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间的三天或许过得很快,可是这放榜的三天,却是如此的煎熬。
到了第三天,陆奇被神通广大的胖子在缥缈阁找到了,拖着陆奇就向外头走去。
陆奇以为胖子是要带他去看放榜,他便坐上了胖子的马车。谁知道这胖子嘴角邪魅一笑。
“驾!”马车竟让向城外奔去。
陆奇一脸蒙圈。他倒不是怀疑胖子会害他,只是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的胖子带着他出了城来到了一处庄园,富丽堂皇的写着沈府。
进去之后下人们纷纷的端菜上酒,歌舞助兴,丝竹之乐,绕梁三日。
只见的弹琴的那女子芊芊素手,身材娇小轻盈,好一个动人的邻家妹妹的模样。
酒过三巡的时候,外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在堂下弯腰说到:“少爷,奴婢把今日的榜带回来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胖子问到。
“只是没有少爷的名字...”
那个下人以为胖子会生气,没想到他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能上榜就奇怪了,本少爷一个字没写哈哈哈。”就在胖子得意忘形的时候,那个弹琴的少女咳嗽了一声,胖子仿佛老鼠见到猫的表情。
他正了正神色说到:“把榜拿过来。”
胖子接过一张红布,只见的上班完完整整的抄着进士的名字。
为首的那个,正是陆奇!
“哈哈哈...”胖子又笑开了。边上的陆奇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妹夫啊。你是这科的会元,独占鳌头的会元郎。”胖子对着陆奇说到。
陆奇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这才发现胖子是在说自己,他悬疑的问到:“你是在问我?死胖子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成你妹夫了!”陆奇拿起一个橘子就朝着胖子丢了过去。
这下陆奇终于知道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这时候,那个弹琴的少女盈盈起身,拖着款款长裙走到了陆奇身前,双手放在腰间轻轻地蹲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小女子沈淑云,见过陆公子。”
说完这句后,这个女子抬起头好奇的打量和注视着陆奇,眼里却是满满的欣赏和一丝道不明的神色。
陆奇也面带窘迫的回避着着直勾勾的眼神,双手作揖弯腰拘礼说道:“在下陆奇,无名无辈让姑娘见笑了。”
这会胖子又嚷嚷道:“我说陆兄弟,咋们相识一场,今晚不醉不归。”
说罢,下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的退了出去,场上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杯接着一杯,可怜的陆公子怎么敌得过酒场老手。
一个时辰后,已经倒在桌子底下不省人事了。
......
金陵城内。
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住了张贴进士榜单的墙。人群里,有人开怀大笑,有人怅然若失,有人春风得意,更有人嚎啕大哭。人生百态莫过如此!
自己的荣誉往往都是用无数人的尸骨和无数人的失败堆积出来的。也正应了孟郊那首《登科后》: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
无数的权贵也指望着榜下捉胥,争取让自己家族的光辉和荣耀能够延续下去,也有好几拨人因为这个打的不可开交,连府尹也是不管不顾,毕竟涉及的人太多,也有太多他的罪不起的。
公主府内。
宁国公主李岚仔细的盯着第一名的会元陆奇两个字,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老师是状元,连师兄都是状元,当年师傅是何等的意气风华,挥斥方遒!
她又想起了那个总是在深夜的梦境里见到的那个人,他是那么的温文尔雅,谦逊有礼,双目掩不住的哀伤。
我又想起了仓央嘉措的那句诗: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血海深仇的隔阂,开始让两个人之间存在了一条深深的沟壑,怎么,也迈不过去。
缥缈阁内。
凌烟姑娘也在看着这个进士榜,心底也是惊涛骇浪,久久无语。
丞相府,会客厅上。
坐在上堂的一位中年男子正在仔细的品茶,堂下的坐着的人确还是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请问沈大人,这个会元陆奇,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大唐境内竟有如此才子为何我等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一位身穿五品官府的官员起身问道。
等到中年男子喝完茶,缓缓地放下茶杯,咚的一声,很轻,可是堂下瞬间就安静了。
“这个人,是宁国公主的师兄,我想你们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吧。”
“丞相的意思是?这个人是驸马人选?”
“正是。”
一番简单的对话,也许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什么意思,但是作为帝王的心腹,他怎么会不明白其中包含的原因。
大唐的驸马,只有虚职,没有任何实权。而陆奇作为公主的师兄,确和江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弃之不用,将会寒了天下士子的心,如果用,确又担心后患无穷,因此让他做驸马,也是最好的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