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果然是找茬打架。棒棒帮的给我打!生死不论!”虺十三这下是真的怒了,起先听王狗蛋所言心里还打鼓,戚大有跟丐帮抢活打架打上火了,突起歹意带人半夜把一百号人给结果了,可结果呢?丐帮一百号人一个没死,自己到死了一个。
这还罢了,你这大叫“羌护法莫慌,我们来了”怎么看都像是找茬打架趁机灭门破帮。
“早就听闻丐帮前护法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今日虺某是见识了。”虺十三不在留手化成成罡,锋锐凛冽的刀罡一刀接一刀。
羌威忙出掌一一接下,急道:“虺帮主听我说。”
“说个球,看刀!”
怒火中烧的虺十三那里听的进去,刀刀犀利,刀刀凶猛,一刀比一刀有力。
一百多号丐帮弟子冲将进来见人就打见人就打,宛若热油锅里浇了一瓢凉水,都江堰外江工地瞬间就炸了。
打的打的,逃的逃,跑的跑,里面的往外涌,外面的往里跑,里外难出,前后难进,你搡我我推你,乱成一团,多人跌到被人践踏,哀嚎惨叫有之,哭天喊地有之,大声求饶有之,凶很喝骂有之。
“结阵!”
与其他人不同丐帮和棒棒帮相互有间隙,彼此摩擦不断,昨天夜里还打了一架,这会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尤其是棒棒帮得到帮主号令生死不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气血上涌,双目赤红嘶吼着抓着手里的棍棒铁锨样稿跟丐帮打在了一处。
丐帮人少,但都会些拳脚棍棒功夫,更懂的结阵。
莲花阵又叫做莲花落阵,内外两个圈,外圈八人一组,内圈十六人一组,内外相合,首尾兼顾,招式简单只有点、拨、打、劈、砸等几个基础招式,越是简单破绽越少,一起施展有打有挡有架可谓是攻守合一。
这一百来人就是仗着这套阵法打的人数三五倍的棒棒帮帮众落花流水,满地寻牙。
两帮时有摩擦,打的时间长了都熟悉对方套路,一见丐帮摆阵他们也不虚,蹲身捡石头甩开膀子往里扔。
都江堰外江修缮工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头,随处可寻,触手可及。
哗!
成百上千人一起丢石头,丢出去的尸体跟片云彩似的。
你问丐帮怕不怕?
怕!
真的怕!
石头有大有小,有的见棱见角,有的平滑圆润,有的压根就是石片,倒垃圾一样丢过来换谁都得虚。
“围围起来!”
棒棒有人指挥,成百上千人分出几波抄后路,捡石头就丢。
大大小小的石头四面八方来,丐帮抵抗了一阵就溃不成军,几人被石头掩埋,多人头破血流,鼻青脸肿,少数被石头砸翻在地或砸断手脚。
哒哒哒哒哒哒哒!
忽的,马蹄声如雷奔,就见一将身着柳叶甲,头戴铁盔,提一口大刀,胯下高头大马披挂带甲,两侧分别挂着弯弓箭囊与宝剑,身后百骑如影随形,百骑后是数百步兵,身穿甲胄,背弓带弩挎弯刀。
百骑奔驰气势汹汹,践踏大地轰隆响,卷起烟尘铺天盖地,冲至外江浅岸,大刀高举,步兵一字排开,摘弓虚搭箭做蓄势待发状。
“统统给我住手!”来将大吼声如洪雷,滚滚向前。
“元兵来了!”
“苏赫巴鲁!是苏赫巴鲁!”
“快逃啊!老虎要吃人啦!”
苏赫巴鲁吼声巨大,但此间混乱一片他的声音根本传不过去,加之元人凶残,多年暴/政汉人对之畏之如虎,一见有元兵不管干什么,先躲得远远的生怕如狼似虎的元兵看不顺眼一刀结果了,害了性命。
苏赫巴鲁连喊三遍不见停手,反而更加混乱,乱跑乱吼,哭天抹泪,跪地求饶比比皆是。
“弓弩手准备!”
苏赫巴鲁在蒙语里是猛虎的意思,他也不负猛虎之名,能征善战,每战必先深的右丞完者都喜爱。
苏赫巴鲁凶很残暴,最是不喜汉民,在他眼里汉民如猪狗,是奴隶杀之不完的猪狗奴隶。
对汉民虐待、屠杀等罄竹难书,也因为此本该在前线剿红巾义军的苏赫巴鲁被主帅不喜,发配到蜀地磨性募兵。
心有愤,腔有怒,加之在蜀地窝了一二年无仗可打,大刀片子都要放置生锈一听人报都江堰外江有人闹事顿时大喜,点了兵马气势汹汹而来。
来的时候就没想着好,但经过之前的事儿也长了心眼了,连喊三声,不管混乱停不停他都会下令杀掉。
“放!”
嗡!
强弓劲弩,百步之内,穿胸过膛。
“放!”
“放!”
“放!”
苏赫巴鲁接连下令,没一道命令,飞矢如流星穿月,射到一片又一片。
苏赫巴鲁嗜血舔了舔舌头,眼里放射如恶狼般的凶光,高举大刀高喊:“诸将随我绞杀红巾反贼。”
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苏赫巴鲁凶狠残暴,手底下兵将也各个如此,一听要斩汉人脑袋兴奋不已,加之苏赫巴鲁扣上红巾反贼的帽子,这军功跟白捡的一样。
哒哒哒哒哒!
步兵把箭囊里的箭射光,抽出弯刀充当左右护翼跟着百十来骑冲锋陷阵。
马如龙,人如风,工地道路崎岖,但骑士冲锋速度不减,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人头滚滚。
骑兵冲锋,步兵紧跟其后,见人就砍或伸手补刀斩杀“残敌”。如凿子一般在万人中凿开一个口子,并顺着这个口子一路横推所过之处人头滚滚,血流漂橹。
“哈哈哈,爽快!爽快!猪狗杀起来就是爽快。”
顷刻凿个对穿苏赫巴鲁甩掉袖袍积攒的血水,仰天大笑,欢乐开怀。
调转马头,挥刀打马,战马蓄势,由慢至快再度冲杀。
都江堰外江,有帮派份子,更多是在这个乱世挣扎苟且的百姓。
元庭入驻中原,大肆屠戮,人分四等,磨气血腥,养其奴性,民见官怕三分,见兵惧五分,又怕又惧早已胆怯认人宰杀。
现如今天下大乱,各路反王并起,草寇烟尘遍地,可神器未易依旧是元庭的天下,诸帮派有血气但心有怯怯不敢跟元庭翻脸,指挥手下逃窜、远离是非之地。
轰!
一颗一人高大的石块带着破空声仿若利箭一般轰在一骑士身上,连人带马轰了个稀碎。
一石刚完一石又来,接连好几十块大石打杀几十骑士,石头冲击力不减撞死撞伤不少骑兵。
“尔敢!”
苏赫巴鲁骑着高头大马,自身也是人高马大,坐高望远,左右一看便找到始作俑者王昆。
见王昆汉人装扮顿时肺都气炸,脸色铁青,愤声咆哮,拨转马头,一马当先带头冲锋,骑士抡着弯刀嗷嗷狼叫紧跟其后。
“小师傅不可!”
羌威大惊,他对王昆可是知根知底,知道这厮跟元庭仇恨似海深,但王昆只有一人,怎敌得过千军万马。
羌威喊声巨大但被马蹄声掩盖传不到王昆耳朵里,就算传到了王昆也会置之不理。
骑兵冲锋虽只有百骑却有千军万马的气势,王昆怒目横眉,罗汉金身撑起肌体金光似水上下浮动,点点斑驳似龙鳞层层叠叠。
一声吼,如金刚咆哮,震耳发聩,足尖一点,身如清风消失不见,追风逐电已经与骑兵正面相撞。
洗髓经、降龙伏虎劲二功齐动,力达两千余,真气汇聚右臂,右臂臌胀三四圈,肌肉块块如钢铁,青筋条条似虬龙,挥拳就打五色真气从拳面迸射而出如柱如桩。
“好胆!”
苏赫巴鲁是马上战将纵马如臂指挥,见王昆冲撞上来努不可言,见王昆拳势汹汹多年征战培养出来的危险预知令他头皮发麻,猛地一拉缰绳,脚后跟磕砸马腹,战马嘶鸣顺势卧倒。
如柱如桩的拳气几乎蹭着苏赫巴鲁铁盔红缨而过,轰的一声砸落在身后骑士上,那骑士如遭雷击,整个人轰然爆炸,竟然被王昆一拳砸成了肉泥。
丝丝红缨飘落,点点肉泥粘身苏赫巴鲁虎目圆睁,心神一颤,毕竟是久经沙场之辈心惊却不惊慌,磕砸马腹,战马似与主人心意相通,马借人势,人借马力,反手撩刀向着从半空中徐徐落下的王昆劈砍过去。
苏赫巴鲁这一刀快速狠辣,角度刁钻若劈中,王昆定从双股一分为二。
然王昆脸色如常,没有一丝惧怕之色,也没有躲闪的迹象,眼看刀刃临身王昆左右脚尖一点脚下涟漪绽放,借力用力箭射而出,身如游龙转从两个骑士中间穿插而过,扬手就是一拳砸在迎面满脸骇然元骑兵的脑壳上。
嗡!
两千欲斤的拳头砸下元骑兵铁盔凹陷脑浆迸裂,顷刻惨死。
王昆毫不迟疑向两边甩袖,啪啦啦向,大袖拐来拐去不断蓄力,如水流般流畅无阻从身旁两个元骑兵身旁折返而过,击中他们身侧元骑兵胸口。
哇呀!
骑兵如遭雷击,哇呀吐血箭,摇摇欲坠从马上跌落下来,就见大袖回传连拉带扯从身侧两个元骑兵脖颈略过,扭断他们的脖子。
踏踏!
在马背上一点再次箭射往前冲,左右挥拳五色拳气轰轰然然一拳一个元骑兵,中拳者无不脑浆迸裂,死无全尸。
等王昆打杀七八个元骑兵,苏赫巴鲁这才双手抓着颤抖不已的大刀,调转马头呀呀呀大叫着向着王昆冲锋过来。
王昆听见马蹄声,左脚踩右脚如蹬阶梯节节升高,正好越过冲刺过来的苏赫巴鲁。
“射他下来!”
苏赫巴鲁刹马抬头回望厉声叫喊,步兵下意识摘弓端弩却猛然一呆,箭囊里的箭刚刚都射杀光了现在哪里还有箭。
却见王昆立在半空,双脚自然分开,双掌撑天成顶天立地之势,怒冲冲看着脚下元兵。
“都给我去死吧!”