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林芯雨后,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而林芯雨打量了她一番后,只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可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您好,我找蒋丹阳教授。”林芯雨注视了对方一段时间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回神,对着女人道。
“我就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那人理了理自己鬓角的碎发,自然的别在耳边,莞尔一笑,注意到林芯雨腿上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又接着道:“你走路不方便,我扶你进去吧。”
林芯雨让送自己过来的人先行离开,而后便跟着蒋丹阳一起进了四合院里,院落干净整洁,虽然算不上大,但却种满了花花草草,刚进门来,一股花香便扑面袭来。
“蒋教授,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事情想要向您求助,冒昧打扰了,抱歉。”林芯雨跟随蒋丹阳进了屋中,才刚坐下,便直接开门见山。
蒋丹阳面带微笑的帮林芯雨冲了一杯茶,递到林芯雨面前,脸上依旧挂着笑:“哦?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直说吧。”
“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林芯雨,是林伟东的女儿。”而后,林芯雨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了林伟东的日记本,递到蒋丹阳面前,又接着道:“事情是这样的,六年前爸爸代替二叔进了精神病院意外死亡,可不久前我从爷爷那里得知父亲的死并非意外,他将这个日记本交给我,说是父亲的遗物,我翻看之后,推测父亲是在当年跟您以及其他人一起进行的一场研究中得罪了什么人,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所以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关于当年那场研究探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林芯雨的这一席话,蒋丹阳对得知林伟东的死亡不是意外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林芯雨看她的反应,像是早已经知道了林伟东死亡的真相。
林芯雨推测,即便蒋丹阳并不知道真相是什么,但一定知道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内幕,不过,林芯雨并没有声张,仍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蒋丹阳的一举一动,并没有直接询问。
随后,蒋丹阳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当年,我跟你父亲都是考古系的同事,学校分给了我们一个研究项目,让我们带领着学生一起实践探索,于是我们结伴去了花市,但是当地的人却对我们要探索的地方十分避讳,果不其然,我们刚一进山,就撞见了大雾,虽说在山林里遇见雾气很正常,但外面的天气却十分晴朗,而那雾气也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你父亲作为我们的领导者,带着我们一起进山,还要保证大家的安全,我们在那里见到了许多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奇怪生物,就像你们年轻人钟爱的探险小说般奇幻,有人陆续在这场探险中丧生,完全在我们意料之外,你父亲作为领导者,为了大家的安全起见,最终还是选择带我们退了出来……”
林芯雨认真地听着蒋丹阳的陈述,生怕自己错过一丝线索,但看蒋丹阳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林芯雨猜想,在探索的过程也许比蒋丹阳描述的还要危险。
“那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既然你们已经终止了研究,那我爸为什么又会被人盯上呢?”此时,林芯雨愈发疑惑,当她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进了一步的时候,却发现这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答案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后来因为这件事情,你的父亲作为负责人,学校为了息事宁人,自然受到了学校的处罚……”说到这里,蒋丹阳不由得顿了顿,而后叹了口气,继续道:“至于你父亲被人盯上,想来一定是那伙人吧……即便我不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曾经有人来找过我,要我将我们探寻的地点以及所见描绘出来,我当时意识到不对,所以便找机会离开了A市,没想到在这期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听完蒋丹阳的叙述,林芯雨越发觉得这背后的事情并不简单,可是蒋丹阳口中所说的那伙人究竟是谁,在此时又变成了一个谜团,而后林芯雨又向蒋丹阳了解了一下那伙人的特征,两人便闲聊起来。
“我跟你父亲认识很多年了,他曾经是我们系里的系草,他是个多才多艺且幽默风趣的人,格外受女孩子欢迎,不怕你笑话,我还曾经暗恋过他……”蒋丹阳在说起林芯雨的父亲时,面带微笑,不由得回忆起了他们的青春。
这是林芯雨头一次听到别人讲述起自己的父亲,因此又忍不住跟蒋丹阳多聊了几句闲话:“可您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追吧?”
听林芯雨这么说,蒋丹阳的眸色突然暗淡下来,无奈的苦笑:“再怎么鲜艳的花儿,无论盛开的多么明艳动人,如果不是被人喜爱的那一朵,终究只是陪衬……”
“可是,努力盛放的花儿也不一定是为了开给别人看,或许仅仅是为了悦己呢?”林芯雨下意识地拍了拍蒋丹阳的肩膀,不知道为什么她跟这个与自己父亲年纪相仿的女人一见如故,仿佛冥冥中早已经注定了两个人相识一般。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却在心中暗自将彼此视为知己,林芯雨知道,自己这次来拜访蒋丹阳,不仅仅得知了有关父亲的事,还就此收获了一个知己……
从蒋丹阳家离开之后,林芯雨便开始联系明沉轩派来接自己的人,在街边等候,然而等待的过程总是格外无聊,彼时旁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林芯雨的错觉,她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是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人,一把就将她手上的东西抢去了。
林芯雨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包被人抢去,可是因为骨折的腿还没有完全痊愈,行走不便,只能对着路人大喊:“有小偷!抓小偷!”
此时,林芯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的包里除了放有手机,还有林伟东的日记本,这对她来说可是极其重要的,更是有关当年真相的唯一线索,林芯雨一边大喊,一边在路上一瘸一拐的追赶,因为腿伤不方便剧烈运动,每走一步就感觉里面像是有锤子在打着她的腿骨一般。
不过一会儿,她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见小偷跟她的距离越隔越远,心里就越发着急了,就好像是有蚂蚁在啃噬一样,但又只能不断重复:“抓小偷!”
而当林芯雨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她旁边蹿了过去,只听见传来一道声响,小偷便应声倒地,林芯雨这时才看清楚,原来是一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用她的吉他砸倒了那个小偷,只见那姑娘将小偷制服住,从他手里抢回了自己的包包,林芯雨才回过神来,一瘸一拐走到女孩面前。
“这个包是你的吧?”那女孩将包包递给林芯雨,关切地问道:“快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少什么东西,趁着人还在这儿,追的回来。”
原本林芯雨还十分焦急,可在听到这个女孩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只觉得她十分有趣,在翻看包包里的东西过后,林芯雨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道:“多亏有你,东西都还在。”
女孩笑了笑,爽快的回答了一句:“没什么,这都是举手之劳嘛,再说了这小偷也真是够不要脸的,你的腿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敢偷你东西,呸,简直不是人!”
但在女孩说完这番话后,她原本明亮的眸子却忽然暗淡下来,抱着自己的吉他,心疼的抚摸了几下。
林芯雨这时才发现,女孩的吉他断了一根琴弦,而其他地方也有轻微受损,想来是刚才为了帮自己,将吉他顺手丢了出去,这才弄坏了,因此心里油然升起一丝愧疚,道:“连累你弄坏了吉他,真是抱歉,不如我赔你一把?”
“啊?不用了,这把吉他可是限量款呢,我攒了好久的钱,费尽心思才搞到手……”女孩的声音越说越轻,看向吉他的视线也不由得惆怅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再过不久酒吧就要营业了,我还得过去弹唱,现在吉他坏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见女孩垂头丧气的模样,林芯雨心中越发感到愧疚,但还是拿出手机,在网上找到了跟女孩儿同款的吉他,并暗自记了下来,但听女孩说她等下还要去酒吧弹唱,心想事情毕竟是因为自己而起,而她有责任帮女孩解决问题。
两人沉默片刻后,林芯雨冷不防开口,道:“这条街上最近的琴行在哪里,带我过去,你的吉他是因为我而损坏的,我有赔给你的义务。”
听完林芯雨的话,女孩先是一怔,而后又笑着说道:“你别误会,跟你没关系的,我的吉他本来就已经坏掉了,只是刚刚听到你在喊抓小偷,想着本来都已经坏掉了,还不如发挥它剩下的作用,所以才向着那个人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