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缩了缩头，没再说话。
成凯本就是想提防一下李峰，这才派人暗中跟着他的，只要他不在自己背后搞什么猫腻就行了。
没想到今天这李峰如此不长眼，成凯也只好震慑一下他了。
“白先生。”
成凯尴尬地笑了两声，“我们接着讨论，不用搭理某些人。”
白寻心想毕竟是江老爷子推荐的自己，还是给老人家一些面子吧，再说自己不是还有点私心呢嘛。
便说道：“成科长，这狗有病了就得治，万一不小心咬了主人，那可是追悔莫及啊！”
“是是是，尤其是得了狂犬病的狗，更得注意，谢谢白先生提醒。”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传遍整个会议室。
一旁的李峰听得脸上是红一阵绿一阵的，倒也不敢在说什么了。
接下来众人对是否需要搜山进行了讨论，开始支持这一建议的人并不多。
白寻也知道，按常理来判断的话，这个建议并不怎么样，无功而返的概率非常大，所以也并不怪那些不支持自己的人。
不过在白寻表示自己可以先过去，实地查看一番，再有重点的搜索几个区域后，总算把这个行动给敲定了。
看众人最后还是决定搜山，李峰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但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这注定徒劳的行动，一定会耗尽上级对成凯的最后一丝希望。
对李峰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一开始白寻也没想让大部队进山搜索，否则万一真的搜到了修仙者，那还不一定能不能占到便宜呢。
白寻是想自己进山看看，如果真的有修仙者，直接就处理了。
如果没有疑点，干脆叫停整个行动，所以根本就不会出现大班人马搜山这个情况。
如此说来，这最后的方案也正符合了白寻的心思。
“成科长，我们一起进山。”
白寻觉得还是带上成凯合适。
一来如果无功而返的话，正好让成凯取消后续行动。
二来，如果碰上了修仙者，自己动手制服后，也好让成凯找个借口结案，总不能回来后直接通告天下是修仙者干的吧。
“好。我这就去拿车钥匙，我们在门口汇合！”
成凯虽然对这个决定也有些犹豫，不过看白寻胸有成竹的样子，再加上现在也没有什么别的路可走了，只好硬着头皮配合白寻。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二人抵达目的地时已经四点多了。
站在消失的小路尽头，白寻闭上眼睛准备释放内力。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白寻皱了皱眉，谁这么不长眼，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拿起手机刚想挂断，却看到来电显示上是田甜，心想这个丫头不是应该正在寻找红僵子吗，难道是找到了？
按下接听键，田甜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寻！是你吗？山下的是你吗？”
听得出来，田甜有些兴奋。
“嗯？是我，你也在这里？”
“对，我在山顶，正在用望远镜看着你！”
“哦？你怎么在这？”
白寻有些纳闷，不过一想也就释然了，这红僵子就喜欢深山老林，正和这里的环境相符合，看来田甜也是在搜索这里。
半个小时后，白寻和成凯总算在山顶与田甜汇合了。
跟田甜一起的，还有三名中年男人。三人皆是一身黑色练功服，面容紧张的观察着四周。
原来，那日与白寻通过电话后，田甜便和三位修仙者协会的成员一起进山搜索了。
只是这一周过去了，也去了不少深山老林，却始终都没发现红僵子的下落，这里已经是田甜计划中的最后一片山区了。
不过今早田甜一行四人一进山，便发现了疑似红僵子的踪迹。
在一处泥沼附近，有一个比常人大上不少的赤脚脚印，田甜一眼便认出这就是红僵子留下的。四人小心翼翼地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天，总算锁定了山坡背面的一块区域。
那里是一片茂密的矮树林，树林边缘地带有一块凸出来的巨石，巨石附近能明显看到有人活动的迹象。
田甜他们在对面山峰进行了观察，确认了目标后转移到现在的位置，这里离巨石更近，更容易偷偷摸过去。
“什么，你是说有人在那里祭祀？用人头祭祀？”
成凯听到田甜描述他们看到的情况时，惊得差点跳起来。
他惊讶于白寻竟然真的说准了，更惊讶于现代社会，竟真的有人干这种事。
“额，你是……”
田甜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成凯，一开始还以为他也是个修仙者，现在看来，可能是误会了。
“你好，我是省公安厅的成凯，也是整个杀人取头案的负责人。你能详细说说祭祀现场的情况吗？”成凯回道。
“额，你好。”
田甜想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们看到有人在那里布置了一个方桌，上面共摆着十八颗人头。桌子周围还有许多其他贡品。严格来说，这并不是祭祀，而是献祭，给红僵子献祭人头。”
“这种献祭方式我听说过。”
田甜身旁的一名男子接着说道。
“十八颗人头需经过七日曝晒去除怨气，七夜月光滋润，吸收天地精华，在配以人血、咒语才能成功献祭。相传事成后，得祭者修为能够大幅提升。”
成凯听的云里雾里，心想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愣了一会神，掏出手机，“我马上调人过来，他手中很可能有武器，要小心。”
“等等。”白寻和田甜异口同声地制止到。
“怎……怎么？”成凯有些迷茫。
“总之，先不要叫人，待会你就明白了。”白寻解释道，“田甜，那个人，那个凶手，是什么人？”
闻言田甜一行人互相看了看，仿佛是得到另外三人的默许，田甜开口道：“他叫王玉，是修仙者协会成员。”
“果然。”白寻终于确认了心中猜想。
其实一开始田甜说红僵子丢了，白寻就有所怀疑。
被自己一拳打中的红僵子，即便恢复能力再强，在修仙者协会这个修者云集的地方岂会轻易逃跑。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放了它。
但当时碍于没有证据，白寻也不好直接说是修仙者协会内部的问题，不过还好，这回倒省的自己费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