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城确实是在尚武殿的管辖范围内,只是它的许多事宜的决定则南境三大势力商议而成的,原因是因为千年前的那场玉门之约。
千年前,大卢王朝一朝覆灭。那些卢氏王朝的余孽,也就是现在北境雪族等人,对南境发起了史上最猛烈的攻击。他们打着“复卢”的旗号,率着百万大军,攻克玉门,一路南下。
后来那场战争在三大势力的联手下获胜了,当然,获胜这个说法是南境人的说法。
联军将玉门城收复后便不再北上了,原因已经无从得知。
当时三大势力的领袖在玉门订下玉门之约,签下的道契由三大势力人守一份。
此后千年前来玉门城的运营都由三大势力商议决定,玉门城的城主人选也必须得到三大势力的共同肯定,有一方表示不同意那这人便也当不了玉门城主了。
玉门城主这个职位虽然不好当,又脏又累,但是每年由三大势力拨发下来的资源也是十分丰富的。
稍微偷工减料点儿便够人赚的盆满钵满了。
现任的玉门城主罗方圆虽然在仕林中口啤不怎么好,许多仕族见了都会讥讽一句“方圆城主好。”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罗城主的身家绝对不少。
虽然昨日玉门城突然遭遇大雪崩,不过好在有万里长城,以及城市上空阵法的守护,并未给玉门城造成太大损失。
但是长城还是要补的,那些受灾的百姓也是要安抚的。而这些都是需要资金的。
于是这位方圆城主一大早又去下属徐先生求计去了。
当然徐先生也出了一计,从玉门城那些富甲商贾捞钱。
当然,让这些人主动从自己袋里掏钱是不可能的。要做到这些需要两个条件,一是要这位玉门城主以身为例,拿钱出来,二是给这些富甲商贾一些好处。
剩下便也容易外理了。毕竟这些商人的根还是在玉门城中的。
徐先生看着一脸恍然的罗城主,品着杯中的细茶,脸上露出莫名的笑容。
能当上玉门城主的人会是笨人?
……
长生镇的天很红,不是夕阳西下的那种红,而是如鲜血般的那种红。
看守碑林的汉子和黑衣男子并肩迈进文庙朝倒地的冯文皓走去,两人几乎没有脚声,没有任何人发现文庙又多了两个外人。
看守碑林的汉子淡漠地吐了句:“藻荇,你自己看着外理吧。”
藻荇是那黑衣人在刺魂中的代号。
这时,文庙内的众人才发现多了两人。
北堂家主看着两人,斥问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没人理会他。
藻荇看了眼看守碑林的汉子,有些愤怒和不满,以前他藻荇杀的人那个不是稍有名气的修炼者,现在竟让他去杀这些凡人。
不过他并没有说些什么,殿主给的命令是无条件配合这位的命令。
看守碑林的汉子扶起冯文皓,撇了眼坐在后面的明畅两人,向文庙外走去。
北堂家主很愤怒,他伸手向朝外走的汉子抓去。
但是这伸出去手半途又收了回来,摸向自己的脖子,因为他看到一条血线,又觉得自己脖颈突然一热。
看守碑林的汉子淡漠的道:“愚昧。”头也没回。
北堂家主更愤怒了,但当他看到手心的殷红时,只能不甘的倒下了。
看守碑林的汉子搀着冯文皓的身子缓慢走出文庙,身后一道血流从文庙流出,溢散开来。
陈欢咽了口吐沬,他望着夕阳下鲜红的背影,终是想起这人为何眼熟,又不自觉咽了口吐沫。
在他小时候,在朝安城,就是这个人带了四个黑衣人,把整个朝安城杀了个透。
那天,他和母后站在朝安城高耸的城墙上,看着这人从朝安城带走一男一女;那天他吓得哭得稀里哗拉,他感受到他一向镇静的母后手掌一直颤抖。
最后这事儿的结果,那人只身来朝安城倒歉,而他父皇,堂堂陈氏皇朝的皇帝竟对那人道了句:“你没错。”
他爷爷,陈氏皇朝的真正领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在埋葬马婆婆的那天晚上,荀盈盈带回来一群黑衣人,说是她荀家的人,想谋个屋子处。
于是明畅的房子就让了出去。
此时,在这房子里一间狭小的房间里,一个眼睛闪着金光的少年看着面前的陈二皇子,心里十分不高兴。
他面带不悦的问:“不知陈二皇子找在下何事。”
陈欢可惯性地掏出他的大烟斗,准备狠狠地吸上一口,但当他对上眼前少年那双金瞳时,又将烟斗收起来,笑着赔罪道:“习惯,习惯。”
他是知道眼前这少年的身份的,就凭那双圣瞳,只要不夭折,必定会成为这自在天的一方巨头。
就算不能交好,也得罪不得。
“想请兄台帮在下一个忙,成与不成这些都是你的。”陈欢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锦囊。
他将锦囊打开,里面装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碎片,全是圣言碎片。
饶是这少年在荀家地位不低,拥有的修炼资源十分丰富,但当他看到锦囊中那么的圣言碎片,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这少年还是将心中的贪念压下,嘲讽道:“殿下真是长大了,连胆子都大了许多。还是说殿下忘了昨日那人之语。”
陈欢面色一僵,但还是道:“我这里有东西能遮挡他的窥视,虽说不能遮蔽太长时间,但小心点儿,还是能成事的。”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当年之事发生在我荀阳镇。”少年面无表情如是说道。
……
本来马博玉计划在暑礼结束时就离去的,但发生这么多事,直到冯文皓醒来,他才决定要离去。
当然他也从冯文皓里得知那面镜子唤作“往生镜”,只要输入灵力,便能得知一件想知道的过去之事,不过这件事离现在的时间矩离受输入的灵力限制。
在其师傅的帮助下,马博玉也知道药铺掌柜女儿的死因,被人采阴补阳而死,那人便是陈欢二皇子。
五日后,长生桥畔,岸边的杨柳很是不解人意,肆意招摇着枝叶。
“走了。”马博玉看着身前少年,笑道。
明畅上前给了一个拥抱,然后轻道:“嗯。”
然后杨长波左手牵着马博玉,右手拿出一张玉牌,那是通关度牒。
明畅笑了笑,对旁边的少女道:“风有点儿大,眼里进沙了,帮我吹吹。”
荀盈盈没回声,只是紧紧握着少年的人。
这时,桥上的少年突然停了下来,他用他颤抖不停的手甩出一张布片,然后头也不回,向前走去。
明畅接住布片,上面仅有三个字:风雨楼。
从此少年脖上多挂了一件事物,以前仅有一块玉坠,现在多了个小锦囊,里面放着一张布片和一片槐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