白兔哪里还有逃窜的地儿,箭镞声断它也就跟着倒在了地上。
宋廷远在一旁看着,不觉嘴角就挂起了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离轻歌到底是他亲手教出来的缘故,见着离轻歌成功,宋廷远心里十分欢喜,连连叫好。
“你下一次只管像这次一样,必定百发百中!”
宋廷远欣喜地给她指点迷津,她一时高兴上头竟也还是谦虚,宋廷远觉得十分满意,觉得离轻歌也不再把自己当外人,或者高高在上的王爷伺候。
接下来两个人的收获也不薄,遇见的猎物也多,只是每次宋廷远都故意让离轻歌出手,他自己老是找出各种理由推脱。
或一时晃了神,或没注意着看,或下手晚了些,离轻歌不是傻的,看出来宋廷远的心思了,心里就有些闷闷不乐。
她心里知道这次围场狩猎的头名必定是宋廷远,他要是这么一直让着自己,又跟着自己,不仅一无所获,反而束手束脚了许多。
所以她就借口宋廷远跟着自己,她会觉得有些紧张,把宋廷远赶到了别处去,宋廷远无奈,只是担心她的安危,便离得也不是很远。
宋廷远走后,她一个人走一处,才突然发现没了宋廷远,自己的安全感和信心好像都减少了不少。
不过她想着自己不能给宋廷远拖后腿,便边走边自我进行心里暗示,鼓励自己振作起来。
安阳一心想要获胜,功利心很强,几乎是策马奔腾在林子里,想要寻找体型稍大的猎物,一举超越离轻歌,把她远远甩在后面。
安阳心里想的心思多,并未分神去注意身下的马的状况已经有些不对劲,还只是一味地加快速度。
离轻歌这边她细细搜索了所在的这片区域,打了好些小猎物,自己正揣度着这一片恐怕没有什么大的动物的时候,草丛里窸窸窣窣了起来。
离轻歌立马就提高了戒备,等定睛看清楚以后大喜,自己竟然遇见了一只大鹿,这可算是自己的头鹿了,离轻歌十分看中,丝毫也不敢马虎。
索性并未出了些什么差错,毕竟她的师父可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神射手宋廷远,她精准地射中头鹿,就命令人送回了大本营。
她仔细想着这一片应该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狩猎了,便打算侧转那头另寻一块区域,如果采用地毯式狩猎方式,即使自己准度欠佳,必定收获的小动作也多。
这是离轻歌几日前在府上事先想了许久的策略,所以她并不惊扰,正稳步准备转移到另一个区域。
“王妃殿下!王妃殿下,快请回吧,安阳县主出事了!”
这时却突然来了人把她叫住,让她往大本营回去,她一听是安阳出事,心里不由地揪在了一起,太子这个无耻之徒,她果然没有猜错。
离轻歌赶紧随那人回去,看见很多人都围在一起,走近一看安阳正在被人给他们包扎腿伤,又听只是些皮外伤并不碍事,她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突然有人注意到了她的到来,便在人群中叫唤一声,只说安阳正是她陷害的,安阳一家立马怒目逼向她。
“就是她陷害的,刚才本来就是要出发狩猎的,离轻歌却非要拉着安阳县主换马,想必定是他在这马匹上费了大心思,故意要陷害安阳县主。”
安阳的母亲一听这话哪儿里还坐得下去,立马扑向离轻歌对着她又拉又扯怪她差点害死了安阳。
离轻歌无法,现在他们人多势众,一群人毫无证据就当她真的就是害安阳跌下马来的那个似的。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就说是我设计陷害安阳的,试问还有谁会这么蠢,刚刚才在公众下和她换了马,当即就设计她的?”
安阳的母亲却不是一个听理的,仍旧拉扯着离轻歌说她要替安阳报仇,很是一番不依不饶了起来。
她执意想要把此事禀告给皇上,让皇上惩戒离轻歌,为安阳做主,离轻歌实在看不下去,大吼了一声:
“现在事情并未明了,就指认我是杀人凶手,未免也太过早了些吧!”
宋廷远特意派留在离轻歌身边的小厮见她处于不利情景之中,宋廷远又不在她身边,赶紧悄悄溜了去,给宋廷远报信。
宋廷远一听立马怒了,快马加鞭似的猛冲了回来,他看到安阳的那匹马正是之前离轻歌一直阻止自己骑的那匹,不由得为她的敏锐赞叹不已。
安阳的母亲执意要告诉皇上,要让皇上替安阳处置了离轻歌。
宋廷远愤怒之下,立马许诺他定能查出来让安阳这个骑术很棒的人变成一个甩得了马的冤大头呢?
经过一番追踪查明以后,才知道安阳用的那匹马,脚太轻松,走路不实诚,拖不了什么正样式的活儿,所以安阳急辫子抽它时,便伤着了。
有的人一听是安阳想赢的心思急切,便有些好事之人,便也跟着起哄了起来,嘲笑安阳这是自作自受,想赢的心快把自己压垮了气的。
离轻歌忽然想起来出发时她们找来检查的马倌,心里一时之间气不出来,她这是素来要强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