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昙首心道:不知是谁在牛一个死后挪动了尸体,将他与囚犯的尸体放在了一起,目的自然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据何监正所说,当时的地牢里只有他一人,牛一个的尸体自然不是他移动的。那么究竟是谁做的这一切呢?况且,牛一个吃的是有毒的钩吻,我吃的却是真正的县草黄精。又是谁将牛一个的毒草换成了仙草,救了我呢?
王昙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却听吕星林继续讲道:牛一个死后,却听慕容习大喊:“顾不上管他了,猴猴儿,我俩赶快卸下秋千!”
于是他与猴猴儿把秋千底板卸了下来,趁漩涡无水时将秋千地板放在漩涡处,我个人坐在秋千板上,等着暗河水汇聚,这时我拿出绳索来,我平常的武器就是绳索,道:“就算我们用手紧紧扶着秋千底板,也终究会被水的力量冲下底板,我们还不如把自己都绑在这底板上!”
慕容习道:“”好主意!”。
此时,漩涡处汇聚的水流越来越大,猴猴儿道:“动作快些,我来绑!”我与慕容习都依言趴在底板上,猴猴儿把我们两个绑在底板上!要说手巧,猴猴儿若任第二的话,没有人能认第一,我们三个被五花大绑地绑在秋千底板上。
猴猴儿听吕星林夸赞自己,笑得和春天盛开的花朵一样,道:“呵呵,吕大哥,回想起你们两个当时的样子,真像两只五花大绑的乌龟!哎呦,对不起,吕大哥,我不是骂你,我只是说我自己绑得丑!”
吕星林道:“不碍事,当时危急,你临危不乱,舍命救我们两个,吕星林感激不尽!还有王将军,你与我仅一面之缘,今日却舍命替我挡箭,大恩大德,吕星林无以为报,你二位今日请受吕星林一拜!”说罢,拜倒下去。
王昙首有箭伤在身,无法阻拦,猴猴儿连忙拜还,道:“吕大哥,你是条汉子,我敬重于你,你不要谢我!”
王昙首道:“吕大哥,猴猴儿说得对,我也敬重你是条汉子,你在天牢地牢吃了那么多苦,连吭都未吭一声。帮你挡这一箭,王某心甘情愿!吕大哥、猴猴儿,我与你二人肝胆相照,昙首是家中独子,没有兄弟,咱三人义结兄弟如何?那谢字今后休也再提!”
吕星林与猴猴儿都说甚好,猴猴儿惆怅道:“若是慕容大哥能在场,与我们一起结拜该多好!”
吕星林满脸疤痕,神情坚毅,道:“慕容习做事偏激,与不与他结拜,我还要好好想想呢!”
猴猴儿吐吐舌头,不敢替慕容习说话,王昙首解围道:“若沉枫姑娘在,给我们做个见证,那该多好!”
吕星林道:“形势紧张,我们也不拘细节,蒙上苍恩宠,今日赐与我两位好兄弟,我吕星林三生有幸。今日愿与王昙首、猴猴儿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生不负,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王昙首与猴猴儿都分别发誓,三人结为兄弟。吕星林自然为长,王昙首次之,猴猴儿最幼。
王昙首道:“大哥,刚才你只是说到,三弟把你三人绑在秋千底板上,那他自己又怎么办?”
猴猴儿接着道:“我能怎么办?我拿匕首在秋千底板上划了四个洞,将两条胳膊和两条腿都插进去。”
王昙首想象他所描述的情景,笑道:“真有你的,你可真聪明!”
猴猴儿道:“为了活命,脑子也转得快了!那水流积聚之后,我们果然被水力一抬而起,直冲而上,在巨大的力量的拍击下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时,都置身于一片河流中,我手脚未被缚住,便从木板中抽出。将三人推到岸边,你猜到了哪里?是狐河岸边!”
王昙首挠头道:“真是匪夷所思!”心中想:如果有生之年可以见到何监正,一定要向他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吕星林道:“狐河流经之处正是北魏、大夏、大宋三国交界,这大夏的地下暗河是因何原因汇入狐河,也实在令人难以猜测!我本来就伤痕累累,在河里泡了这么久,伤口早就化脓发炎了。猴猴儿为我三人松绑,又救了我三人醒转。”
猴猴儿道:“当时大哥脸色青白,已不成人形,但大哥坚强的很,从未叫过一声苦。这时,慕容大哥道:‘当务之急是要医治好吕星林,在这样坚持下去,他不死也要落下残疾。不远处就是狐河镇,猴猴儿,你去想办法,搞点钱和药。我想这一点也不难,答应着便急急离开了!’”
吕星林道:“我没那么坚强,只是觉着叫也没用,还白白让慕容习笑话,后来便痛得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时,已经躺在一所大宅之中,高堂明镜,软床暖被,虽然浑身痛得厉害!但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只见慕容习正在床边看着我,道:“麻药的作用过去了,疼醒了吧!你可真能睡!”
我苦笑道:“是啊,差点醒不来了!我们这是在哪里?”
慕容习道:“你感谢猴猴儿吧,这是他的功劳,几个时辰,银钱、房子、药全部搞定!”
我费力环顾四周,道:“他现在在哪里?”话还没说完,只见猴猴儿走了进来,满手都拿着青菜、肉类和米面。
猴猴儿看见我醒了,非常高兴,道:“你醒了?”
我点头谢他,慕容习对猴猴儿道:“吕大哥醒了,你就留下来照顾他,这里是外敷内服之药,你定期给他外敷和服用。我惦记蓬征,准备再回一趟大夏。我至今没有收到义父已经救走蓬征的情报,飞鸽传书询问义父,至今也没收到回复!我怀疑蓬征还在大夏,我先回大夏去打探蓬征下落。若没有消息,便去北魏面见义父。待星林兄他伤势好转,你便也带他回北魏去见义父吧!”
猴猴儿答应了,慕容习便离开了。我知道以他的性格,肯定不想守着我这个带伤之人,倒是想与慕容习同去冒险。但是他能以大局为重,二话没说就留下,我十分感谢于他!
猴猴儿最听不得表扬,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
吕星林接着道:“慕容习走后,我们便一直没有他们的下落。后来我伤都好了,但是腿却瘸了。”
王昙首和猴猴儿听他此言,都沉默不语,替他惋惜。
吕星林却道:“我能捡回命已是万幸,腿瘸了又何足挂怀?你二人也不必替我难过!我伤好之后,便和猴猴儿商议,也先到大夏、再回北魏,顺着慕容习的痕迹,争取能找到慕容习,如果上苍垂怜,能找到蓬征,那自然是更好,我这腿也没有白瘸!”
王昙首道:“那你们这以路都没有听到慕容习与蓬征大嫂的消息?”
吕星林怒道:“什么蓬征大嫂?慕容习不是高丽驸马吗?让他好好做高丽的驸马去吧!他还嫌害蓬征不够吗?”
王昙首与猴猴儿见他暴怒,都不敢插话!
半晌,吕星林叹气道:“也怪不得慕容习,他对蓬征做出的伤害都是我给搭的桥梁,是我对不起蓬征。”
王昙首见他难过,心中明了:知道他对蓬征有情,虽然口里骂着慕容习,但是对慕容习也甚是有义。他与慕容习虽然因为情感纠葛,所以表面上嫌隙极大,但内心却又看不得慕容习有难却不管不顾。不禁佩服吕星林是至情至性之人,自己没有与他结拜错!
吕星林道:“二弟,我与慕容习、孙骁虽然同样效力于崔大人!但我和慕容习始终不入主流,孙骁却是可直接参与作战的正统嫡系。我听猴猴儿说你是宋使,我和猴猴儿又都效力于崔大人,在人前我们不便以兄弟相称,我二人还是称你为王将军。二弟,还有一事我没有想明白,你使命已完,为什么不回大宋,还滞留于此,又为何与那孙骁走得如此之近?”
王昙首刚要回答,却听门外有人道:“多谢吕大哥提及,孙骁带来义父的亲笔信函!”
只见孙骁大步踏入,神清气定、仪容非凡,朗声道:“我已将今日之事飞鸽传书,禀告给皇上与崔大人,龙颜大悦,义父已派特使来接吕大哥和猴猴儿回去!”说罢呈上一封信函!
吕星林快速读完,道:“孙将军,我向你打听两个人!那苻蓬征与慕容习,可在北魏?”
孙骁诚恳道:“义父向来将军务与谍务分开,谍务向来是高等机密,孙骁虽为义父义子,也无权知晓。吕大哥与猴猴儿今日立此奇功,义父正急着见到二位,皇上与义父扎营之处,离龙城不远,想必特使很快就到,还请早些准备!”
猴猴儿插嘴道:“我与大哥回去,那二…王将军呢?我不回去,我又没有正式加入幽燕党,崔大人说了,我是秘密武器!”
孙骁笑道:“秘密武器立了奇功,也总是要向世人宣告的。这次大人就是要让你加入幽燕党,另行封赏。至于王将军嘛,王将军是难得的将才,如今后燕已灭,下一步我与王将军将联手剿灭蠕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