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王的眼里充满了欲望,已经过了六日,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身体真是爱不释手,那张娇艳欲滴的脸庞更是霸占了自己的心。
“殿下日日与本妃饮酒作乐,本妃已经疲惫不堪,殿下今日不如就放过臣妾吧。”
说罢,青烟挣脱他的怀抱,摇摇晃晃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看着她瘦弱的身子摇晃得厉害,一颗心竟然悬了起来,生怕她摔倒,于是赶紧飞身过去搂住她,用着极尽魅惑的语气道:“小野猫,你真是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
说着,他将她打横抱起,直奔房间。
路上经过过的婢女和奴才都羡慕不已。
“侧妃已经专宠了数日,真是有手段。”
端着盆子的婢女看着殿下抱着侧妃远去的身影,羡慕道。
“侧妃容貌惊人,赛过府里所有主子了,殿下宠爱她也不足为奇。”
身侧的蓝衣婢女语气淡定,但是仍然可听出言语间的嫉妒。
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貌美如花,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而不是日复一日的做着低贱的活儿,夏天受热冬天挨冻。
暧昧的气息围绕了整个殿内,伴随着魅惑的熏香一并落在二人的身上。
他魅惑的眼眸中映出她酣醉的模样,竟然觉得她有几分可爱,将她放置在床上,忍不住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手指慢慢向下滑动,却在脖颈处停住了。
替她掖好被子,便起身走向正殿。
待他走远之后,青烟睁开那双妩媚的眼睛,掀开被子,急忙穿上鞋子,动作轻巧的跟了上去。
正殿内香雾缭绕,缓缓升起的香雾飘香窗外,落在凤瑶柯充满英气的脸庞上,竟然显得有些柔和。
青烟附在书架边上,仔细地听着殿内的动静。
“莫凛的死,其中的蹊跷,本王不言,你也清楚。”
他坐在雕刻着巨鹰的座椅上,脸上的阴冷之色令人不敢直视。
俯身立在殿中央的男子语气笃定:“回禀殿下,定是帝子殿下那边所为。”
当今帝子殿下和岐王殿下水火不容,天下皆知,如今依附于岐王的莫凛大才子突然横死街道,疑点重重,但是难免把矛头指向帝子殿下。
“听说本王的好弟弟近日纳了一个温婉端庄的美人儿为妃,这美人嘛,本王也想看看,到底有多温婉。”
他玩味地看着面前那柔和如玉的摆件,不过是看了一眼,摆件便突然炸裂。
他笑得诡谲:“这叫做香消玉损。”
立在殿中央的男子立刻会意,于是再次俯身行礼,语气里带着几分顾及:“殿下,那是上官大人唯一的女儿。”
他不是不敢将上官懿劫来,只是他担忧,要是有一日事情败露了,依着上官大人的脾性,只怕是把自己碎尸万段都难以解恨。
“夜深了,奴婢扶你上床休息吧。”
天边那一轮皎洁的明月照映在身穿华服的女子身上,更深露重,更天几分凄凉。
上官懿独坐在石桌前,望着棋谱上的棋子发愣。
姝灵看着自家小姐落寞的身影,霎时间心疼不已。
“磬湖画舫,落棋采荷,是何等的抒情惬意,而如今,我却再也无法重温昔日情景。”
姝灵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姝灵,明日寻个理由出府一趟罢。”
上官懿笑得凄楚,那双昔日里充满温润的眼眸此刻竟暗淡无光。
……
三日后.
“许久未与姐姐下棋,姐姐的棋艺又精湛了不少。”
女子落下最后一颗棋子,脸上尽是笑意。
上官懿看着眼前这盘棋局,也展颜一笑:“姒鸾的棋艺天下独绝,姐姐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
姒鸾看着上官懿憔悴的面孔,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若是一切都可以重来就好了。”
说完,姒鸾绕过圆桌走到上官懿的身旁,牵着她的手走到画舫外面。
湖面泛着淡淡涟漪,荷花香味一如往昔。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无论重来多少次,都逃不过注定的命运。”
上官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昔日种种,那时候也是如现在一般,阳光明媚,微风细飘。
他会在云居阁吗?
上官懿情不自禁的抬眸望着湖畔边上的云居阁。
云居阁还是如往常一般清冷,湖边上的游人却络绎不绝。
“对了,听闻涟漪阁近些时日出了问题,姒鸾你可处理好了?”
来到云居阁的门前,上官懿忽然停下脚步,看着姒鸾的目光里尽是担忧。
姒鸾微微一笑,握紧了上官懿的手:“劳烦姐姐挂念,如今一切安好。”
是啊,只是安好罢了。
“那青烟和觅瑾……”
上官懿的话音刚落,跟在一旁的姝灵却脸色忽然变得煞白。
“青烟配不上觅瑾。”
说完,姒鸾继续开口道:“听闻姝灵倾慕觅瑾已久…”
姒鸾说此话时,将眸光落在了姝灵身上。
“姝灵?你……”
上官懿有些难以置信,姝灵伺候了自己这么多年,为何自己竟丝毫察觉不到她的心思。
细细一想,仿佛曾经在画舫时,自己一度追问过姝灵,那时候她笑脸通红,分明是已经有了心上人,自己竟然都不曾想到姝灵原来倾慕的人是觅瑾。
“奴婢……”
姝灵死死的低着头,让人难以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姝灵,你怎可有这样的想法。”
从上官懿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其中的怒意,姝灵吓得赶紧双膝跪地:“奴婢知错,奴婢不该对觅瑾有非分之想。”
“这世上的爱恋,大都不圆满,青烟与觅瑾感情深厚,你若倾慕觅瑾,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能让觅瑾爱上你而忘记青烟了。”
姒鸾亲自将姝灵从地上扶起,而后继续道:“青烟和觅瑾有缘无份,这一生,他们怕是不会相爱了。”
“姒鸾,你可知,你这样对青烟和觅瑾不仅残忍,而且尚不公平?”
上官懿看着面无表情的姒鸾,她不相信,姒鸾会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这一切,都是青烟一手造成的,对她,我已经仁至义尽,而对觅瑾,却是颇有亏欠,觅瑾不该始终活在青烟的阴暗里。”
“姝灵,本阁主言尽于此,但愿你能如愿以偿。”
姝灵难以置信的看着姒鸾,随即小声道:“多谢阁主成全。”
“姒鸾,你又何必如此呢?”
上官懿微微叹息,转身独自离开。
“懿姐姐”
姒鸾跟上去,见上官懿的步伐越来越快,只好上前拦住她的去路。
“懿姐姐心地善良,只是姐姐可知,青烟所犯之罪,彻底的隔开了她和觅瑾的情缘。”
“倘若当初她不曾放荡自己,又何曾落得今日下场?”
上官懿认真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缓缓开口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拆散他们二人,缘分乃是上天注定,你又何必横加干涉,最后能不能修成正果,也需看他们二人的造化,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一丝的束缚。”
见姒鸾迟迟不说话,上官懿唤来姝灵,责备道:“姝灵,觅瑾不是你该高攀之人。”
姝灵纵然心中委屈,却不得不微微俯身:“是!帝子妃教训得是,奴婢再也不敢对觅瑾有非分之想。”
“如此甚好,天色已晚,姒鸾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罢,上官懿带着姝灵转身离开。
看着她们主仆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姒鸾突然间有些枉然。
或许,自己真的不该在青烟和觅瑾之间横加阻拦。
“我知道,是你杀了阿颜。”
静谧的房间里,暗香浮动,却隐含丝丝杀意。
溟爵的脸上毫无表情,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即便是那双眼充满恨意,却依然美的惊心动魄。
“是,是我杀了她。”
许久,溟爵缓缓开口道。
提及阿颜,溟爵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原来那日在大殿之中被自己所杀的人叫阿颜。
“输了又如何?你们千冥帝国为了对付一个弱女子,当真是不择手段。”
阿颜的话在溟爵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回响,随后,便是自己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为什么?她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织懿哽咽道,目光里尽是憎恨。
阿颜,才十六岁阿。
他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是他刺杀帝子在先。”
说完之后,溟爵急忙解释道:“如果我知道她对你这么重要,我就不会杀她。”
“出去!”
当织懿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对不起。”
溟爵多想将眼前的人一把搂在怀里,可是他没有资格。
从自己杀了阿颜的那一刻,自己注定与她无缘。
“照顾好织懿小姐。”
从房间里走出来,正巧迎面走来一个端着一应洗漱用品的婢女。
婢女微微俯身行礼,随后推门而入。
暴雨倾盆,偌大的锦都被雨色笼罩,大街小巷人迹罕至,唯有雨声如雷拍击地面。
他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从雾气中徐徐走来。
走到那座沉浸在雨色中的阁楼,他微微蹙眉,收了油纸伞踏入阁中。
“请。”
他刚踏进云居阁的门槛,便看见了那个谪仙一般的男子。
“多日未见,阁主可还安好?”
他落座在最里侧的位置,那双清幽的眼眸中映出对面男子的静谧。
“多谢南主挂念。”
湮白华浅笑,斟了一杯酒递给他。
接过湮白华递来的酒杯,他展颜一笑,遂一饮而尽。
“男主此番不惜路途遥远也要来锦都,莫非是南御出了事?”
湮白华敛了眉眼间的笑意,顿时严肃起来。
“不瞒湮兄,此番我来正是为了玉浮珠。”
“玉浮珠?那不是只有玉浮山上的涟漪阁才有此物吗?”
湮白华心中疑虑突然增多了不少,这玉浮山远在天边,他来锦都作甚?
他一眼便看穿了湮白华心中的疑虑,于是开口道:“锦都有涟漪阁中人。”
他笑了笑,而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目光坚定。
湮白华心中一惊,他是如何得知锦都中有涟漪阁中人的消息的?
“我听闻,涟漪阁阁主近日在锦都出现过,不知湮兄可曾见过她?”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问湮白华,更像是肯定。
言下之意便是湮白华肯定见过涟漪阁阁主。
“湮某确实有幸与那涟漪阁阁主有过一面之缘。”
湮白华丝毫不掩饰,他想起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痴迷。
“听闻那涟漪阁阁主乃是天下奇女子,湮兄既然见过,那可曾知道她奇在何处?”
他的目光紧锁在湮白华那如玉的面孔上,他心中的期待仿佛磬湖的湖水即将溢出堤坝一般,久久不能平复。
“奇不奇湮并非见识过,但是那如传闻一般乃是天下第一美人,却千真万确,用绝色一词也不为过。”
“哦?看来传闻并非虚假,只是可惜,我不能亲眼一睹她的芳容。”
从他的话语里,他听出了其中的可惜。
“若是你与她有缘,定会相见的。”
说出这番话时,湮白华的心竟然在隐隐作痛。
“有些缘分 不需要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