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孟元?”
“这怎么可能?”
“绝不可能!”
……
孟氏族人听得孟元得了一甲,自是不信。就连孟元身旁的小胖子都有些狐疑。
毕竟,他们对孟元太熟悉了。就算之前孟元作了一首妙诗。毕竟是跟孟元相处十余年的人,对他的能力自然是了解。
孟元笑了笑,他自然能料到众族亲们的反应。不过,他们认识的是以前的孟元。而他,是全新的孟元。在诗文之上,足以傲视众人。
“族长,孟修不服。孟元表弟诗文如何,我等族亲自是清楚。他是断然不可能荣登一甲的。”孟修倒也有些聪明,站出来说道。
“对,我们也不信。”在孟家村众人看来,孟天生这就是明显的偏袒孟元。虽说平日里孟天生还算德高望重,但此事他们自然不服。
“元儿,将你的诗文念给众位族亲听听。也请他们指点指点。”孟天生并未动怒,挑了挑眉说道。
“是。”孟元上前行了一礼。随后缓缓转过身来。“那边请孟修表哥和各位族亲指点一二。”
孟修哼了一声,暗道“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不止是孟修,其他族亲也是翘首而望。想看看这所谓的风流孟子仪能做出什么好诗来。
孟元上前一步,双手背负身后。淡淡道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嘶。”
孟元话音落下,台下便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那孟修更是瞪大了眼睛,眼里尽是难以置信。艰难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孟元才疏学浅。孟修表哥若是觉得有不妥之处,还请指教一二。”孟元抬起头,似是而非的笑着说道。
台下众人一阵无语,明明那么好的诗还让孟修指教,这不摆明了寒掺人嘛。就连台上的孟天生都难得的笑骂了一句“这小子...”
“这....这绝不可能。一定是孟族长事先向你透露了诗题。对,一定是这样。”孟修似是被针扎了一般跳起来说道。
“胡闹!”郭夫子低喝了一声,一双眼睛犀利的盯着孟修。
“这诗题是老夫四人方才选定的。方才老夫一直与孟族长在一起。莫非,依你所言,也有可能是老夫向孟修透露的诗题吗?”
孟修见得郭夫子发怒,连忙缩了缩脖子。随即,还是硬着头皮抱拳道“孟修不敢怀疑郭夫子。可孟元表弟的诗文能力我等还是了解的。这十余年来,孟元表弟对诗文从不感兴趣。今日却作出如此妙诗。当真有些反常。”
郭夫子刚欲开口,孟元却站了出来。
“既如此,孟修表哥需要孟元怎样证明才肯相信!”
本来孟元看在同为一族的份上,还不想跟孟修计较。毕竟,有真才华的人,总是谦虚的。
可是孟修却当面诋毁孟天生,让得孟元脸色暗了下来。他能感受到孟天生对自己的疼爱,再加上对前世爷爷的思念。让得来自异世的孟元早已把孟天生当成了自己的亲爷爷。自然容不得孟修诋毁。
孟修见孟元主动跳了出来。心头一喜。他不敢得罪县学的夫子,但他自信绝不怕区区一个孟元。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相信孟元变得如此有才华了。
“很简单。我出一题,孟元若能在一炷香时间内作出一首诗来。我便相信。”
孟元眯着眼睛扫向四周,问道“各位也是这般想法吗?”
台下众人惧怕孟天生和郭夫子,微微低了低头,并未说话。只不过用行动自己的想法。
“甚好。那孟元今日便在作诗一首。还请各位指点。”孟元低喝一声,双手背负,颇有风范。
“好,若是作不出来该当如何?”孟修胆子倒也是大了起来,问道。
“若是作不出来。今日这一甲之位,我孟元拱手相让!”孟元声雷滚滚。孟天生却有些担忧,毕竟孟修的才华他还是知道的。
“元儿.....”
孟元似乎猜到了孟天生要说什么,微微笑了笑。“爷爷放心。倒是孟修表哥。若是孟元作出诗来,你又当如何?”
孟修没想到孟元会这么问,应声喝道“你说如何?”
孟元再上前一步,低声喝道“若是孟元作出诗来。你必须向我爷爷道歉,以弥补你诋毁之罪!”
台上的郭夫子笑了笑“倒还是个孝顺的孩子,孟族长有福。”
孟天生紧皱的眉头也松了松。不管如何,孟元能为自己着想便足够了。
孟修沉着脸点了点头。毕竟是他出题,自然比孟元更具优势。自然不怕。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请各位族亲和郭夫子为证。我的诗题为纵横沙场,若孟元表弟能够在一炷香内作出诗来,我孟修甘愿认输。”孟修开口道。
孟元一向喜爱风流,自是极少涉猎沙场之诗。别说给他一炷香,就算给他十天也未必能做出来吧。孟修暗自以为是的窃喜道。
“纵横沙场?这也太欺负人了吧。”台下的孟氏众人听到这个诗题,当即鄙视的看了孟修一眼。
这类诗词,本就是文道弟子极少涉猎知道。更何况孟元十余年来都待在孟家村之中。对于纵横沙场之事可能更是闻所未闻,更遑论作诗了。
村人便是这样,虽说不喜欢孟元。但毕竟善良淳朴,若见到有一方被欺负,自然会偏向弱势的那一方。
“纵横沙场?哈哈哈。何须一炷香,三息之内足以!”
孟元可不认为这类诗有多难。毕竟作为一个文科生,对历史上那些战争自是了如指掌。而且对那些战乱时的好诗也是记忆深刻。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这首诗也是孟元极为喜欢的一首诗。其作者更是让孟元崇拜。
唐朝时诗鬼李贺的这首《雁门太守行》是一首典型的沙场诗。被孟元缓缓道来,颇有一种豁达的气概。
孟元的声音落下,台下又是一片寂静。
“真是见鬼了,孟元这厮真变得那么有才华了吗?”
“老天不公啊,呜呜呜。”
........
“好诗。”台上的郭夫子眼睛一亮,激动地拍案说道。
孟天生笑吟吟的点了点头。自己这个孙儿长大了。
“孟修表哥,此诗可否?”孟元问道。
“可....可以。”孟修此时在说不出话来了。似乎为孟元这首诗中的杀伐之气震慑到了一般。
“那便道歉吧!”孟元淡淡说道。
“这,好。”孟修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对着孟天生行了一礼。
“好了,道歉就不用了。你对孟元得一甲可还有异议?”孟天生挥挥手止住了孟修,开口道。
“没有了。”孟修虽是不甘,但却也认输说道。
孟天生点了点头,又把眼光扫向台下众人。孟氏族亲虽然意外,但还是接受了孟元。毕竟他刚才所作的诗已经将众人折服,虽不知道孟元为何会变得如此有才,但还是都点头表示支持。。
“恭喜小元哥。嘿嘿。”一旁的孟斌也是笑嘻嘻的说道。现在的他,对孟元是更加佩服了。
“好,那我便宣布。选诗会一甲为大方孟元。”
“两日之后,十甲弟子随郭夫子前往县学,晋得文位修炼文道。为我孟氏光大门楣!”
孟元等十甲之人纷纷行了一礼,喝道。
“谨遵族长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