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温柔的目光,是上帝遗落的翅膀,我望北窗,你为南湘,以后我的口袋大概都会揣着几颗糖。”
——《文代语录》
然而此时的金大方和杨小莹的注意都不在晕倒的墨澜身上,二人呆呆的看着病床,因为数日来昏迷不醒的杨琦睁开了眼睛!
朦朦胧胧的望了其母一眼,唤了句“母亲”,又晕了过去。
杨小莹顿时不顾形象的激动大喊:“医生!医生!”
似是等不及,又干脆自己冲出病房拉医生过来。
金大方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笑靥,但他比杨母更理智一点,因为,他很快发现墨澜也晕倒了,关切的上前,
“陈先生,不介意的话,我帮弟妹看看吧?”
“好好好,金先生,你帮我看看墨澜怎么了,要不要紧?”
金大方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搭在墨澜右腕,似是在把脉,而后又换右手。约摸半分钟,张开道:
“奇怪,不应该啊,怎么没有。”
陈破天闻言大急,忙问怎么回事!而此时,杨小莹也带着医生回来了,金大方以手示意陈破天别急,而后说道:“弟妹没事,我们等下让医生看看吧,具体的我等下再告诉你。”
医生先是看了看杨琦,道: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杨公子各项生命指证已恢复正常,没有大碍了。”
“那我儿子怎么醒了下又晕了?”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应该只是正常的生理性休息,很快便会再醒过来的,杨老板不必太过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医生,你帮我看看我媳妇怎么了?她刚刚突然就晕倒了。”
杨小莹这才注意到墨澜也晕倒了,忙说:“医生你快帮这位小姐看看,有什么费用全算我账上。”
“好的,好的。”
一番查看后,医生纳闷而又窘迫的说道:“这位小姐好像,并没有什么事啊,呃,我猜测可能是劳累过度又或者——”
“好了,医生这里没你的事了,有什么情况我们叫你的。”
金大方用一种上位者的平淡而又不耐的语气说道,顺带着还挥手让进来的小厮也一并出去了。
医生如蒙大赦般走了,刚才于他可是大大的丢人了,作为一个医生连“猜测”这种词都用上了,可他又无可奈何,他是真的看不出杨琦和墨澜的情况,面对着风满楼这样的大势力,他又不敢撒谎,万一说错了,他可担待不起啊!
此时的陈破天也冷静了下来,刚刚医生虽然没看出墨澜的病症,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没有病不是嘛,更何况金大方这个灵师也说墨澜没事。
而且,他有预感,金大方是知道点什么的,于是他又望向了金大方,似乎想从后者脸上看出些什么。
杨小莹也看着金大方,敏感的她也察觉到金大方是关键,“金大哥,这……”
金大方却叹了口气,望向窗外,似在追忆过去又似在缅怀,而后开口道:
“你们知道言灵嘛?”
闻言,陈破天和杨小莹都惊了一下。陈破天看了看已经被扶到临时病床的墨澜,陷入了沉思,而杨小莹则原地绕起圈来,这是她在思虑问题时的样子,也是杨氏传人陷入回忆的表现。
金大方没看两人,继续自顾自说道:
“言灵是诗歌系灵道特有的高级技能,也被称作人族最强的灵术,其作用无所不含,其效果无所不入,其威势亦无所阻挡。刚刚,就在这,我又一次见证了这伟大的力量,本以为是我眼花了,现在看来——陈先生,请问令阃(古代对对方妻子的尊称)祖上是否有诗家前辈呢?”
陈破天闻言愣了愣,他自然注意到了金大方对他称谓的改变,如果说之前金大方是对后辈或者说可造之材的欣赏,现在无疑是把他列在与他同等的位置了,而这都是因为墨澜!
他不禁撇了一眼已被安置在临时病床上的墨澜,随后对着金大方摇了摇头,道:
“我也不知,我媳妇家跟我一样历代为农,太久远的不敢说,但至少十代都是农民。”
“这,,”
金大方显然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自然看得出陈破天没在说谎,可他也相信自己的确看到墨澜用言灵术治愈并唤醒了杨琦。金大方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到:
“陈先生,你刚刚说,你也是农民?而且十代皆是?”
实在不是金大方一惊一乍,而是陈破天也很是匪夷所思,散人虽是要求最低的,但也并非是个人就可以修炼——至少在这个时代不行。
像陈破天这种祖上十代皆农民的,已是不太可能有什么传承天赋的东西了,根据现代灵道研究,血脉三代衰十代竭,如果陈破天能突破到灵宗境界,便是相当于开宗作祖,他的后人也只需从他开始供奉,他之前的都可以说与他这一支无关了。
而十代之内有灵道前辈的话,除非成为灵皇,否则也只是乘先人阴凉罢了。(类似于古代的开国皇帝,无论这皇帝之前什么身份,祖上何人,只要是他开的国,那么宗庙祭祀便由他为始,除非他追认先辈为帝,可这实际上只是变相转让了开国身份,并无本质改变)
而陈破天如此年轻便已是高阶灵者,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未来未必不能达到灵宗!金大方在心中感叹了下,随后问道:
“不知陈先生如何入的灵?”
“我是灵中出来的,对修炼有一定了解,离开灵中时恰好突破到了灵者,后来渐渐升至高阶。”
此时的金大方已是被刺激的麻木了,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向陈破天和杨小莹伸出了手。
“我用灵识共享让你们看看刚才发生的事吧,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看着陈破天一脸茫然的样子,金大方哑然失笑,也是,灵识共享是达到灵师才有的能力,作用是将自己记忆的片段分享给别人看,陈破天祖上都是农民,又还没到灵师,不懂也正常。
“只要跟我握手就行了,然后闭上眼睛,不要用灵力抵制。”
陈破天闻言照做,随后他脑海中出现了金大方刚才的所见,这感觉,唔,就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忘记的事情一般。
视野中,只见墨澜看了杨琦一眼,而后如遭雷击罢怔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口若金灿般念道:
“何以不相见
何以似流年
夏时暖日浴晨风
冬间凉月沐晚雪
此处故人,是未归人”
随着墨澜的一句句诗,杨琦身上似起了风,将病服鼓的满满当当又小幅扇动,接着小小的病房竟有雪花飞舞,从墨澜这头飘向杨琦那头,而后墨澜语毕,异象顿消,杨琦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墨澜向身后倒去……
正在此时,本要抽回手的金大方却被陈破天反握住手,只听陈破天大叫:
“别停,给我再放一遍!”
金大方似是被陈破天这凶悍的语气吓到,依言照做,如果仔细观察,还会发现,陈破天的眼睛竟微微发光,透着眼皮发光!
此时陈破天脑海中的画面已有了很大不同,背景笼着一层淡薄金色。
墨澜同样看了杨琦一眼,杨琦的胸前却发出一道密文蓝光闪进墨澜肚子,而后墨澜腹部以脐为始,顺时针旋出一道薄金丝线,丝线越旋越粗而后直冲墨澜脑府灵台,墨澜睁开了眼,宛如神灵般不悲不喜,开口竟吐出刚刚杨琦胸口所发密文!
陈破天集中精神,视线拉进,那密文原来竟是墨澜救醒杨琦的言灵诗!这些言灵字正以一种特殊的旋律起舞,更匪夷所思的是,墨澜肚子里出现了一薄金光团也随之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