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咔擦折断树枝!
“哼!”咔擦折断树枝!
“哼!”折断树枝的同时,恶狠狠地瞪着旁边某人。
“你是不是牙疼?”走在旁边的陈生,微笑着瞥了她一眼。
希瓦娜将折碎的木屑气冲冲地扔向陈生,陈生装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往前走,问道:“你见多识广,能看出刚才那名学员使用的是哪种秘术吗?”
“不知道!”希瓦娜冷着脸道,知道也不告诉你。
陈生搞不懂她在发哪门子臭脾气,不就是摔了一下么,谁让你跟来的,你不跟来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有鬼啊!”走在前面的陈生忽然大喊一声。
正兀自赌气的希瓦娜,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尖叫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到陈生后面抓住陈生的衣服。
“哈哈…”
陈生见状笑出声来。
女孩儿脸色变得阴沉,这家伙,居然敢故意吓我!
她牙齿咬得咯咯响,拽着陈生的衣服,忽然双手往前用力一推。
这一推使的劲儿可不小,陈生毫无防范,一个趔趄栽倒出去。
恰巧前方原本是个凹坑,填上雪之后完全看不出异常,陈生整个人顿时陷入厚厚的积雪,扑出一个大字。
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满身的碎雪,脸上也嵌满了雪花,整个一活生生的雪人。
希瓦娜站在上方,望着狼狈不堪的陈生,忍俊不禁:“噗哈哈哈……活该啊你,谁让你骗我!”
睚眦必报的小人!
陈生抹掉脸上的碎雪,站起来拍打身上的雪花,正拍着,他表情忽然僵住。
牛仔大衣左边滑出一道寸长的口子,可以看见里面洁白的棉绒。
衣服被雪地上的树枝挂烂了!
这是父亲穿过的衣服,也是唯一留下的一件东西,那个节省抠门的男人,一件衣服要穿好几年,就为了省点钱给儿子买药!
它已经很旧了,曾陪伴父亲走南闯北多年,很多地方都洗得掉色。
陈生按住撕破的口子,神色逐渐变得冷漠,一言不发地走出雪坑,不再理会希瓦娜,独自朝前方走去。
“喂,你等等我呀!”
希瓦娜避开雪坑追上来,走在陈生旁边,见他冷着一张脸,好像谁欠他钱没还一样。
“干什么,你生气啦?”希瓦娜现在很开心,学着陈生刚才的样子,笑嘻嘻地说。
陈生抿着嘴不回答,脚步越走越快。
希瓦娜也加快步伐跟上来,一脸不忿地朝陈生喊道:“我都不气你气什么,你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陈生猛一转身面向她,希瓦娜慌忙顿足差点扑到陈生怀里,她粉脸一红,后退两步,双目盯着雪地,搓着手指支吾道:“你,你想做什么!”
“离我远点!我没工夫陪你闹腾!你让我觉得非常讨厌!”
陈生语气冷漠而厌恶地说完,一甩袖子转身走向前方。
希瓦娜低着头表情怔住,长这么大她从未被人如此呵斥过,她自认也没做错什么,而且原本还是一番好意跟过来,担心陈生被别的班级学员欺负,可陈生现在却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她心里一阵阵委屈难过,慢慢抬头看向前面。
走出去一段距离的陈生忽然折返回来,低着头一路在找什么,直到走回希瓦娜面前,陈生弯腰捡起一团洁白的绒面,小心翼翼地塞进衣服上的破洞。
希瓦娜还以为他是回来道歉的,结果是为了捡一块棉花。
在他眼里,我还不如这一块棉花?
希瓦娜偏着头打量着陈生,陈生塞好棉花捂着口子,继续朝出去的方向走。
“你衣服破啦!”希瓦娜忽然喊道。
陈生顿了顿不作理会,加快脚步走向前面的小路。
林间道路上,一个胖乎乎的身影喘着热气走了上来,正好陈生走出树林。
罗恩揉着酸疼的手腕往前一看,笑着打趣道:“哟,你舍得出来啦,还穿上了你最宝贝的老旧大衣,今天啥日子呀?”
身材瘦弱的敖星从罗恩身后走出来,横了眼罗恩:“别乱开玩笑,那是他老爸留给他的遗物。”
说着敖星上前几步跟陈生并排而行,搓了搓手抱怨道:“奶奶的,这凤凰城的冬天可真冷。”
罗恩也走上来挽着陈生的肩膀,面带歉意地笑道:“抱歉抱歉啊,你之前提过,是我忘了这茬。”
“没事,我们是朋友。”陈生捂着衣服上的口子淡淡道。
罗恩低头瞥了一眼:“咋弄烂了?”
“不小心划破了!”陈生回答。
三人正走了没几步,前方忽然冲出一道身影。
希瓦娜站在路中间,拦住三人,伸手对陈生道:“给我,我给你补好。”
刚刚三人的谈话,追过来的希瓦娜一字不漏都听入耳里。
女孩儿心想难怪他忽然翻脸,原来这衣服是他父亲留下的!
有关陈生的资料,希瓦娜早就查过了,这家伙跟她一样都是单亲家庭。
对于父亲的怀念,女孩儿感同身受,她本想推脱衣服是陈生自己划烂的跟她没关系,可一想到又是被她推出去的,到嘴边的话就忍住了。
于是硬着头皮拦住三人,声称要帮陈生补好衣服,话一说完,她脸蛋儿羞得微红,心中后悔无比不该如此冲动。
“啥情况啊大胖?”罗恩一张胖脸呆住。
“你们俩发展得够快的啊!”敖星神情复杂地看着陈生。
陈生心情有些烦躁,皱眉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们什么都没想啊!”两人异口同声地坏笑。
听着二人的调侃,希瓦娜红着脸横了眼两人,两人连忙闭嘴止笑,东张西望不敢招惹这位。
“给我!”希瓦娜伸出去的手勾了勾手指,本小姐一人做事一人当,向来都是有话就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武道!
“算了,我自己……”
陈生话还没说完,希瓦娜伸手就来扯,习武之人力量不可小觑,两人一个拉一个扯。
呲啦一声,衣服上的口子拉大。
“哎哟我去!”罗恩捂住眼睛,敖星强忍着发笑的冲动。
陈生和希瓦娜都怔住,洁白的棉花被寒风一卷,飞向天空。
“对不起!”
林子里响起少女诚挚而响亮的道歉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生双手捂住衣服上的大破口子,烦躁无比地朝她吼道。
“我……”希瓦娜慌忙退后两步,挥着无处安放的手,焦急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遇上你算我倒霉!”
陈生说完,双手捂着衣服,一脸谨慎地防范着她,绕到边上立刻朝前走去,生怕希瓦娜又跟上来。
好心办坏事!
望着陈生避之不及的样子,希瓦娜心中既懊恼又沮丧,她伸出手还想解释两句,陈生已经走出老远。
“小气鬼!”希瓦娜回过头嘀咕一句,扫了眼还没走的罗恩和敖星,见两人一脸便秘地望着自己,冷冷一哼,眼中煞气腾腾。
罗恩两人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扯了个借口逃之夭夭。
……
回到宿舍的陈生找宿管阿姨借了针线,凭着自己对缝纫的粗浅理解,折腾了半小时总算补好了衣服上的口子。
扭扭曲曲就像一条大蜈蚣!
陈生捧着大衣看了半响,这手艺是真的丑,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算了,将就着穿吧!以后跟人动手要脱衣服才行了,不然这老家伙就要光荣退役了。
重新套上大衣,一阵困意袭来,哈欠不断,陈生站在床下搓了搓脸蹭掉鞋子,爬上床钻进被窝里补瞌睡。
这一觉从上午十点睡到了晚上六点,又到了晚饭点儿。
敖星推开宿舍的门走进来,擦了擦眼镜框上的雪花,扫了眼陈生的床铺:“喂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掀被子下床穿鞋刷牙洗脸,弄完后敖星还在门口等着。
离开宿舍,两人朝去食堂的走去。
前行中,敖星闲聊道:“今天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儿,有学员逃离营地。”
“逃离?”陈生表情微微一愣。
敖星搓着手埋怨一句天气,说道:“是啊,不过没逃掉,被巡逻的武士抓住了,这事儿已经在月岛营地传开了。”
该不会是上午在树林中操控尸体的学员吧?
陈生想了想问道:“具体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敖星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甲班的学员,那人很孤僻,没什么朋友,喜欢独来独往。今天我在藏书馆看书的时候,听人说这名学员好像是什么冥河教派选中的教徒。”
“冥河教派?”陈生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微笑道:“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不是好人!”敖星面露鄙夷地念出一句:“黄泉照彼岸,花开一千年;情不为因果,叶落又千年。”
“什么意思?”陈生问道。
敖星解释道:“冥河教派的信仰图腾,红色彼岸花。”
“信仰?这个时代还有信仰吗?”陈生愕然地说道。
“谁知道呢!”敖星笑了笑,看了眼陈生,淡淡地说道:“那些邪教又开始四处哄骗信徒了,若是遇上我,无论他们说什么,我反正是绝对不会信的。”
“嗯,我也不信。”陈生目光微变,若无其事地回答。
他还记得那个学员引诱他进树林时说的话,对方能够解开他身上的诅咒,可结果却是操纵尸体杀人。
冥河的教徒,他仅仅只是想杀了我么?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陈生隐隐感觉哪里不对。
冥河的人居然要杀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陈生很好奇他们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们太小看陈生了,派那么弱的人来,完全不够打。
都怪希瓦娜,莫名其妙的跟上来,她要是不来,那人肯定还会吐露一些秘密。
碍手碍脚的笨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