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一听,忙说道:“朱大人,您是要动用江苏的兵力?”
“怎么,有问题吗?”朱琪缓缓说道。
孙连道:“当然有问题,大人,你可知道靳大人临走之前是如何说的,江苏和浙江乃其经营多年的王牌,轻易不能动用,等二省浮出水面之日便是给予李唐致命一击之时,而如今靳大人刚走,您便要动用江苏的府兵,这可如何使得?”
朱琪有些微微皱眉,道:“如何使不得?如今靳大人不在,而形势又变化极快,谁都无法料到会发生些什么,更何况如今朝廷的密函恐怕已经到了四川,从四川绕过而传遍南方各地也就是这几天的问题,到时候勤皇的各府军队前来你以为江苏和浙江就能不暴露吗?如今靳大人在京城要筹谋的事情有很多,没有几年的时间根本就完成不了,而我们就是需要拖更多的时间,如若不然,又如何能助其完成大业呢?静安,你身为他最看重的谋士,难道这点都想不到吗?”
孙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脑筋急速思考,瞬时想到了一种可能,靳大人临走前说的江苏和浙江不能动怕是对自己的一个考验,要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正确的审时度势,因为服从命令固然重要,但是如果缺乏快速应变的能力,又如何能成事呢?
汗水顺着孙连的脸流了下来,只见其拱手向朱琪说道:“朱大人,静安明白了,谢大人不吝赐教。”
朱琪看着想明白的孙连,心中也是一阵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只是稍微提点一下他便能瞬间明白过来,甚至于这是靳延对他的一个考验也能想得出来,也真不愧是一个绝顶的谋士。
但是如今他与孙连毕竟是初步在一起谋事,朱琪也不可能直接和孙连说我其实也是靳延,不还给他吓死。所以这也算是靳延和他留给孙连的一个考验,因为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孙连需要需要直接听命于朱琪,如果在他的心中抱有一丝疑虑或者不满的话那么便可能在上行下达的时候出现一些问题,这自然是靳延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让朱琪把江苏和浙江摆出来也就自然顺理成章了,要让孙连彻底的对朱琪心服口服才可以。
虽然朱琪贵为洛阳刺史,又是靳延的顶头上司,但是像孙连这一种一身傲气又有些迂腐的读书人自然是不吃这一套的,在他们的心里靳延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而与朱琪素无瓜葛,自然也没什么感觉,再加之朱琪原来还是皇帝的心腹大臣,对于他们这些科举之路坎坷的人来说自然就更加的瞧不起这样的高官了,心里边也会默默的骂着只会奉承皇帝的狗官。
而如今经过朱琪的敲打,孙连即使心中好有些不服气和不满,但是却不敢造次了,因为他也明白了靳延将大全交给朱琪的决心,自己也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忤逆,要是坏了靳延的大事,他的手段孙连是无比清楚的,眨眼间便将昔日的伙伴邙山一党尽数格杀,只留下一个生死未知的宋朝,这让孙连这位文弱的读书人碎玉靳延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靳延不仅是大儒,更是一代枭雄,是注定要成大事的人,而且自己既然已经上了这条船,就再也没机会下去了,自己身为重要的谋士知道的关于靳延的秘密太多了,所以自己不可能有丝毫的背叛,否则便是自己身死,殃及妻小。
到此刻,靳延的分身朱琪和最重要的谋士孙连终于是开始同心谋划,为远在长安的靳延争取时间。
……
苏萌和竹君经过长时间的排队,早已是又饿又渴,二人在酒馆打杂虽小有积蓄,但是此儿科人挤人的也根本出不去买些吃的,也只能在那里硬扛着。
到了夜色将近的时候终于是排到了二人,两个少年也是报上了名,领取了自己的编号,今日回家整顿一番,明早便入军报道。
也是在巡防营募兵结束的当天,山西府兵终于是来到了洛阳城外,朱琪也开始了自己的大动作。
大唐火龙十七年,洛阳刺史朱琪昭告天下,帝国四大将军之一神魄大将军谢苍天和禁军统领蒙田、副统领蒙蒙大围迫长安,长安沦陷,陛下生死未卜。谢苍天控制长安以后,又率军攻打洛阳,但是被洛阳军民奋起反抗将其击退。如今洛阳刺史朱琪顺应天意,作为长安城外地位最高的官员,号召各省府兵归其调派,进军长安,清君侧,诛奸贼!
与此同时,在陕甘、四川等地,朝廷发出的诛奸贼书也是传遍全境,由四川传往南方各地的消息晚了四五天的时间,而在这四五天内几乎大唐全境各省都开始乱糟糟的,因为各省总督也是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两广、云贵等地的总督自然是按兵不动,等待其他的消息。两湖和江西总督则是有些忐忑不安,美誉接到朝廷的消息,也不好判断朱琪所言是真是假,但是府兵却是做好战斗准备,待消息传开后便可随时勤王或者诛贼。
与此同时,河南、山西、江苏、浙江四地总督通告全国跟随刺史朱琪举旗诛杀谢苍天和蒙氏二兄弟。并且河南和山西府兵已疾驰攻打河北,江苏府兵奇袭山东,不到三日,二省总督衙门便被攻破,河北、山东总督被杀,二省府兵也被打散重新编制,不到十日的时间,山海关内北方和江南的绝大部分土地尽数落到朱琪的手中,而此时朝廷的消息也终于是传遍了南方各省,各省的总督也是终于明白了朱琪的狼子野心,纷纷举兵准备讨伐朱琪。
而此时北方各省的府兵再加上募集抽调的新军,朱琪一时间已经拥兵五十万,这已经是大唐规模最大的一支军队了,即使整体的战力不强,但是人数摆在这里让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南方各省府兵质量参差不齐,多着四五万人,少者竟不足一万,再加上各省总督皆不愿被同级之人所统率,一时间竟成了一锅乱粥,对于长安也没有形成实质性的帮助。
天下瞬时一分为二,长安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