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小天是有苦难言,这飞来艳福他无福消受,可郭佳想方设法靠在他的身上。
他是能拂袖而去,但这单生意也别想谈了。
搏击馆起步不易,他往外赶客人,往后的生意还能做吗?而这个女学员又会怎样传他们搏击馆?
他只能双手双脚并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多希冀敌人站他跟前,一拳击倒便是。可郭佳是顾客,他出手的劲道又不能重,唯恐伤到了她。
郭佳恃着这一点,而肆无忌惮地光明正大揩尹小天油。
女人性骚扰男人的事比比绝不在少数,当事人羞于启齿或不受重视而鲜为人知罢了。
郭佳努力而专注地撩拨着尹小天,感到肩头有人触碰。
皱眉转身,这个当头被人打扰,她自然非常不爽。
只见龚琳琳抱胸冷笑,俏脸若玄冰,问道:“小姐,没人教过你礼义廉耻吗?还有说,你有特殊的癖好?”
专去勾搭别人家的男人。
龚琳琳辛辣话语惹恼了郭佳,她何曾被人当口当面地骂过?
“你谁啊?你算什么东西?”
她郭佳跑哪儿不是有人奉承讨好?
眼前女人五官深邃,身材姣好,她将注意全副集中于此人。
尹小天流露出喜色,他在机场见过龚琳琳,知道她是韩甜甜的至交好友。
龚琳琳出面给他解围,他自是求之不得。
他不便与学员起冲突,龚琳琳就完全没有问题。
“与你无关。”龚琳琳又不是三岁小儿,没那么容易上她的当。
自报家门便着给人抓着把柄不放吗?
她紧接着说道:“挖人家墙角舒服吗?你喜欢用二手货我没意见。”
郭佳听得“二手货”这个词瞬间倒了胃口,旁边的尹小天似乎也没那么可口了,但她嘴上不饶人,输人不输阵。
饥笑道:“那是你没本事,看住自己家男人,哪儿有猫儿不偷腥?”
三年前,龚琳琳拿握着拳头,一拳打上去,好好教郭佳做人。
丸子头,精心修过的眉毛,这一拳打上去够她哭很久。
龚琳琳有更好地方法,使其屈服,她要以“理”服人,彻彻底底帮韩甜甜剪了这墙外伸进来的红杏枝。
谁也没有想到龚琳琳走了?
不少人都以为她要放个“大招”收拾“小三”。
她的长相过于有侵略性,令人不能忽视她的存在。
“金大郎”捶了一桌子,他以中午谁请客为注,买了“正宫”必赢。
孟才押了“小三”战斗力更胜一筹,而典懿双方都不看好,押了个两败俱伤。
龚琳琳一走,三人的赌局就作废了,没赢也没输。
尹小天若知道这三个货拿自己当乐子,那么他一定好好跟三人切磋切磋,聊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的哲学问题。
三人正叹息捶胸之际,事情又有了转机,龚琳琳去而复返。
她手中握着手机,摄像头照着“卿卿我我”的两人——尹小天极力闪躲无果。
龚琳琳走后郭佳更是气焰嚣张,直接上手抓着尹小天往自己身上撞。
“你想干嘛!”
闪光灯晃花了郭佳的眼睛,她睁眼骂了句,又是白光闪了下。
能请得起私教的,多半社会上有点地位,如果这人没皮没脸的她也认了。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我想看看你要不要脸而已?”
郭佳劈手想夺龚琳琳的手机,龚琳琳很快缩了回去。
“原来你要脸啊?!”龚琳琳故作惊讶地说道。
她捏住的就是那点面子,两人勾勾搭搭的照片,放到网上稍加润色,有理也难说得清。
郭佳不能想象这种照片被她家里那个刻板的父亲知道的下场,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咬着贝齿抬手就要打人。
龚琳琳像捉小鸡一样,握住了她的手腕,而手机还好端端地在她另一只手握着。
郭佳咬咬唇,龚琳琳擒住的那只手发力,牢牢桎住以致无法挣脱,只得用另一只向前扑去,仍想抢过手机丢掉,毁灭里面的照片。
就在她那一扑时,龚琳琳侧过身,伸出一只脚在她必经之径。
前扑之势不止,脚绊住失去平衡,只能用空去的那只手撑地。
龚琳琳借机将她的手反压在后背,在她倒地之后,便以膝盖顶住她的腰,形成了反关节压制。
地面在郭佳眼里放大,两权相害取其轻,在宝贝着的脸与手可能骨折间,她以手掩面,如此脸就不会蹭破皮,但那只撑地的手必定会惨不忍睹。
她不由得紧闭双眼,但是就在她即将接触到地面时,龚琳琳微微支撑了下,因此她并没有受到过多伤害。
随后右手肩肘处剧痛,龚琳琳逼问道:“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跟我动手?”
当年一群群牛高马大的都没踢馆成功,她要是栽在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片子手里。昔日社团见到了,她这个社长也是脸上无光。
“金大郎”在心里叫了声好,龚琳琳的连环动作,毫不见拖泥带水之感,以他看来,换成这样也仅是速度与力量更快捷——男人身体的优势。
孟才与典懿相互叹了口气,这顿午饭他们俩个是请定了。于是,俩人都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到“金大郎”面前。
“你这眼睛怎么就那么毒!”
“你个十赌九输的倒霉鬼居然赢了?”
典懿一时间翻翻家里的老黄历。
“金大郎”平日好打赌,凡是他认识的,几乎没逃过他的赌注,但是他似乎跟命运三女神有仇,也许是上辈子咒骂过祂们被听见了。
总之,他今日走了狗屎运——赢了那么一回。
“金郎平”兴奋得摩拳擦掌,得意道:“这就是时来运转,今天开始我要一路发!”
“给你们俩人一个机会,再打个赌,若是赢了,这个星期的伙食我包了,若是输了……”
“怎样?”
孟才和典懿齐声问道。
“嘿嘿,那你们得帮我洗脚,一人一回。”
“金大郎”有汗脚,脱了鞋子屋子里不能呆人。味道实在太过于酸爽,不夸张地说那叫辣眼睛。
他自己有时都嫌弃自己的臭脚。
“靠!”孟才忆起“金大郎”的陈年“香港脚”胃液阵阵翻涌,典懿也没好到哪里去,脸色乌青。
“你狠!”
典懿半天憋了两字。
“一句话,赌不赌?”
“金大郎”故意激他们,挑衅道:“现在放弃还来得及,顶多输顿饭。”
“赌就赌,不赌我认你当爹!”
“你呢?”
孟才不信这个邪,“金大郎”这周末等着荷包干瘪吧!
“不赌是孙子!先说好赌什么?”
“就赌……刚刚那个美女,揍不揍尹小天。”
“金大郎”先挑为敬,他一眼看两人就认识,所以他笃定道:“我赌尹小天不会挨揍。”
他电视剧可没白补,一般被人抓奸都是先把男的揍了。况且尹小天跟他提过,他媳妇在H市有个闺蜜。
他观这美女长相,和尹小天那天吹嘘的一模一样,两人都认识怎么可能会动手?
“那我们押尹小天会被揍。”
古往今来哪个男人爬床不被失去理智的女人打个半死?
不愧是一班“损友”,尹小天身处水深火热之中,还有心思拿他来打赌。
可能因为尹小天的妖孽程度,令他们有一种错觉,从没想过尹小天吃亏的情况。
……
郭佳大小姐娇娇女一个,哪里受过这样的痛?
泪花飙了出来,直喊疼,习惯性地威胁说道:“好痛!你放开我,放开我,我找人弄死你……呜呜”
没几秒钟却求着龚琳琳:“呜呜,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龚琳琳一抽一吸的哭红了眼,龚琳琳这才把手松开。
那只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郭佳没了牙尖嘴利的样,另一只手抚着后痛针刺般的肩肘,梨花带雨的小脸倒是颇惹人怜爱。
尹小天正想过去道声谢谢,伸出的手就被龚琳琳抓住,接着,他先是失重感袭身,然后大地的厚实用后背亲身体验。
搏击馆内似乎经历了一次小地震,正在练拳的其他学员都停下了手,一双双眼睛注视着霸气四射的龚琳琳。
她睥睨着警告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做出对不起甜甜的事,我过来亲自弄死你!!!”
状况之外的前影后秦笛,耳朵里还塞着运动耳机,把沙包打得前后晃动,香汗淋漓。
素颜姿色不减当年,亏得她息影后就极少分享个人照,否则,她的那些粉丝得知女神在此,不得把搏击馆的大门踏平了?
龚琳琳拽下了秦笛的耳朵,说道:“秦姐,我们走。”
“我才打没多久呢?”
“我把教练打了?”
秦笛左看右看,她不记得这姑娘冲动过这样啊?
“行,走吧。”
出于对龚琳琳的信任,她没有去过问这事儿。
与兴高采烈去扶尹小天起来的孟才和典懿不同,“金大郎”捶胸顿足。
我他喵犯什么傻?!
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好不容易赢的一小局没了,还得连着请一个星期的午餐。
这一个星期的午餐可不简单,而是全馆的教练——八个人。
八张“深渊巨口”,“金郎平”对日渐消瘦的钱包道了声歉。
不是他不想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而是现实给了他一个血的教训。
再跟别人打赌,他就是孙子!
尹小天站起来后,笑得嘴唇发苦。
这个女人……
他哪还不清楚是闹了个大乌龙,偏偏他还只能咽下这苦涩的果实。
一顶“渣男”的帽子扣到了他的头上,他只能祈祷龚琳琳不告诉韩甜甜了。
仔细想想,他也有做错之处,没有明确拒绝郭佳。
孟才跟典懿笑得刺眼,尹小天纳闷了,看他出糗有这么开心吗?
“笑毛啊!”
“不可说,不可说……”
两人神神秘秘的,笑得合不扰嘴,看得尹小天心塞塞。
郭佳去了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便服。肩膀的疼痛提示着她,她方才被一个陌生的漂亮,不,恶毒女人打了。
越想越来气,她气呼呼地打了个电话,叫人去查那可恶女人的身份。
同时在搏击馆又办了半年的课程,搞得“金大郎”等人不得不怀疑这姑娘脑子被摔傻了。
可郭佳这次是真的想认真学拳,龚琳琳就像一座高山伫立在她前方。
她心中燃起熊熊火焰,龚琳琳好似又站了她面前。
你给我等着!!!
“愣着干嘛?给我使劲刷!”
郭佳把一张hei卡拍在前台,她要求订制一个搏击速成课程。
“金大郎”大梦方觉醒的样子,拿过POS机划钱到了账户。
吊着的红色沙包成了郭佳的出气桶,每一记出拳她都使尽全力。
我一定要要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她在心中怒吼。
那个沙包附近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真空地带,其他人都避开了这个“发疯”的女人。
沙包的惨状他们看得清楚,他们可不想波及进去,成了替罪的人肉沙包。
在场男性同胞,后脊梁恶意的冰寒毛毛虫似地蜿蜒而上。
他们瞪大了眼睛,努力记住搏击馆内每一个女性的脸。
一个不小心闹了矛盾,他们立即道歉认错。
面子?能吃吗?
医院的Wifi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