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妖怪罪大恶极，可是小怜和李山是无辜的，您不说，修仙者就是守护苍生，守护九州的吗？那您为什么不救他们，为什么？”

元翊流下两行情泪，如疯如魔最里不停的喃喃自语，为什么，他不明白，一向自己敬重的师傅对自己会如此残忍。

尹风瞥了元翊一样道“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死？你不知何时突破天剑境界？你又有什么资格，讨论守护九州？守护苍生？这些人的性命和九州比起来微不足道。”

“修为？境界？这些我宁可不要，守护九州？守护苍生？哈哈！就算拥有通天修为，纵横九州，可是连自己的至亲之人都守护不了，又有什么资格守护众生。”

元翊彻底发狂，通红的双眼盯着尹风。

尹风看这元翊魔障这个样子，内心也有些许内疚，他是自己的唯一徒弟，自己怎么能不心疼，如果不能走出自己的心魔，恐怕会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尹风沉默许久道“你不用着急会剑宗？先在凡间呆一段时间，让你那浮躁的灵魂，沉静下来！”

说完后尹风背手腾空而去，不过就在飞的那一瞬间看了一眼凌寒，顿时让凌寒感觉如芒在背，毛骨悚然。

凌寒给尹风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头一闪而过，刚才他试图推演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竟然无法推演，这让他心头有些许不安。

不过看着那细心照顾元翊的凌寒，尹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散修，随后自嘲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自己从未见过她，有怎么会有种莫名的情绪。

……………

凌寒看着逐渐消失，咽了咽唾液，这个中年男子太可怕了，随意一眼就感觉天地崩塌，日月失色，若是出手，恐怕会是九州末日，乾坤颠倒。

凌寒推了推有些木讷的元翊，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有点心痛，或许更多的是心疼，自己最尊敬的师傅欺骗自己，害死了的两个无辜的人，其中一个还是自己失散多年最亲的妹妹，或许在他的内心这是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凌寒咬了咬嘴唇，心疼道“元翊，小怜如果还活着，她也不希望你这样子。”

元翊仿佛与世隔绝，听不见凌寒的任何声音，表情呆滞如同被抽取了灵魂一样，如行尸走肉般，一直向南行走，任凭凌寒如何呼喊，都没有作声，完全陷入一个活死人的状态中。

…………

一天清晨一缕阳光照射在一条碧绿色的小溪上，小溪倒影两岸的柳树与花草，蝴蝶翩飞，花香四溢，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

这时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污渍，蓬头垢面的男子出现在溪畔，呆呆的坐在溪畔前，如同老僧入定，一动不动，双目无神，眼神呆滞的看向前方，这边是在九州已经行走半年多的元翊。

元翊看到溪畔上有不少捕鱼的渔夫，一网下去全部都是一些鲜活的鱼，一网又一网，已经不知道多少下了，按照这样捕鱼下去，就算是再多的鱼虾也会灭绝，可是人类的贪婪与自私，不断一网又一网。

元翊内心唉声叹息，你们未闻给它们一条活路，日后它们修炼成精，被仇恨懵逼了双眼的妖怪，又怎么会放过他们？修仙者口中的惩恶扬善，口中的善让多少妖为了恶，因果循环，仇恨只会再添很多的仇恨，如今妖族与人族已经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地步。

这一路走来，元翊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没有感知，没有时间，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他脑海里面不断的思考到底什么仙？什么是妖？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善恶，所谓的善恶，九州仙盟也好，妖界的妖族也罢，它们之中的善恶又有谁说的清楚？在它看来并不妖就是恶，而是恶便是妖邪，斩灭殆尽。

九州仙人要斩尽世间妖邪还天下一个太平，而妖族却发誓要复兴妖族，双方之间的仇怨积攒了数千年，其实说到底最受苦，悲惨的还是九州人族和妖界的小妖，一旦神魔之战再次开启，将会打的天崩地裂，尸骨如山，它们的家人与孩子将是最无辜和可怜的。

万法皆空，因果虚空，佛因即成佛果，魔因即成魔果，仙魔是一心，一念悟即是得道成仙，一念迷则堕入魔道，一念善，发菩提心现，即为仙，一念恶，堕落沉沦，即为妖。

元翊此时感觉心澈如镜脑海里面浮现绿依，兔妖，小怜这些在脑海里面闪现而过，他终于明白或者说是他认为，所为的妖不是恶，而是不管是是人是妖他若是作恶那便是妖，这样想法萌泡而生，心境一瞬间都感觉升华了，全身也感觉轻松了，周身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说以前元翊是一把利剑，伤人伤己，那此刻便是一把重剑，重剑无锋，横扫千军。

元翊掀开那脏兮兮的头发，看着溪畔上倒影出来自己邋遢的影子，自嘲道“头发都这样长了！”

元翊转过身看去哪个在柳树第一次有些熟睡的凌寒，心头暖流悄悄的流过，嘴角一笑，这多半年苦了她了。

这多半年元翊虽然沉睡陷入自我催眠，可是外界发生的一切他还是很清楚的。

凌寒怕元翊这个状态发生什么不测，不放心便一路追随元翊，也辛亏凌寒跟随，穿越妖怪混杂的妖兽岭的时候，无数妖怪出动，要食用元翊，要不是凌寒一路舍命保护元翊逃跑，他早已经成为那些妖怪的腹中血食。

在路上也碰到杀人不眨眼的强盗，辛亏凌寒即使出手，不然元翊这个状态下，恐怕生死难料，一路上吃喝照顾，保护安全，凌寒是一个人包了，一路是边抱怨，又一路紧跟，深怕跟丢元翊，发生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