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雪：“……”
司空傲身上铺天盖地压力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给司空傲按摩的手顿了顿，讨好的又继续给司空傲按腿去了。
“那个，我……我……”顾长雪一双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结果，我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出合适的借口，最终，低下头，一脸自认倒霉地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在顾长雪开口的瞬间，司空傲就猜到她想骗自己。
本想听听，她能够胡扯出个什么歪理来。
等了半天，没有等来敷衍的理由，却等来了顾长雪真心实意的道歉。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从来没有在外面玩过，所以才在外面玩到现在，对不住了， 我真不是故意这么晚的。”顾长雪越说越没底气，说到最后，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地站在一旁，等候着司空傲的发落。
司空傲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但是顾长雪一直闭着眼睛，自然没有看到。
她以为司空傲会直接惩罚她，结果，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她小心翼翼地睁开半条缝，怯生生地瞅了司空傲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司空傲似乎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
她又才稍稍睁眼，犹犹豫豫地开了口，问道：“四皇子，可是不生气了？”
“谁说本殿下不生气！”司空傲冷声问道。
顾长雪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赶紧摆手，顺着司空傲的话往下说，道：“没有没有，您生气，您生着气呢。”
这算什么回事啊，自己生气还要别人来肯定。
得到回答的司空傲冷哼一声，神色里的不悦散了些许。
顾长雪暗自松了口气，继续狗腿子一般，兢兢业业地给司空傲按摩。
正在她想着怎么将这尊大神劝回去的时候，司空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来人，带进来。”司空傲的声线极冷，冻得顾长雪下意识地抖了下身体。那瞬间，司空傲不着痕迹地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声音一落，顾长雪就听到有脚步声，越走越近。
她没忍住，好奇地往外面看了一眼。
是封易。
封易脸上的面具依旧，唇角拉平，面无表情。加上那张冷冰冰的面具，整个人显得更冷了。
他稳步走进来，跪下施了一礼，道：“奴才见过四皇子，四皇子召唤不知何事？”
“今日之事，从头到尾说一次。”司空傲比他更冷。
封易听话地将所有事情说了出来，而且细节处理得非常好，好得让顾长雪想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嘴才好。
而封易则是一脸淡漠地将顾长雪为司空傲说话的场景细细地描绘出来，听得顾长雪羞红着脸，差点找条缝直接钻进去。
司空傲面无表情地听着，唇角的冷冽稍稍减了些。
等封易说完，司空傲本来已经缓和了些的态度，再次凛冽起来。
听到最后，司空傲的脸色已经冷得跟冰一样。
顾长雪想哭。
她知道，司空傲生气了，但是是什么原因，她不知道。
但是每次他生气了，那倒霉的就一定是自己。
顾长雪默默地缩着脖子，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这么说，那个左家小姐在刻意刁难？”司空傲问道。
封易点头，道：“是。”
“很好。”司空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复又看了顾长雪一眼，冷声道，“时间不早了，睡吧。”
说完，司空傲让影将自己推了出去。
见人走了，顾长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一软，往地上一瘫，擦着汗，唏嘘道：“天啊，可算是走了。”
她嫌弃地扯了扯背心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来人，备水。”
.
昨夜睡得晚，早晨醒来时，她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司空傲看了眼满脸困意的顾长雪，什么也没有说。
顾长雪今日话少，房间里除了衣物摩擦的声音外，就是顾长雪时不时响起的充满克制的哈欠的声音。
“四皇子，早膳已对准备好了。”老管家看到顾长雪毫无形象地站在一旁，不由得直瞪眼。
顾长雪顺从地推着司空傲去用膳。
这一场饭吃下来，安静的司空傲有些不习惯。
吃过饭，顾长雪找着借口想溜，司空傲将人拦住，冷声道：“回去换身衣服，跟本殿下出去。”
“出去？”顾长雪懵了一下，顺口问了出来，“去哪里？”
司空傲毫无感情的眸子撇了一下，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哦。”既然司空傲不想说，那她就不问，反正等下就知道了。
顾长雪乖乖地回院子，换了衣服，再次出现在司空傲的面前，声音低低软软的，听得人心里跟猫抓似的。
“四皇子，我衣服换好了。”
司空傲头也不抬，将茶杯放下，道：“推本殿下出去。”
“是。”
顾长雪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听话地将人推出府，府外早早停了一辆马车，她将人扶上马车，自己也跟了上去。
上了马车，一直困得眼皮直打架的顾长雪，总算是找到睡觉的时机了。
她偷偷地看了眼司空傲，见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看样子，他看得似乎很入神。顾长雪见此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她有机会睡觉了。
如此想着，顾长雪很小心翼翼地挪了下身子，将头不着痕迹地往马车壁上一靠，阖上眼，正准备小憩一会儿，司空傲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他淡淡地道：“倒茶。”
顾长雪眼睛猛地睁开，一副“刚才我没睡觉”的样子，“哦”了一声，乖巧而熟练地泡茶。
将泡好的茶送到司空傲的手中，见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接了茶就喝，根本不看她，她心神一松，正准备再闭下眼，谁知司空傲的吩咐又来了。
“添水。”
“是。”
“水冷了，重新烧。”
“……是。”
“水太热，茶烫坏了，重新泡。”
“……”
这是就是不给自己睡觉是吧！
偏偏顾长雪还不能睡，只能压下心头的怒气，听话地做事。
“四皇子，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