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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前因

“哎呀,我都说我老糊涂了,你们怎么就是不信呢?!”

侯瑞宝的儿子女儿,还有儿媳女婿,老伴全部都赶了过来,见面第一件事就是察看他有没有受伤,紧接着三代同堂一通数落,牙牙学语的小孙子也跟着凑热闹。

“你还当年轻啊?疯了,不要命呐?”侯宝瑞妻子。

“爸,你去公园下个棋怎么还见义勇为了?我们是法治社会,这路边的歹徒偏偏就让你给遇上,我下次去庙上香求平安符的时候,帮你也求一个护身。”

侯宝瑞的女儿半是责备半是后怕。

侯宝瑞的儿子奚落更是不给面子:“爸,您这一把年纪,还是在家玩玩在线象棋吧,我回去就给你下一个,你使劲玩,不用客气。不然,我怕你下次获了个光荣奖状,我妈这把年纪可受不了!”

……

侯宝瑞仍是坚持着自己的说辞:“我都说老糊涂了,一时没想清楚,等我明白过来,人就已经冲了上去,我有什么办法?”

女婿毫不犹豫地揭破:“岳父,上次您去医院,做了个测阿尔海默茨氏综合症(老年痴呆)的测试,医生说您的脑袋还灵光得很,岳母菜市场买菜一斤六两的菜,您心算马上就能算出。”

“年轻人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侯宝瑞不干了:“还有,你是岳父,还是我是岳父,尊敬长辈知不知道?”

一个个的全跑警局里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哼,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小辈指指点点了?!”

讲不过自己的家人,侯宝瑞讴起气来,板着脸撇嘴不言。

“哎呀,爸!”他女儿也生气:“我们大家都担心你,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我先说明,你得活到八十岁,我才给你用打副上好的棺木,你因为什么意外提前走了,到了下面小格子睡得不舒服,别怪我这个做儿子的。”

侯宝瑞儿子就是在故意气他。

“不孝子!”侯宝瑞眼睛睁得猫眼似的:“我一个人将就睡小格子,那你妈呢?”

“嘿嘿,我妈当然睡大房子,这样吧,给你打个骨折(五折),我妈百年归老,抱着您的小格子一块,反正就您这样作,我妈肯定活得比你长命。”

“贫嘴!”侯宝瑞老伴作势要敲,虚张声势地连一根头发也没碰着。

侯宝瑞那叫一个憋屈,但是老脸拉不下来,仍不服气,哼哼唧唧地愤然离去。

“我说不过你们,我走!”

口供他早就录完,循例通知家属,众人可算认识了这一活宝大家子。

“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有劳你们通知我们,没什么事我们先走吧。”

剩下几个人也各自回家,他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他们妈妈,能劝回顽固的侯宝瑞,因此也不担心两人安危,有事还能电话联系。

这一堆活宝离去,局里的空气又开始沉寂。

“名字?”

“山鸡,ji巴的鸡,嘿嘿。”

这话说得梁秀鸢啐了一口,喝道:“老实点!”

因为是女犯,所以分配了她去提审,然而犯人死到临头,嘴巴却犯贱。

“老实,美女,我山鸡这辈子就不会写这两个字。”

怨仇与忿懑都报得七七八八,蹲大牢他又不是没有去过,赤条条出来再赤条条进去,吃几年公家粮又出来了,怂个球球?!

“唉,不如你陪我睡一觉,然后,我乖乖交待怎么样?”

说着笑得格外淫贱,一股猥琐男的味道。

如果不是看不到喉结,还有验证过这人具有第二幸征,以她的火爆脾气,早就一巴掌扇上去,哪还有给她调戏的机会?

眼前女人鸭舌帽已经摘去,面容没有任何东西遮挡。

她从来没有见过,女性的脸上会是坑坑洼洼的,满是琳琅的痘印,仿佛战火犁过的大地似的疮痍,而且,她注意到这个女人全素颜。甚至连一点粉底也没有打,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曝露在他人眼前。

女人皆有爱美之心,换做是她自己,她起码也会化个淡汝才出门。她现在双眼紧盯着她的脸,是一种相当冒犯的行为,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怎么?喜欢上我了?”

女人无不自恋地说道。

“呵呵。”

梁秀鸢总算明白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会那样怪,因为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女人,她是个男人。

注意观察,他的骨架大,肩膀宽,盆骨窄,而这些都是男性特征。

“你是男的?”

“老子本来就是男的。”

陈狗蛋以男性身份为傲,即使他现在也和李江一样,失去了他所认为最重要的男性传宗接代的能力。他仍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是个顶天立地纯爷们。

然而,他此时的外貌,比李江更像是女人。胸前的两坨肉,可不是什么摆设,而是他吃ci性激素改变的,面部骨骼乃到下身不可描述的部位,几乎和女性的身体一模一样。

在鬼门关走一趟出来,他完全崩溃,引以为傲的“宝贝”,手起刀落切净,泡在马尔福林溶液里的那团烂肉,他怎么也不相信是曾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接受不能的他,苏醒前一周,大吵大闹的,挨了几针镇静剂,之后就老实很多。

他发誓再见到那个女人,一定要新手宰了她,是她害自己做不成男人。

可是那个女人没有等来,医药费单子先到。医院给他宽限了三天,他再拿不出钱就只能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灰溜溜地回到C市农村老家,带着一笔不匪的医药费。

他家里的人的观念和他几乎一样,他失去了男人的功能,成为天杀的阉人回去,他家爹妈指定拿扫帚赶他出门。

都怪他先前压榨得太狠,那两人见了他如同瘟神,门都不见得给他开。

走投无路之际,那个女人又找了上门,并且重新教他认清了事实。

他收回之前说过的话,那个女人不是人,是地府逃跑的恶鬼、夜叉。见到那女人的第一刻,他疯狗一样扑上去,但是轻巧地被打死一条死狗。

红色的高跟鞋,又是那双红色的高跟鞋,又一次踏在他的当部,上一次就是因为它,自己才拥有了“人妖”这个耻辱的头衔。

不男不女的样子,他自己看着都恨不得投河自尽。

然而因为这个女人,事情也有了转机,她说她可以替他支付医药费,但是要他帮她做事,赎还自己的罪孽。

放ta娘的狗屁罪孽,他嘴上答应心里却不屑。

等他还清钱,那还不是溜之大吉,谁还会和这个娘们,在那磨磨蹭蹭,还想他做手下?

同时,那个女人,又要求他证明自己的忠诚,要他变性成为真正的女人。

这件事戳中了陈狗蛋的死穴,他商量着女人换别的条件,比如跺手指证明之类的,但是,她偏偏咬死了这个条件。

陈狗蛋迫于无奈按shou指模立了借据,接受她的安排,去医院做了手术。也许是那个女人的恶趣味,他每天还得吃能让人变娘的药片。最过分的是,将他的男性尊严摁到了泥底,要他每天定时报告,身体的“发育”情况。

简直是比将他的脸按在鞋底摩擦,还要狠的惩罚。那个女人绝对是幻化成人形的鬼,他一旦有不好的心思,那个女人就会罚他。罚他裸露上身,对着镜子欣赏这副尊容。

那个女人派他到H市,只是要他布置一些安排,但他按捺擅作主张行动。因为他自己境遇的源头,所有事情的因,他今天沦落到这种田地,全赖初中堵过的那个丫头。

实话实说,他那时也没有非她不可。

自己肯看上她,她居然还反抗?要是乖乖地让他爽一下,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难道不好吗?

呵呵,一刀下去,直着捅,威力比横着割要大得多,不死也残。

他就不信她命硬成这样,刀子全捅进去还能活。

梁秀鸢试探着说道:“男的?看着也不像。”

赤裸裸的蔑视,对陈狗蛋造成的伤害,无异于当面扇他一嘴巴。

“臭婊子你再说一次?!”

牙齿咬得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就知道他有多用力。

猜对了。

梁秀鸢因其话里行间,对女性的不屑,张口闭口都是侮辱性的词汇,决定激他一把。

“我说,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男的。”她再加一把火,用更加不屑的语气说道。

“婊子!婊子!我#$%@!#……”

咣地一声,连椅子摔倒,头趴地上叫嚣,污言浊语如银瓶乍破。可是陈狗蛋越是这样,越是证明他,格外在意这个痛处。

梁秀鸢决定以此为突破口,翘开他的嘴巴,她陪在这半个小时,名字也没问出来,孟小楼一定在监控那专注地看着。

她想得分毫不差,孟小楼眼皮都不肯眨巴一下,坐在监控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只见梁秀鸢对犯人讲了什么,犯人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将自己弄倒在地。下意识地他站起身,拿衣服想去审讯室,转念一想,犯人被手铐锁着,不会是梁秀鸢的对手,才压下心焦继续看着。

对付这种自尊心极强,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犯人,梁秀鸢小有一手,大多数罪犯都由这种人衍生而来。

极度以自我为中心即牺牲他人利益,自私自利的想法,令他们罔顾周围一切,甚至是践踏法律。

有些犯人的犯罪原因极为可笑,有时竟然是心情暴躁,想杀个人泄愤。

对于这种人只要摧毁他的信仰,那么他就不堪一击,看似强大的实则都是脓包。会咬人的狗不叫,野外捕食的鬣狗,只会低声咆哮,悄然接近猎物,给予致命一击,这就是家犬与凶兽的区别。

“臭婊子,闭上你的臭嘴!”

陈狗蛋的反应非常激烈,涎液从嘴角流出,以一种极为艰难的姿势,抬头怒视着她。

“哟,还生气了?踩到你的尾巴了,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性别那一栏给你填什么好呢?”梁秀鸢苦恼道。

“闭嘴!闭嘴……“

话里色厉内荏好比秃子头上的虱子,他越不让她说,她偏要说,还要拣他最不乐意听的庆说。

“说中了吧,就你这个鬼样子,你家祖宗认你这个子孙吗?他们泉下有知,恐怕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跳出来亲自收拾你这不成器的!”

这句话是压倒陈狗蛋心理防线砝码,仿佛那个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逼他盯着镜子里面令人作呕的肉体。

“老子叫陈狗蛋,我死后一定能葬进伏牛山的祖坟,再不闭嘴,老子把你的嘴巴撕烂。”

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犯人已经松口,自己吐出信息。

“呸,就你?!”

鼻孔朝天,蔑视,极度的蔑视,任何一个男性的自尊心,也不容许自己无动于容。

“你再说,再说……我捅死你,大不了在牢里蹲几年,十八年后又是一年好汉!你给我等着,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像捅那个该死的婊子一样,捅死你!!”

“哦?是吗?公交车上的人是你捅的?”

“就是老子干的?”陈狗蛋没有发现梁秀鸢的算计,自鸣得意地交待做过的事:“我蹲了她半个月,早就摸清楚了她会去哪些地方,嗬,我那一刀捅得又准又快,直着捅进去……”

他用手指比了长度:“进去了大半,把她生孩子那玩意,扎了个透心凉,哈哈哈哈……”

“蜡像馆的尸体也是你丢的?”

“没错,人全是我杀的。那男的眼睛都瞪直了,我把他女朋友*得死去活来!”

他尚存一丝理智,没有把那个女人的身份讲出去,而是将罪名全部自己揽下。

他自知把事情全部揽下死劫难逃,可他还有事情要求那个女人帮忙,这可以作为他交易的筹码。

冷静,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婊子说得也对,自己被废了之后,他们老陈家就得断后。到了下面也没法给老祖宗交待。

陈狗蛋想到自家的妈,年纪大了不好生,但是最后能给他们老陈家留下后就行。

在他的想法中,女人只是生孩子的工具,这也是他爹一向教他的。

再不济也可以找年轻女人,代生一个他们老陈家的血脉,不就是钱吗?他相信只要钱砸足,天底下没有跟钱过不去的。

这个想法实施的前提也是钱,他打算自己独力担下罪名,叫那个女人赔给他家一大笔钱。

冷静地听完陈狗蛋的话,梁秀鸢一点同情也不想施舍给这人。

在她设套诱导陈狗蛋自曝时,同事就根据话里线索,扒出了他全部的资料,包括他少年猥亵收押少管所,意外受伤做了变性手术的事,全部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他怀恨在心杀人的动机,不难猜测到,他将仇恨转移到,当时实施猥亵未遂的受害人韩甜甜的身上。

如果不是发生这桩事,她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原来迷糊、有点男孩子气的人,居然有那样的过去。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死定了!到地狱里忏悔吧!”

梁秀鸢愤然离去。

而陈狗蛋看着离去的梁秀鸢,嘴角尽是得意,他的目的得逞,骗过了对方。

女人就是女人,成不了大事,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谎。

老陈家的血脉一定能延续下去。他如是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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