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延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发展的如此顺利,根本就不用自己再费力,我们的神魄大将军太过的上道,并且分析的七七八八,真真假假,一时间竟也是让靳延靳延也有些相信了,要不是自己的前世就是当事人,真的就毫无疑问的相信谢苍天的话了。
不过谢苍天分析的也的确有些道理,因为当年的饥荒确实不是天灾,至于人祸,靳延心里也不好确定该如何定义。
原来当年一百零八弟子出山的时候发现宝书之力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破除的,总不能因为出山再让掌门动用一次宝书,那样的话可能掌门百年的修炼就白费了,旧伤还可能复发。掌门作为赤穹天的支柱来说自然是不能再如此的付出,所以弟子们便用法力将太阳之力引来用于融化屏障,即使这样也是持续了整整七天的时间才融化出一个仅仅能供人爬出去的口子,众人因此才得以出山。
而仙山和外界虽然隔绝,但其实是一个世界,所以引来的太阳之力造成了大唐历史上最严重的旱灾,当时的温度真可谓如临火山一般,大部分地区粮食毁于一旦,民众也死伤无数,朝廷倾尽全力也无法从跟本上解决问题。
所以四十三年前的灾情虽不是赤穹天直接所为,但是却有脱不开的联系,谢苍天能联想到这一层,已经是殊为难得了,也让靳延对这位善于打仗的将军有些佩服,自己身为两世之人,融合了一百多个老家伙的功力和记忆才有今日的水准和阅历,而谢苍天可完全只是普通人,能到如此程度已经殊为难得了。
谢苍天看着靳延思索的样子,也不去打扰他,他相信以靳延的才学定会想通这一点。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靳延微微起身,想要坐起来,蒙蒙大忙派人在靳延的背后垫了一个垫子。
靳延又喝了一口水,叹息道:“谢将军一言如醍醐灌顶一般,仔细一想这事情也正是如此,我大唐百余年从无出现过如此灾情,而赤穹天也恰恰是在灾情之后开始在国内肆虐,虽然只几个月便被剿灭,但是当年的神威大将军李莫壮烈殉国,所率的十五万军队全军覆没,神魄大将军宋雷也是付出了非常惨痛的代价才将其彻底剿灭,也于不久便突然去世,一切都是非常的蹊跷,这赤穹天也果真是邪之又邪。当年也很可能存在漏网之鱼,以朱琪的年龄来说倒也契合。”
谢苍天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以朱琪的不世武功,当真也是闻所未闻,此人潜藏如此之深,也真是令人意外。”
靳延还是有些疑惑道:“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解,朱琪也是名门之后,其父当年也是朝中重臣,又怎会和赤穹天有所关联呢?”
谢苍天抬头望望天:“这些就只能去问陛下了。”
靳延默然,的确,朱琪本身就是一个谜,一个无比矛盾的谜,就连靳延自己都不一定能解释的通,在昨夜朱琪还是李唐绝对的忠良之臣,但是如今却将要在大唐掀起巨大的波澜以掩护自己的大业,谁又能真正的将朱琪解释清楚呢?
蒙蒙大早已跟不上二人的思路,但是在当靳延说出赤穹天的时候还是有所顿悟,他在被逼着看书的时候也阅览过关于赤穹天的一些记载,但是却没有仔细记得清楚,也难怪,让一个纯粹的练武狂魔去看书对他本身就是一种折磨,还是放过他好了。
……
稍作休息以后,军队开跋往长安的方向进发,在此之前蒙蒙大已经派出信使快马加鞭先行将有关消息送达京城,然后军队也开始缓缓前进。谢苍天此时心里边一片坦然,回京之后无论陛下如何处置自己自己也无话可说,洛阳一战,自己败在了轻敌,败在了自傲,败在了对自己的军队的忠诚度过于自信,输的真实不怨,回京之后汪宠那个老东西定是要对自己百般嘲笑,如果自己能活下来的话,再和他去拌嘴吧。
此时在军队的中部位置,蒙蒙大骑马,谢苍天和靳延则是一人一辆马车躺在那里,三人时不时说着一些闲话。
靳延毕竟是地方官员,长期在江南地区为官,其中在杭州的时间最长,虽是才名名满天下,但是对于官员来说和朝廷搞好关系为首,政绩次之,才气再次,所以靳延在官场上并不太吃香,但好在江南富庶,生活也舒适,再加上金陵和杭州也基本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江浙在手便控制住了大唐的经济命脉,随时都可以对其造成重创,几十年的耕耘已经让靳延在无形中培养出了巨大的力量,而李唐这头老虎还未发觉,依然当着自己的王者,鹿死谁手就各施手段了,靳延已经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都交给了朱琪,他相信朱琪也绝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因为朱琪本身就是自己的第二个存在,又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
谢苍天和蒙蒙大这两位正宗的京官对于靳延也是挺好奇的,因为靳延的名声实在是太大,虽然官职并不算很高,也就一省总督的级别,但是其才情已是世间的顶端,放眼大唐一百六十余年再无如此奇人物了。所以虽然二人是武将,平常对于文人并不是很感冒,但是对于靳延却是当真的有兴趣,此番将其救出,三人也因此结缘,说不定能得到其的一些墨宝,便能发家致富了,如今在京城中靳延的字和画已经被炒到了天价,无数的文人骚客爱的都不行了,即使天价也依然趋之若鹜,可见靳延在大唐文坛的卓然地位,此二人一辈子的俸禄估计也抵不上靳延一尺书法的价值啊,虽然武将不中钱财,但是毕竟一家老小需要养活,有钱了岂不是更好。
……
长安城。
皇宫之中,此刻这位帝国的主人已经看完了蒙蒙大禀报的内容,因为吃了不知多少丹砂而脸色煞白的皇帝此刻的脸色更加的难堪,如同鬼魂一般,不见一丝的血色,双手紧紧的握成一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