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琪点点头,这样一来几乎所有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虽然有些地方靳延说的不甚详细,但是自己也基本能够猜的出来。四十三年前的出世与一百多年前的恩怨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赤穹天能潜心百年修炼、并且不惜放弃自己的性命重新夺天地造化合体重生,以如此坚毅的决心去颠覆大唐,王朝危矣。
自今夜洛阳沦陷开始,这天下终究是要乱起来了。朱琪心里微微叹气。无论怎么说,自己身为大唐的重臣,自然是希望国家长治久安,但是看到靳延的手段以后,朱琪知道自己的希望注定要破灭了,而大唐以后的命运也与自己无关了,靳延今夜告诉自己如此多的秘密,自己终究是要带着这些步入黄泉,这天下之间也再无人知道靳延的计划和身份,即使朝廷知道他来自赤穹天也奈何不了他,一个法力通天的修仙之人去面对如今的凡人,岂有不胜的道理。
朱琪苦笑一声:“我自认为我已很聪明,我也以为我看破了你的一切,今夜终究是我输了,虽然你的计划稍有疏漏之处,但是凭借你的实力自然也是不会惧怕即将到来的神魄军,凡人之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仙人的威能。。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动手吧。”
靳延玩味的看着朱琪:“朱大人,你说的我有些不明白,动什么手呢?”
朱琪嘴角微抽:“就咱们两个人就不要如此虚伪了,我今夜得知如此秘辛,自然也做好了带着它们去地下的准备,我可不相信你告诉我这么多还准备留下我的我的性命。”
“以我的性格自然是不会,但是今夜之事显然是有些仓促了,而我也不想如此就暴露于众人之中,更何况距离掌门推算的时间还有五年,在此时冒进会凭空多出许多的麻烦,这自然是我不希望的。所以由你挑起的事端自然也要由你去解决,而我则依旧静静的等待时机的到来。”靳延语气中带有满满的胸有成竹。
朱琪惊讶的竟是笑了起来:“靳延靳大人,或者靳仙人,你想让我帮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你以为凭你的一番说辞便能动摇我对于朝廷和国家的忠诚吗?枉你重生四十多年,竟是如此的异想天开,我现在相信凭借你自己是绝对颠覆不了我大唐基业的,我劝你不如还是返回仙山去精心修道吧,期望有朝一日羽化登仙才是要紧事。”
靳延轻笑一声:“朱大人,您的嘴让我不得不佩服,我靳某人自问通学古今,在雄辩方面不惧任何人,但是您还真是一个厉害的对手,有时候的言辞也是令我都无法接上,不愧是皇帝皇帝钦点的洛阳刺史,这一点我是很佩服的。”
靳延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朱大人你也要知道,既然我是修仙之人,自然也是有我的手段,而这些手段虽然有些阴损,但是为了百年的夙愿我也不得不如此行事。在我重生的这几十年中从来都没有什么知心得力的帮手,如今我认为你是你是最好的人选,有你的帮助定会让一切事半功倍。所以朱大人,对不住了。”
说罢靳延便把右手放到了朱琪的头上,微微用力抵住了抵住了朱琪的天灵盖,不顾朱琪的错愕、惊恐和和和挣扎,从手掌中开始微微冒出一丝白烟,纯净无暇、虚无缥缈、如梦似幻。朱琪在不知不觉中也放弃了挣扎,眼神也逐渐变为无神和呆滞的状态,似是失去了意识一般。
白烟源源不断的从靳延的手掌流向朱琪的头部,靳延的额头上也开始出现些许的汗珠,,脸色脸色也开始逐渐的发白,似是此时对于他来说有着不小的损害。但是靳延眼神坚毅,并且带有浓烈的自信和把握,今夜之事尚有挽救的余地,自己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此时暴露的话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虽然自己成功的几率依然很大,但是毕竟未到大唐气数尽衰之时,距离掌门推算的时间还有五年,这五年自己要继续的筹谋和布置,到时候一举成事,以了断百年的恩怨。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白烟终究缓缓的从手掌消散,此时靳延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的境地,但是却是一脸的轻松和些许的兴奋,自己虽是重生的新人,但却承载着一百零八人的记忆和使命,他们当年在面对李元合围时的绝望与愤怒,直到此时也没有丝毫的消散,这有时也让靳延有些苦恼,自己与那一百零八人终究还是扯不开联系,自己也要承载他们的使命,在自己的手中完成大业。
而此时耗费了自己莫大的精元和法力注入朱琪的体内,自己也算真正意义上的有了一个最忠诚的帮手,而且从朱琪身上的气息中也感到了些许的亲切之意。如今这世上只剩自己一个修仙之人,终究还是有些孤单。
靳延步履蹒跚地回到椅子上坐下,看着眼神紧闭的朱琪,等待着他苏醒过来。
过了些许时间,朱琪也终于是悠悠转醒,但是眼神已经与原来不太一样,看向靳延的眼神也是异常的复杂:有亲切、有愤怒、有畏惧、还有一丝的解脱。
终于,朱琪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些许的的沙哑:“我现在该如何称呼你呢?”
靳延微微一笑:“你我既是同僚,自然平常相称便可,你说呢,朱大人?”
朱琪眼中的复杂神色一闪而过,微叹一声道:“靳大人所言甚是,你我二人同僚多年,自是不必太过生分。”
靳延笑道:“今夜邙山乱党攻入神都,巡防营为了保护洛阳机要官员全军覆没,神魄军英勇入城杀敌剿贼,你我二人也自然也自然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而无所作为,朱大人,咱们也出去看看吧,此时神魄军恐怕也快到了洛阳城外,天色也将泛白,城内的乱象也该结束了,不然可不好向谢大将军解释啊。”
朱琪微微点头:“靳大人所言甚是,我二人自当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