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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死儒生

大军经过半个多月的行军,终于抵达陈县。

向宇航携着二位夫人,当上这古代的王,武功又得突破,自觉得意洋洋,踌躇满志。

墨义,李斯,小敏,小珞等人携众官员相迎。

到了将军府,冉冉回到后院去安排下人整理行李,收拾房间等,貌似挺忙。

向宇航和阮洁则在大堂,听李斯众人简单的汇报工作。

大军出征快半年了,而家里李斯把各项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整个地盘得到空前得发展,在全国各地到处因为战乱还闹灾荒的时候,他们这里已经是屯了大量的余粮,老百姓不仅能吃饱,还穿的好,住的好。

工部终于按照向宇航的提供的思路,造出了水泥。

老百姓都开始用水泥干房子了,这种材料既廉价,又容易获得,这古代从来没有开发过各种矿产资源,自然是极容易得到。

小珞带领的二十万秦国降兵,李斯先是叫小敏做了简单的考核和筛选,把里面有技术的工匠,调给工部。

战斗能力比较强的,抽出了最精锐的两万人,给了军机处,由墨义来分配。

余下近十七万人,李斯用府库给他们分发了粮食和衣服,工具等,分成了四个屯田兵团,由农部组织带领,前往新获得的封地开荒屯田。

项羽多给了向宇航一个半郡的封地,那里到处在闹饥荒,到处土地荒芜,到处都是荒地,正好给这批秦人去开发。

而工部下面,新增了许多的工坊,都是按照向宇航的要求,用现代工厂的流水作业。

制造的武器,卖往全国各地,当然只有冷兵器。

还建造了水泥厂,矿场,农业器械厂,大量的兵工厂,等等。

墨门也得到了飞速的扩张,除了全国各地的墨家子弟,全部拖家带口的过来投奔之外,封地的人,都抢着加入墨门!

因为加入了墨门,基本相当于得到了进入官府的基本通行证,向宇航都是优先录用墨门中人。

如果你不是墨门,除非特别牛逼的如李斯这种,不然很难进入实权部门。

法家重术不重道,关注点在以法治国,跟墨门宗旨并无冲突,所以连李斯都抽空学习墨门知识,通过了层层考核,加入了墨门。

墨义已经按照向宇航的指示,把墨门学馆开设到基层。

教授的知识,不局限于墨门的要旨,实质上以墨门要旨和科技为主。

向宇航的新科技,除了那些军工保密的,都制成教材在墨门学馆教学。

当然那些高科技的军工科技,也制成了教材,都由小敏保管着呢,只有高级别的墨门中人,才能学习。

实际上墨门的势力是最大的,渗透在整个管理系统!

而这股力量,直接由墨义和小敏,向宇航,阮洁四人把持着。

这是自春秋以来,墨门最大的中兴,墨子成立墨门的时候,也远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和影响力。

现在的陈国,虽然地盘不大,但绝对是诸侯中最富有的!

老百姓生活最好,此时自然有大量的名士,三教九流,能工巧匠过来投奔,想过来谋个职位。

李斯在城中的墨门学馆旁专门修建了一个别院,供这些人才住。

由小敏管理,负责考核这些人的才能和品德。

墨义还专门为这些人开了一个班,自己亲自教授墨门知识。

有些比较认同墨门的学子,通过考核后,再通过小敏的背景调查,排除奸细,或者曾经做过恶的人,就可以安排职位了。

这些人,五花八门,各种人才都有,有一半人都是直接由小敏考核,没有上墨门学馆,这个纯自愿。

而里面的人,最多的自然是儒生,占了五层以上。

其实,这个比例还是低的,换其他的诸侯,招揽的人才九层九都是儒生!

此时的儒家盛行天下,大家知道向宇航这边,重视工匠农民,而这些正是儒生们瞧不起的。

所以儒生没有大量的投奔过来,工匠,杂学的其他的非主流反而趋之如鹜。

众人知向宇航非常讨厌儒生,之前封地一直是儒生一律不得录用。

但是,这些儒生是从全国各地千里投奔过来的,有的人连路费都没有,撵走估计要饿死在路上了!

何况驱赶人才,怕造成不好的影响,现时天下儒家大兴,十个名人里面有九个都跟儒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一直好吃好喝供着,没事叫去上墨义的课程,却并未安排职位,等向宇航回来定夺。

李斯道:“这些儒生当中,最出名的就是那个叔孙通了,之前是秦国的博士,在赵高手下溜须拍马,还跟着赵高指鹿为马,真是一个脸皮极厚的儒士。

不过也因此保全了不少儒生的性命,没被赵高害死,在儒士当中,有很高的威望,就是人品太差!

秦国灭亡后,就带了不少的弟子,门生投奔过来了!”

向宇航听到儒生就头痛,也没表态,就这么先晾着吧。

也不想他们走了饿死在路上,这事他做不出来。

现时向宇航最头疼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地主,一个就是儒生了!

这种人,是不能靠武力征服的,搞不好,会引起全国的公愤,成为真正的众矢之的!

再高强的武功,再厉害的军队,都不能解决!

地主是全国所有诸侯的主力军,如果公然灭封地的地主,很容易被全国诸侯联合起来攻打他。

还有儒生,是攻心,更不能学秦始皇那样焚书坑儒了,虽然他很想那么做,但是不现实。

他已经非常小心的,把这两种人排除在自己的军队和政府之外了,但难免还有不少人混了进来!

有些人虽然是地主,但是品行纯良,还大力支持他,总不能也拒之门外。

之前的政策,都是拖延政策,此时,封地又增加了很多,已经是一方诸侯了,这个事情,应该要着手解决了。

想想觉得头痛,就直接散会了,带着阮洁回卧室了。

还没到卧室呢,向宇航就一路大叫:“洁妹,快叫冉妹过来,给我按按头,头痛的要命!”

阮洁白了他一眼,道:“妹妹这会哪里有空啊?一回来,又要安排下人搬家,又要准备晚宴,事情一大堆,我来给你按吧!“

“也好吧,比没有强。“

“你说什么?再说不给按了,疼死你个没良心的!“阮洁嗔道:“能享受到女王的按摩服务,你应该荣幸!“

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床沿,给仰躺着的向宇航按头。

向宇航顿时觉得舒服多了,虽然没冉冉的手法那么好,但是还是按的比较到位的。

于是闭着眼睛享受着,此时,只听阮洁道:

“航哥,有这么夸张么?听到儒生就头痛成这样!大王为什么这么讨厌儒生?“

向宇航道:

“洁妹,你是不知道这些儒生的厉害,他们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为达目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甚至有些人连命都可以不要!

关键很多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是为了公众的利益!

这要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好点,这种人直接杀了就是!

像很多那种自以为是为天下百姓好,实则把百姓拖入深渊的那种儒士,还打死不改的,你杀又不能杀,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洁道:“好像是的啊!听说那个公孙通,为了保命,跟着赵高在朝堂上,硬是指鹿为马,这么奇葩的事情,也敢做!

还跟胡亥说,陈胜大军只是偷秤砣的小毛贼,还因此得到了胡亥的奖赏!

不过他也因此保全了不少儒生的生命,也是被逼的吧,在那个朝堂上,不那么说,肯定被赵高杀了!事急从权啊!”

向宇航一时也跟她说不清楚,只说了一句:

“洁妹,你听我的没错,远离儒生,我们陈国绝不允许有一个儒士为官!接着按,左边一点。”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在女王大人的按摩下稍微缓解了一点头痛,门外小翠来报,说是叔孙通求见。

“不见,你叫他走!“向宇航怒道。

小翠却没离开,接着道:

“大王,那叔孙通说,如果大王回答不见,就请大王杀了他!“

向宇航问阮洁道:

“洁妹,你不是说这个叔孙通很怕死么?为了保命都敢指鹿为马的,这么这会到我这里求死来了?“

阮洁道:“航哥,那我们出去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吧?“

“好吧!”

向宇航对不怕死的文人,向来是尊重的!

他一直认为文人就应该不怕死,真理比战场上的荣耀,更值得用生命去捍卫,这个叔孙通,勾起了他的兴趣。

二人到客厅,会见了叔孙通,又是一个老头子!

胡子头发都花白了的,不过这人,面相非常的慈祥和平易近人,眉宽眼细,迷成一条长线,脸色红润。

见二人进门的时候,就已经站起,目视二人就坐后,才微微一躬身,平静的道:

“叔孙通拜见陈王!”

显得非常的礼貌和有涵养,跟范增那种目中无人,和阴骘实在是天壤云泥!

都是儒士,怎么相差这么大呢?向宇航心道。

向宇航对儒士没好感,不过这人相当的有礼貌,他此时怒气消了一大半,但还是不依不饶。

“本王不懂了,叔孙博士一向怕死,在秦庭的时候,为了保命不惜指鹿为马,怎么到我这里,为了求官而不惜求死,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向宇航极为轻蔑的道。

叔孙通也不生气,微笑着道:“胡亥,赵高残忍而昏聩,当时在朝堂之上,如果老夫说实话,可以保持名节,却会为此丧命!

说个谎言而已,却可以保住众多博士的性命,牺牲我一个的名声,换来上百条人命,难得不是值得的吗?”

接着又道:“今陈王仁义,自然不会因为老夫的鲁莽而胡乱杀人,老夫这是有恃无恐呢!”

向宇航,心道,SHIT,是人都看听马屁,其实自己也不例外,也是俗人一个!

拍马屁也是一种学问,你得拍对地方,很明显这个叔孙通是个中高手,他是摸准了自己绝不会滥杀无辜,所以才敢求死!

但还是不死心,道:

“叔孙博士怎么知道本王仁义?你 不怕我是一个凶残之人么?”

叔孙通哈哈笑道:“陈王为了救二十万秦国降兵,不惜得罪西楚霸王,此事已经天下皆知,又怎么会是凶残之人?”

这马屁拍得自己确实挺舒服的,不过向宇航对儒家的成见,根深蒂固,道:

“博士难道不知本王讨厌儒生,我国从未任用过一名儒生!你为什么不去投奔西楚霸王或者汉王,偏偏要来我这里?”

叔孙通道:

“霸王嗜杀,一路攻秦,动则屠城,更放言,闻项家军擂鼓不降者,破城后,全部屠杀,进了咸阳更是火烧阿房宫,杀尽秦室,失去了秦人的民心,是不可能夺取天下的!

汉王也跟陈王一样仁义,但是,他也跟陈王一样讨厌儒生,老夫观察了陈王属地的发展,认为陈王更有潜力一统天下,所以就带领门人弟子投奔陈王而来!”

此时,阮洁扭头对向宇航道:“大王,这叔孙通,又有礼貌,又有才能,人品也好,不用有点可惜啊!”

向宇航心中微惊,阮洁一向不会在这样的场合发表意见,特别是跟自己唱反调的!

这次也是对叔孙通动心了,估计是那句“一统天下”,打动了她。

向宇航道:“博士,你只知道本王讨厌儒生,你可知我为何讨厌儒生?”

叔孙通闻言,略为思索了一下,道:“禀陈王,我们儒家推崇仁义和礼制,为百姓请命,老夫实不知为何大王如此厌恶儒生?”

向宇航道:“博士,仁义礼智信,固然是好的,礼制嘛,虽然会禁锢人的思想,但这个时代民众尚未开化,也无伤大雅,但是你们儒家有一个致命的缺陷!”

叔孙通听说他并不反对仁义和礼制,颇为欣慰,但是最后这一句,颇感迷惑,道:

“老夫还望大王指教!”

儒家之人向来谦虚,孔老夫子有“三人行,必有我师”的训言,这个倒不是做作。

向宇航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儒家提倡的美德,大体上都是好的,值得整个社会推崇的!

但是,儒家不重精神而重实利,这个非常的致命,很容易迷失人的本性善良!

孔子有不知人事,安知天命之说,意思活着的事情都解决不清楚,何必考虑死后之事,实在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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