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叶赫一脚踹开明珠的房门,儿子如此鲁莽的举动把这个见过世面的人也吓得不轻
“你干什么?”明珠站起身,瞪圆了眼睛,“你娘教你的礼仪,难不成都忘干净了吗?还是说那个野丫头让你近墨者黑了?”
叶赫自知自己身为纳兰性德,忤逆父亲的事万万做不得,作揖认错,“父亲,儿子鲁莽!可是,沫沫是无辜的,一切都是儿子的错!”
哼!
“仅仅凭她诱惑你,我就可以直接要了她的命!”
父亲!
明珠背过身去,一副不再理睬的模样——他确实着急呀!自己的身份尴尬,祖上在政权斗争中站错了队伍,如今的自己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好不容易娶到了爱新觉罗氏,然而她的父亲因为和多尔衮的关系,这个婚姻是祸是福也是难料。
如今,他要想快速拜托现状,在官场上平步青云,还有最后两步棋可以下:儿子和侄女。他一步都不可以走错,倘若儿子能和一个朝廷中举足轻重的大员的女儿结为连理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如今,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居然为了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和自己对峙!
“不争气的东西!”明珠也不想掩饰什么,“父亲在朝廷,每天都胆战心惊!你还给我添这个乱!”
叶赫完全无法理解明珠此番心机,他只知道——纳兰爱着沫沫,沫沫自然也爱着纳兰!
“胆战心惊个屁!”叶赫抄起桌上一个茶碗就摔到墙上,“大清再过些年就要被打得亲娘都不认识了,你这会儿还替自己着急,有个屁用!”
“你说什么?”
叶赫没有理他,转身出去,门甩得“哐铛”响。
逆子!
......
“老板!”叶赫正在书房发懵,突然看到唐宋走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你来的刚好,帮忙想想办法救人!”
唐宋轻声叹口气,“我说你,在现实中咋没胆子跟家里叫板儿呀?”
“谁说我没胆子?”叶赫很不服气,“你店里的东西还不是我砸的?”
靠,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那是对我的残酷,对家里呢?”
额......我还指望他们出学费生活费呢!
切!
“你和父母的感情仅仅建立在物质寄托上是吗?”唐宋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样跟明珠说话,往后的发展我可说不准!”
说完,唐宋气愤地离开了。
“你什么意思嘛?”叶赫扯着嗓子大吼,“难道我相信爱情就是错的吗?”
本来以为你是个明事理人,没想到也是这么一个冷酷无情、重名重利的势利小人!
“你不帮我拉倒,我还就不信了,凭我一个人还救不出她,还成全不了这个爱情了!”
说着,叶赫换上一身不惹眼的便装,袖子里藏着利器,径直朝着尼姑庵走去。
......
纳兰性德是清初第一词人,这个是大多数人知道的,但是或许很多人还不知晓——他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能人!身为八旗子弟,从小研习骑射,身体素质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叶赫活动了下四肢,自我感觉是练过的,看来营救成功的概率又上了一个台阶!
“打打打......打劫!”叶赫跳进尼姑庵,用扯下来的一角衣襟蒙面,准备“劫持”沫沫之后出逃。
尼姑庵的扫地尼姑抬起头,“哪里来的小混混,在我生气之前,有多远滚多远!”
嗯?扫地僧!莫非是天龙八部里面的......看来抢人这个计划实施起来难度不小!叶赫站在原地,头脑飞速的旋转......有啦,planB!
“我投降了!”
啥?
尼姑被这波操作惊得下巴都掉到了地上,正在困惑间,叶赫把匕首横在自己脖子上,“你要不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死给你看!”
这......
“施主住手,有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不行,你先答应!”
老尼姑没了招,上前几步,手里的扫帚微微颤动。
“你别动你别动!”叶赫赶忙后退两步,“丢到手里的凶器,赶快,不然我就撕票了!”
我自己撕自己的票,就问你怕还是不怕!
“这......这不是明珠家的容若吗?”老尼姑眯着眼睛瞅了半天,竟然被她看出了身份。
叶赫一心慌,面罩掉了下来。
“哎呀,果然是容若!”老尼姑长舒一口气,“你就知道捉弄老婆子我,再这样我可真要告诉你娘了!”
这下子尴尬了,老尼姑以为我在逗她玩!叶赫心里想着,手里的匕首开始颤抖起来——如今这情况可怎么下台?本来想接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特点自己绑架自己逼她交出沫沫。这下子是吓不倒她了,而且要是继续僵下去,他还非得自己杀了自己才能下台。
“你你你......你不知道我娘在哪儿!”一时语塞的叶赫开始了胡言乱语,没想到老尼姑还真接上了这句,“你娘这会儿就在庵上烧香礼佛,要不要叫她出来?”
“啊?不不不......”
叶赫这下子彻底怂了,匕首丢到一边,“那个,我来看看沫沫姑娘,您可千万别跟我妈说!”
......
“沫沫......”
沫沫姑娘此刻端坐在佛像前面,口中念念有词,想来基本的经文已经记在了心里。她并没有理叶赫,闭着眼睛专心致志地颂着经文。
“沫沫,我知道......你心里怨我!”叶赫在一旁坐下,看着沫沫专注着敲木鱼的手,深深叹了口气。
“回答我好吗?不要一言不发。”叶赫忍受不了此刻的尴尬,自己千辛万苦找来,可是姑娘心中怨我,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
“沫沫!”叶赫大喊一声,他管不了那么多男女授受不亲,今天他要打破所有的教条,既然对方不接受自己,可就别怪我失礼了!
“喂喂,吵死啦!”沫沫终于开了口,可这说的话和想象中差的太多,“我好不容易背了下来,被你这么一折腾,全没啦!”
额......原来你不是在气我?
气,怎么不气?
沫沫嘟起嘴巴,“我是心里喜欢你,可是还没有什么行动呢,老爷就把我赶了出来,这是什么道理嘛!”
我说了不知道你们信不信,是他先动的手!
“我和他说了,可是他不信!”
切!“家长就是这样,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高人一定,都是别人倒贴的份儿,主动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沫沫将木鱼赌气地丢到地上,“到头来还不是真香了!”
这丫头还懂不少梗,混b站的吧?
“今天四下无人,不如我们......”
“你......你干嘛?”看着叶赫逐渐靠过来的身子,沫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你再靠近我可喊人啦!”
“喊人干嘛,看我教你写字吗?”
写字?
“嗨!你们这个时代太麻烦了,没微信没QQ,最快的通讯工具居然是白白胖胖的鸽子。”叶赫皱着眉头,“我听说了,婢女们都没有受过教育,这么搞我以后还怎么跟你交流呀?又不好发语音!”
所以咯,我教你写字,想你了我给你发鸽子,你想我了也可以派一只鸽子来找我,多方便。
叶赫握住沫沫的右手,将狼毫塞到她手里,“今天我教你写这一首词,说的就是我此前的心情!”
“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刬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你可知道这里头的意思?”
嗯......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